今天这一天，石牌并不安定，安庆的飞机到了石牌三次，两次是轰炸，一次是侦察，郝波的人伤了七个，是飞机炸伤，他们太大意了。第一次飞机过来，吓得郝波正在修工事的人屁滚尿流，慌忙找地方藏身，结果发现飞机并没有丢弹，而是在低空飞了一圈，看完了正在修整的工事，走了。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日军的飞机第二次到了，这回郝波的人没有再理踩他们，以为还是侦察机，在飞机的眼皮底下说的说，笑的笑。飞机被他们的藐视气恼了，激怒了，不由分说直接扔了几个*下来。伤了七个弟兄之后，郝波的人飞快的钻进了掩体。第三次日军的飞机再来，郝波的人有了经验，也不敢太意，在日军投*之前，已经洞里藏身，没有伤损。

飞机明天一定还会来，不仅会到石牌，而且还会到望江一线侦察，看看望江来的援军到了哪里，让石牌的日军知道，什么时候望江方面的夹击能够出现在郝波部的身后，以便双方共同进攻形成夹击。

天有飞机，地下有日军，虽然没有大炮坦克，这种仗也不好打。莫敌感觉到有点无力，与日本人相，自己的战力还真的不在同一个档次，难怪当年岗田教官不只一次的说，人与人面对面的作战已经落后，现在是人与铁的作战，铁与铁的作战，在东亚这块土地，日本人的钢铁是无敌的存在！

端起面前的磄瓷口盅，喝了一口泡得过头的二祖禅茶，淡淡的茶味有了一些苦涩，却更让人心头一震，不觉想起坊传说的二祖故事来。据说，二祖慧可传法给三祖僧璨后，前往邺都，韬光养晦，变易形仪，随宜说法，或入诸酒肆，或过于屠门，或习街谈，或随厮役，一音演畅，四众皈依，如是长达三十四年。曾有人问二祖：“师是道人，何故如是？（师父，你是个出家人，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戒律，你怎么可以出入这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呢）”二祖回答道：“我自调心，何关汝事！（我自己观察和调整自己的心，跟你有什么相干）”莫敌笑了，他强由他强，我自调心。

日军的飞机，只能在天飞，他没有本事下地，在天飞得快未必看得清，他想看，我们让他看好了！想到这里，莫敌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作战参谋说：电告石重，明天，安庆的日军飞机一定还会到石牌一带侦察，也许会顺便看一看望江方面的进军情况，让他们化装成望江过来的增援军，快速支持。通过飞机，让石牌的日伪军知道增援动向，从而推断石牌日军的下一步作战计划。

覃国升呆呆的看着莫敌，这样也行，原来飞机也是可以利用的！不是单纯只能对付的。为了对付石牌空的飞机，罗卫把两挺入库的九二式重机枪调往石牌。罗卫之所以把九二式重机枪从钟良的重火力连撤出，实在是这个东西太过蠢笨，全长1155毫米，枪身长721毫米，重量55.3公斤（含三脚架），枪身重27.6公斤，配备*或96式光学瞄准镜。30发弹板，射速450发丨分，初速732m丨s，有效射程800米，200米7.7mm*可以击穿12毫米钢板，500米可以击穿8毫米钢板。日军1个重机枪小队由4个机枪分队和一个弹药分队组成，每挺*机枪组成1个机枪分队（1名士官，10名士兵，2匹马），四挺是四十人，再加1个弹药分队（士官1人，士兵10人，马8匹）和小队部，总共五十四人，与一个步兵小队相当。机枪分队4个人扛机枪，4个弹药手各负责一个弹药箱，弹药箱22公斤540发子丨弹丨，共2160发子丨弹丨，还有2个背运2个20公斤的道具箱和预备枪管。之前钟良的重火力连有两挺92重机枪，两个重机枪班，占用了25个战士，火力强了，但是运动能力大大减弱，罗卫把两个重机枪班加一个辎重班组成了重机枪排，调回营部，放在自己的特务连，与放火排放毒排组成一个运动性较差的连队。他把重机枪排调到石牌的目的很简单，是希望明天日军的飞机再来石牌，揍下一两架，每天看到日军的飞机在头拉屎拉尿，实在不舒服。

莫敌不反对这样做，但是又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到底不妥在哪里，莫敌自己也说不来，也许黄天化知道，也许明年归队的赵国龙也会知道在哪里，还真的是差一个参谋长啊！

接到莫敌的电报，石重看完后淡淡一笑，交给高贵选，高贵选看完，一脸愕然。钟良也看了看，大笑不止，指着高贵选说：“高营长，你受累了！”

高贵选不解的问：“我怎么受累了？”

钟良说：“我们桂军的钢盔，跟建国军是一样的，只要拿出来顶在头，天飞机飞过，绝对可以以假乱真，唯一有区别的是建国军一人一个大包袱，你们得背起来，不然不像！”

高贵选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急道：“昨天的包袱大多给了吴万年，我去哪里找那么多的乱七八糟。”

钟良说：“这不急，多弄几个包袱布，我们把随身背包全集起来，让你们帮背。”

高贵选一口气差点喘不来，岂有此理！

石重的侦察连扮成日军很容易，全套的日式钢盔，带屁帘的帽子，至于三八大盖，从高贵选那里借一些，也算是帮高贵选减负吧。反而是钟良连不知道怎么安排，他们显得多余了！

“我带队离开你们单干。”钟良说：“明天我们起个大早，先走，一路隐蔽前进，有飞机来我们躲一躲藏一藏。鬼子的飞机目的是为了找你们，不会多理踩我们的。”

石重点点头，说：“单干可以，但不是先走，是后走，我和高营长明天起个大早，先出发，你们可以睡个懒觉，在我们出发一个半小时后再出发，大约跟在我们身后五六公里的地方。我手里有一个步话机，你带着昨天缴获的九四式电台，我们试过了，九四式电台不能呼叫我，却能够听得到我的呼叫，飞机来了，我先通知一声万事大吉。”

钟良楞了一下，这个玩意在缴获时仔细的看了一下，面的铭牌是九四式五号三二号型送信机，很别扭的名称，意思是九四式五号无线电三二号型电台。虽然可以用，但是没有蓄电池，配一个18W发电机随时发电，一没有电会成为聋子哑巴，平时驻营时发电机发电不难，一边行军一边发电，有难度。

让人弄了个担架，把手摇发电机固定在担架，手摇发电，别扭极了！还是石重有办法，找了一辆驴车，把电台和发电机都放在车，手摇发电方便多了。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第二天天亮出发，高士的百姓知道国军在青草湖打了个胜仗，从家里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窖货来劳军，你一个鸡蛋他一个玉米，竟然弄了满满一屋，一个本地酿酒的富户还弄来了一百斤好酒。军民同庆，热闹非凡，乐了一夜。

起得早的当地民众第二天一早才发现，昨天喝了一夜的国军走出镇子时竟然变成了一伙日军和一伙建国军，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又走出一伙国军。太乱了，国军怎么会跟日军和建国军住在一起，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老百姓都呆了，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九章 敌后（十六）

飞机果然又来了，这回的飞机不算太好，是三架川崎 Ki-10 双翼战斗机，飞机用古老的双翼扑打着空气，在石牌空飞了两圈，没有扔*走了。看得郝波很是眼热，这种双翼飞机飞得不快，用九二重机枪射击，打鸟还容易，一打一个准。让郝波郁闷的是瘦猴居然不准九二式重机枪射击，眼睁睁的看着飞机哼哼哈哈的飞离，郝波跑去跟瘦猴论理，被瘦猴一句话给呛了回来：“你有九二重机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