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提议。”梁采林说:“那辆道归我,车的货也归我,钱,我也不要了。”
莫敌摇摇头,说:“不行,这批货不能全给你。”
“天纵你想要一点?”梁采林说:“你要多少,我送给你行。”
“不是我要。”莫敌说:“用了凌云的车三个月,多少要给他几个,钱,他肯定不收,我想是不是给他两百斤云土,也算是酬谢。”
“我同意。”刘敬之说:“只是两百斤太少,我提议五百斤。”
“我同意。”张智农说:“太少拿不出手。”
“我也同意。”李仕贵说:“做生意有来有去,不能只管我们赚钱,白坑人家凌校。”
一致通过。赵国龙才说:“我们给他们的油箱加满了油,还弄了一个大铁皮油桶,装了满满一桶的油。平时我们这么一桶油,能跑广东一个来回。”
听到赵国龙的话,张智农突然问道:“国龙,你们是怎么偷到这辆车的?”
“偷辆车,又不是什么难事。”赵国龙笑着说:“我们在花县,看到了日本人的一个炮兵队,停在路边,警备很稀松。当天晚,我们摸了进去,把挡事的日本人全部杀掉之后,一伙人一鼓作气把车子推出了三公里,累外一个个死狗一样。停下来才发现,连卡车后面的重炮也一起给推了出来。,难怪这么重!”
“重炮呢?”梁采林问。
“送到韶关,交给莫希德师长了。”赵国龙回答:“莫师长还让机修工帮我们把日本人的大烧饼标志给弄掉,喷青天白日,不然,在路让游击队给打了。”
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说笑,回到了雷公潭。经过清算,罗锦伦得了一辆车一车盐,还拿了一千块光洋的路费,梁采林得了一辆车大半车云土,说什么也不再要钱,他已经很满足,车打算回到广州后让亲戚做一个运输行,还有半车烟土,出手是本钱,有了钱有了车,有了生蛋的母鸡,有了生蛋的母鸡,还要蛋做什么。其余四人每人得了一万二千个大洋,整整六百斤,看来,除了长官,其它人个个都要做挑夫。五百斤云土,让凌云高兴得一塌糊涂,没有想到,来衡山读一回书,还能获利。他却没有想到,莫敌一伙读个游干班已经读到家财万贯了。
第九章 敌后(一)
吃了一餐散伙饭,各人分道扬镳,莫敌让赵国龙带着八个人坐凌云的车把光洋送回去,这次参加走私的人都分得一份,每人八百大洋,剩下来的两千多归莫敌,送到永宁州行了。
梁采林往南,罗锦伦往西,其余四人结伴同行,李仕贵和张智农听从了刘敬之的建议,让警卫队的人把光洋送到长沙,存进花旗银行,兵荒马乱的年代,带着几百斤的光洋,太过招摇,太不安全。
直到演习结束,游干班的人才知道南昌会战早在五月九日已经结束,从三月十九到五月九日,五十天的大战,好一个乱七八糟,国军的作战方式,不仅让蒋委员长所料未及,也让游干班大多数人大跌眼镜。放弃了南昌,却没有打出想像的运动战,更没有通过南昌西边和北面的拉动而分散敌人,最后还是如莫敌所料演变成一场针对南昌城的全力反攻。据城而守尚且失败,攻坚又谈何容易,结果可想而知。在折了三十二集团军29军军长陈安宝之后,蒋委员长见事不可为,下令撤退,于是参战队伍又如潮水一般退出了南昌。
刘敬之所在的第四军在会战后期也抽到了南昌一带助战,目的是掩护三十二集团军撤出战斗,会战结束后,官云相退回皖南,第四军则向幕埠山一带转移,到底停在何处还不知道,刘敬之接到命令,到长沙等候消息。
南昌失守,萍株铁路不再能联通浙赣铁路,第三战区被一刀切开,只有公路可通。莫敌知道自己可以通过汽车到达徽州,然后从望江华阳一带渡江返回潜山。但是由于南昌会战刚刚结束,江西战区十分零乱,刘敬之力邀莫敌一同到长沙,不要冒险进入战区,一不小心成了俘虏岂不是笑话。莫敌想想也对,一起坐火车来到长沙城,到了长沙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长沙去年十一月一场大火烧了五天五夜,烧掉了整座城市,长沙,作为国为数不多的2000多年城址不变的古城,化传承由此断,自春秋战国以来的楚国历史物积累,地面物毁灭到几近于零。
半年过去了,长沙城里还带有浓浓的火场痕迹,从破败的长沙火车站走出,莫敌们的心里都不禁一寒,见过战火焚城,却没有见过烧得如此彻底的!火烧后的长沙城显得特别空旷,没有活树也没有高楼,街面都是一些临时搭建的工棚,来来往往的人不多,脸也如同这座城市一样,死气沉沉。太阳很大,有点照人,空气仿佛还能闻到大火后的焦糊味。
“听说长沙大火是人祸不是天灾,敬之兄有没有较详细的资料?”李仕贵问道。
“有天灾也有人祸。”刘敬之说:“武汉失陷后,头曾有密令,要求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如长沙失陷,务将全城焚毁。为了执行这一密令,张治召来警备司令酆悌和省保安处长徐权,弄出了一个焚城计划,明确在弃守前,需将长沙市的公私建筑和一切不准备运走的物质全部焚毁,不资敌用。”
“还真有其事!”张智农怒道:“我之前听说是天灾,还有人说是日本人的轰炸造成的火灾,为此我们军还组织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宣誓,誓为长沙死难者报仇,搞了半天是自己人放的火。”
“稍安勿燥,听我说完。”刘敬之说:“方案做了,各种准备工作也基本绪,引火材料的发放和控制,起火的命令、信号、秩序、纪律等作了具体规定,放火的地点也选定在天心阁,由酆悌负总责,警备第二团团长徐昆任总指挥、市社训总队副总队长王伟能和许权任副总指挥。只等日军突破湘北防线,只到抵达长沙放火。”
“我记得长沙大火发生的时间是去年十一月旬,当时日军还在咸宁与第九战区作战,距离长沙很远,不应该启动这个焚城计划吧?”莫敌猜测说:“难道还真是天灾?”
“是天灾。”刘敬之说:“那天日本人并没有对长沙进行轰炸,把责任推给日本人是政治家们干的事,实在是冤枉日本人了。不过日本人在国做的坏事罄竹难书,多一条少一条也无所谓,如黄河掘堤,跟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可坊间传说,都是日本人轰炸使然。有见识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想用飞机把黄河河堤炸开,只怕没个小半年办不成。”
张智农点点头,说:“这样说有道理,挖黄河的是商震是蒋在珍,这个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