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最后又让李柏成一句话如泼冷水一样，浇得干干净净。李柏成说：“听峰的吧，难说我们弄回去，面一纸调令过来，让全部交，我们只能望亮。”
过了好一会，韦志高才愤愤的说：“你傻啊，不会少报一点，留一些方便好用的自己救急也好。”
龚庆元笑了，这些连长，在莫敌的影响下，都会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这是徐平杀的第三个鬼子，杀人的手法非常娴熟，用鬼子的被子压住口鼻的同时，解腕刀在脖子轻轻一划，鬼子不会叫喊，只会伸伸脚，很快死去，整个过程不会有太多的响动。一个帐蓬里有十几个鬼子，一字排开，一个一个杀过去，很是顺手。杀掉第三个鬼子，自己这个帐蓬再也没有活人，其它几个战士的手法不徐平慢，也不徐平弱。这两天，全连照顾这次在战斗负伤的一二营战士，个个都压着一口气，今天午，全连去172师参观了被毒气弹弄伤的官兵，更让所有的战士气不打一处来，被毒伤的战友都用哭腔对他们说，自己能够捡回一条命，多亏战友们不离不弃，那些没有救回的弟兄，都死在了日本人的刀下，被剖腹掏心。
蹩着一口恶气的特务连把一腔愤怒全部撒在毒气大队身，越杀越开心，越杀越顺手，弥漫在毒气大队空的醒味竟然有了一丝甜意。
杀了一遍，又过细一遍，如同梳头的篦子，一点点梳过，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刚才在大树下的教训刚刚发生，想忘记也做不到。
“检查了三遍，没有活口。”瘦猴说。
徐平点点头，说：“给信号。”
田鼠拿起手电，对着主岗哨闪了一闪，划一个圈，再闪一闪，重复了三遍。主岗哨明白，把探照灯对着李柏成们的方向也同样来了几下，李柏成说：“龚处长你留在这边，我和志高两个连过去，这边让战士们开始排队。”
在龚庆元的命令下，三千官兵开始排成两排，一米一个，一头接到毒气大队大门，另一头延伸到差不多两公里外的山谷里。在警卫员的搀扶下，龚庆元来到山谷里，准备指导如何分门别类。
很快，一箱箱没有开包的毒气弹木箱从前面传了过来，在手电的照亮下，龚庆元知道，这是红一号弹，接下来的黄一号弹，黑色燃烧弹，白色烟雾弹，一种一堆，数量不少。接着送过来的是三十公斤的毒气钢瓶，多达一百二十罐，配套有吹放具二十套。龚庆元把这一类放在一边，他过去只是从理论学习过这个东西，但是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知道钢瓶里的是压缩气，只要装吹送器，拧开阀门，毒气会喷进空气，凡吸入这种气的人，或者晕倒，或者昏迷，有些毒气甚至能够让人当场死亡。
紧接下来是轻型毒气弹抛射器，这种抛射器采用物理方式抛射，距离不远，效果不错，日本毒气大队以这种方式最多。另外过有四具重型抛射器，作用方式与轻型一样，有点象当年的回回炮，只是距离较远。十二门94式9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毒气弹二千四百发，装在300个木箱里。之后过来的是一箱箱的防毒面具，一箱十二套，整整一百五十箱，龚庆元笑了，有了这个东西，能够在最短时间里把毒气弹派用场，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让人来第九师团的驻地玩玩，估计日本人会觉得这种来自东洋的味道很故乡。在再传送了200箱小型毒气筒后，毒气类武器告一段落。
在龚庆元感叹东西不少了时，只见士兵们还在继续传送着物资，这次是日军的日用物资，大米副食常规武器，很快又积起一座小山。龚庆元感叹这个徐平真是贪得无厌什么都要，最后一批物资传了过来，竟然是日本人的帐蓬和搭帐蓬的支架，还有十几个汽车轮子，肯定是从汽车现拆下来的。弄不走汽车也不放过轮胎，这已经不是贪得无厌，纯粹是天高三尺。
队伍开始回撤，每人很主动的众多的物品小山选择两个木箱扛，原路返回。五百日军的常备物资和补给，虽然还有三辆运输专车，由三千大军蚂蚁搬家似的运走，倒也不算太负重，每人平均约六十来斤，只是步子沉重了许多。大家都把力量放在如何减轻步伐方面，走得很累，幸好走了不算太远，穿过铁路，进入到安全地带，战士们开始放开嗓门说话，放开脚步走路，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肩的东西也顿时感觉轻了许多。军官们一路提醒，不要摔跤，小心轻放，切不可搞爆。这个时候士兵们才知道，今天熬了半夜，冷得卵缩，是为了弄回日本人的毒气弹，大家都很兴奋，在日本人没有补给之前，肯定不会再挨毒气熏，这是件大好事。一些战士已经预感到接下来把这些东西全部扔给日本人，让日本人也被熏一熏，说说笑笑很快回到了1056团的驻地。
徐平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资料，有地图，有军刀，还有全日的毒气弹使用说明书。坐在滑杆的龚庆元兴奋得不得了，他知道，有这些说明书，他这个半桶水能变成真正的内行，拿着田鼠的手电，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他是典型的哑巴式日语，会看不会说。
第五章 血火（二十五）
一罐皖酒并没有顶到徐平们回来，因为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来了两个不速不客。
王赞斌睡了一觉醒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敌去打劫日本人的毒气弹，打劫回来肯定不会用来摆展览，这个无所顾忌的家伙肯定会第一时间用到第九师团身，这样做，弄不好会闯出大祸。
莫敌们以为毒气弹是个新鲜玩意，其实在王赞斌这种级别的人看来早见怪不怪。还在民国十六年，张学良围攻涿州的时候用过毒气，还闹出了笑话。那是一九二七年十月三日，晋军第四师师长傅作义率军轻取重镇涿州，奉军反攻，展开了三个月的围城战。在这场涿州围城之战，喜欢赶时髦的张学良用毒气弹对付过傅作义。奉军先后发动八次对涿州的总攻，甚至动用了飞机大炮坦克都无法拿下。张学良恼怒之余，运来五百发第一次欧洲大战时淘汰的毒瓦斯炮弹，并请来一名白俄军官指导发射。
这个白俄军官也是个棒捶，充其量只能称为半桶水，对毒气弹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第一次采用化学战法进攻，派头摆了个实足，架式摆了个实足，还搞了开战仪式，还请了不少各地记者观战，白俄军官手握战刀，马靴光可鉴人，下巴刮得精光，小胡子得意帅气。什么都考虑到了，是没有考虑到国的风水，没有看风向，结果毒气弹刚爆炸，被风吹了回头，全部吹进奉军一方，把张学良请来观战的记者们熏倒了一大片。
第二次采用毒气弹进攻，这回傅作义有了准备，一闻到炮火有毒气味，立即把已经准备好的棉花浸透碱水，敷在鼻子，外边勒以布条。有的人把包着柳炭末的毛巾捂在嘴，竟然把毒气成功挡在口鼻之外。张学良让士兵趁毒进攻，却没有想到这种以氯气为主的毒气弹空气要重，沉于地面，傅作义的部队据守于城墙之，高于地面，根本不会毒。反而张学良的士兵一冲到城下，纷纷倒地，城枪炮齐发，奉军大败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