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老马脚步蹒跚,莫敌心急如焚,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他没有催促行军速度,只是吩咐了一句,今天不论多晚都要赶到旅部,途不得休息。骑在战马,莫敌心绪如潮,日军第九师团是个二万八千人的大型师团,在淞沪会战后,人员有所减少,经过补充之后,仍然保持二万四千人左右,有装甲车队,有野炮兵联队,实力不弱,这些日子来,凭自己一个师团,与桂军第7、31、48军对抗,不仅没有落在下风,还生生的打残了一个31军,打垮了一个48军。如果不是今天趁虚而入的周祖晃第7军程树芬172师张光玮部杀入第九师团的老窝,接下来的情况将对国军方面更加不利。再看自己一方,第7军三个师,170师徐启明,身兼第7军副军长,一身两用,军务主要由副师长罗活负责,罗活,陆川人,白崇禧任广西模范营营长时的旧部,行武出身,读书不多,正气不足,邪气有余,颇有计谋,尽是诡道,因此,170师也如其人,投机取巧,不能力拼。171师师长杨俊昌是个老朽,与副师长覃寿乔把个171师弄得如满清的老营一般,没有一丝生气,在淞沪战场511旅旅长秦霖阵亡后,这个部队更是散慢,行动迟缓,不堪大用。172师师长程树芬,湖北黄冈人,保定六期毕业,桂系仅有的几个外省掌兵人之一,履历复杂,曾任李明瑞的参谋长,并不能得到李白黄太多的重视,172师的真正当家人,是副师长张光玮。对于这个把自己带进军旅的引路人,莫敌的评价并不太高,学识渊博却并不会打仗,是个好人,却不是个好军人。第7军之所以还有一战之力,只是因为他是广西军的长子,装备齐全,底子丰厚。更重要的是,每一次激烈的作战,都有其它部队替他挡灾,之前是31军,接着是48军,如果48军被打垮,第7军也为期不远。再看自己所在的48军,135师太嫩,173师已残,能有一战之力的仅有176师,经过这一役,176师的实力也要大打折扣,自己必须带着最大战力尽快归建,力保48军还有一战之力,这样,作为桂军旗帜的第7军才不会倒,才能维护这个区域的平衡。

天,渐渐的黑了,西边的残阳,照着满是汗水的脸,也照在莫敌的心,路程已经不远了。

第五章 血火(十九)

伤兵满营的惨状莫敌这是第一次看到,弟兄们都用一种劫后余生的眼光看着他,莫敌心头一阵阵发凉。黄天化肩膀缠着纱布,左手吊在胸前,出现在他面前时,莫敌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悲壮。

“受苦了!”莫敌很认真的说。

“嘿嘿!真是有点,团长,打这种仗不只是受苦,简直是受罪。”黄天化说:“不过打过一次这种仗,对生死反而看淡了。团座这是刚从医院过来,闻着身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去看谭旅长了?”

“看了,还昏迷着,张素和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命是保住了,估计不在病床呆个把月,下不来地。”莫敌说:“他的运气真不好,刚来到526旅,遇到这事。”

“他的运气算好的了,起码秦霖庞汉祯夏国璋要好一些。”黄天化明显有点对谭何易不满,作为一个旅长,直接出手管理1056团的事务,打法呆板,以至于造成1056团众多的伤亡。

莫敌知道黄天化的想法,但却没有附和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说:“还在医院的重伤员我都看了,张医生说,有充足的药品,估计命都能保住,只是那些残了的弟兄,下半辈子再扛枪难了,我想把这次奖励给我们的五百亩地弄成一个农场,让这些被打残了弟兄回去经营,也好给他们一条出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听说一营长刘伯龙也伤了,伤得怎么样?”

“还好吧!脑袋擦去了一块皮,如果擦深一点,半个脑袋削掉了。”黄天化说:“他在处理阵亡弟兄,现在我们这里,也只能让轻伤员带伤去处理阵亡弟兄了。”

“李石等人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吧?”莫敌问。

黄天化点点头,说:“阵亡的弟兄们都处理完毕,这次,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两个营,还能走路的,不超过四百人。幸好你把三营调了回来,不然,明知敌人来偷营,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陪着莫敌,走到不远处的晒场,这里,气氛压抑,仿佛空气都已经凝结。过百条白布裹好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摆在晒场,只有角落里,点着几条蜡烛,几根土香。刘伯龙头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色,眼睛通红,表情象要吃人。看到莫敌过来,刘伯龙迎了来,还没有说话,眼泪水已经流了一脸,抽搐着说:“我一直忍着,不敢流眼泪,怕乱了军心,团长,见到你,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们这回,太惨了!”

