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下去吧,去客厅里待着,也可以出去转转,看看周围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和人员,警惕着点,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说点事”。乔招娣对赵军阳说道。
赵军阳点点头,没说话,转身就提着暖水瓶下楼了。
“这小子还算是听话吗?”黄云鹏问道。
“嗯,还可以,只是这活是越来越差了,你也看出来了吧,是不是看起来比以前瘦多了,怎么也比不上你,我和你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不是过的好好的嘛”。乔招娣笑笑说道。
对于这样的话,黄云鹏现在是能不接就不接茬,因为现在实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因为在今晚,他们为一件事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那就是走和留的问题。
“你真认为那个陈祥礼可以让康锦绣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吗?”乔招娣问道。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毕竟陈祥礼在他们那个圈里还是很有名的,都给他几分面子,康锦绣也是替别人在维持那个资金盘子,所以,把我的公司拿过去,他没搞过这个行业,并不比在我手里发展的好,我可以再让出来一部分利益,他应该是会同意的,就算是把我的公司拿过去,也不见得就能还了他的钱”。黄云鹏说道。
“那你想过没有,就算是康锦绣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那也只会给你的脖子上套更多的圈套,这些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们不是在合伙唱戏呢,一唱一和就把你装进去了”。乔招娣说道。
“会吗?”黄云鹏问道。
“你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你的东西拿走的,巧取豪夺,各种圈套,你难道都忘了吗?现在还想着把东西拿回来,你以为吃进去的东西那么简单就给你吐出来吗?”乔招娣问道。
这话让黄云鹏一下子有些踌躇起来,乔招娣趁机说道:“昨天,你那个小姨夫陈文涛不见了,到现在依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是已经出境了,也有人说死了,但是总之不见了,纪委的那些人已经疯了,发动了各种关系在找这个人,我相信很快就会查到你这里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学校里的有些工程也是你们公司承包建设的吧?”
“这事我听说了,你放心吧,公司里的账目都做得很好,不会查出来任何的问题,至于其他的,我和他好久没联系了,找到我这里来,我也是一问三不知,有啥用?”黄云鹏说道。
“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一旦被纪委的人盯上了,很容易就烧到我这里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好,这些年做的事情也好,是经不起查的,所以,我想好了,下周我要去北京开会,我决定在北京多待几天,等你做个决定,你要是不走,我也得走,我走了,对你也好,我不走,你也不放心不是?”乔招娣说道。
黄云鹏还想着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因为那些真是自己呕心沥血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东西,要是这么就放弃了,实在是不甘心,可是要是不走的话,乔招娣走了,那自己将来还能依靠谁呢?
“好,我再试试,你先走,我们外面汇合,反正你的钱这些年都给你转出去了,你现在出去,无论你是去哪里,你都会有花不完的钱,所以,你可以走,但是我不能,我现在手里的钱都是尹清岚给我的,我要是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我心有不甘,就算是出去了,我也不会高兴”。黄云鹏说道。
张小鱼回到了云海,哪里都没去,直奔徐悦桐的办公室,此时不巧,徐悦桐正在接待来汇报工作的下属,都是关于城中村拆迁的,所以此时此刻张小鱼就算是再着急,也只能是等着。
“回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到处跑,你行啊你”。林泉看到张小鱼露了一下脑袋,于是立刻起身从徐悦桐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情况怎么样?”张小鱼问道。
“这么着急啊,从昨天带走调查的,到现在还不到八个小时,你急什么,难不成那事真是你干的?”
“什么事是我干的?”
“陈文涛消失的事,这事影响很坏,也可以说是打了很多人的脸,所以这些人都憋着一股劲呢,一定要把陈文涛找出来,不把他找出来,他们的脸都没地方搁了”。林泉说道。
“那关秦思雨屁事,找她调查个毛啊?”
“是吗,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的关系”。林泉笑道。
“是,我知道,但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这个时候把她带去调查,难道陈文涛跑是因为她?”张小鱼不信的问道。
“我告诉你了,现在无论是谁和陈文涛有关系都要被叫去调查,更不要说像是秦思雨和陈文涛有过那么一段关系了,所以你也不要着急,最多就是问问最近的一些事,你还不知道吧,最近秦思雨和陈文涛可是联系密切,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事,这些事情对于陈文涛的消失有啥影响,你说谁说的清楚呢,对不对?”林泉问道。
陈文涛这件事,都算起来,一共是四个人知道,一个自己,一个康才将,还有就是秦思雨了,当然还有本人陈文涛,所以,张小鱼现在非常的担心秦思雨能不能挺的住。
半个小时后,张小鱼进到了徐悦桐的办公室里,而就在这个时候,纪委临时办案的地方,走出来了一个时髦的女子,当然,她就是秦思雨,她本想给张小鱼打个电话的,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因为现在自己依然危险。
比屈辱更加可怕的是受到屈辱之后的事情,如果说屈辱发生时就像是身体遭受巨大的创伤时的痛感,那么屈辱过后的内心感受就如同在荫天下雨时身体受伤处的隐隐作痛,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无误,这将是伴随你一辈子的痛楚。
此时此刻,秦思雨想起自己在面对调查人员时的窘境,自己已经知道了陈文涛不可能再回来,所以,说到自己和陈文涛的事情时,她只是把当初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但是却隐瞒了大部分的经过,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淡化到了最少,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自己和陈文涛之间早已没了什么联系,至于他找自己的事情,都是公事,谈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在被带去调查的路上,她早已把这几次见陈文涛时谈了什么事都编好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她是怎么回答的,而在于她内心什么想的,这才是最可怕的,怎么说,说多少,她都可以做主,但是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以及在内心里对那些事情的回忆,她却无能为力,一点主都做不了,所以此时此刻,经过了调查人员的引导,她内心里再次将那些经历过的事都重新倒了出来,甚至是再重新疏导一遍,此刻她才发现,那些好像是早已忘记的事情,从来都没忘记过,他们只是积累在某个角落里,随叫随到。
“我相信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要是陈文涛找她,估计是想勒索点东西而已,但是好像从调查来看,秦思雨也没给他什么东西,而且几次见面也都是在办公室,据说按照监控,他们谈话的时间也很短,这就怪了,陈文涛既然要走,为什么会找秦思雨谈话呢,我知道的,他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张小鱼对徐悦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