莫敌的心里像被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一股苦味直冒进嘴里。

“带我去看看李石。”莫敌说。

刘伯龙把莫敌带到第一具尸体旁,全身裹了白布,摆在地。莫敌在尸体旁坐下,轻轻的打开白布,李石的遗容出现在莫敌眼前,莫敌鼻子一酸,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对不起,兄弟,对不起。”莫敌说:“我说过要带你们平安回家的,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团长!弟兄你不会怪你的。”刘伯龙说:“这笔烂帐,我们只能算在日本人身。”

“日本人,我操你家老娘!”莫敌把李石的白布蒙,站了起来,对赵国龙说:“告诉徐平,立即带领特务连过来,请龚处长也辛苦一趟,那边的军事由陈正信负责。”

赵国龙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黄天化感觉到莫敌有点失去理智,但是同样怒火攻心的他并没有出言排解,他知道,人总有感性超越理性的时候。

“团长,师长来了。”有人进来报告。

莫敌回头一看,区寿年带着参谋长云应霖走了进来。看到莫敌的样子,区寿年早明白了莫敌此时的心情,拉过莫敌的手,说:“民国二十年,十九路军调防海,我是89师师长,当年我二十九岁,也是一腔血气。当时,宁粤大战刚刚平息,老蒋下野,南京政府由广东一系把持,陈铭枢陈真如陈跛子任京沪卫戍司令。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为老蒋的下野打抱不平,民国二十一年一月,我率部驻防在海闸北、吴淞、南翔一线,遇到日军不断挑衅,日本驻沪领事甚至要海市政府提出要国军队后撤30公里。军政部长何应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亲自来到海,要我们19路军立即后撤到新阵地布防,被我舅舅蔡廷锴将军断然拒绝。我记得那天是元月25日,我舅舅试探我的口风说:央决定对日和谈退让,如果不听话要换防,怎么办?我火了,说:如果真的要撤退,宁可不再做军人,回家种红薯好了!一月二十八日,日本派陆战队登陆海,从当天深夜开始,一直打了33天。这33天,我见多了生死,见惯了生死,多少手足,多少兄弟,生死异路,人鬼殊途。战争结束后,我在接受军委会颁发的青天白日勋章时,心里的念头是,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我要杀尽日本人。我们176师,是国唯一一支两次在海杀鬼子的队伍,我为此很自豪,很满足,我希望,我们176师,将成为一个让日本人闻而生畏,见而胆寒的屠日雄狮。天纵,我看好你!”

在区寿年的宽慰下,莫敌渐渐恢复了理智,说:“我是气糊涂了!出广西时,我曾经跟弟兄们说过,当出去玩一趟,见见世面,玩够了,我们回家,没有想到,一次玩完死一百多,我很难接受。对不起,师座,我可能太幼稚了。”

“呵呵,会适应的,一步步来。”区寿年说:“其实,与172师相,我们师的损失不算大,这次,想趁虚而入的172师才是偷鸡不成折了一把米。”

“怎么了?”莫敌惊讶的问,他只知道,因为172师的趁虚一搏,才让进攻的日军退回,才能让138师取得胜利。

“你去看看吧。”区寿年说:“你的老长官张光玮也伤了,我来的时候,在路遇到138师412旅的李本一副旅长,他正急急忙忙赶去172师,你也过去看看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告别了区寿年,莫敌骑他的战马,快马加鞭赶往第7军172师的驻地。

一到这里,才发现,与这里的情况起来,他的1056算是正常的,一地的尸体,白茫茫一片,极富震憾力。看到他到来,有值班的军士跑过来,问:“请问是哪一部分的?”

“我是48军176师1056团的莫敌,来看望老长官张光玮将军。”莫敌说。

“请跟我来。”值日军士把莫敌带到军营的一侧的门房,让莫敌等着,一会,他会来带莫敌去见张长官。

门房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椅,没有其它的家俱,更没有待客的茶水,甚至连烟也没有一根。

莫敌等了很久,没有人来理他,只是从窗户里依稀看到,廖磊将军来了又走了,周祖晃来了也走了,各师师长来了不少,最后一批是旅级长官,却没有看到李本一。172师师长程树芬送来送去,忙得不亦乐乎。快到入夜的时候,才有人来通知莫敌,说张光玮睡醒了,让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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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不收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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