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这家伙的钢琴天赋真的很厉害。
她又瞅了瞅果果，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江南走到钢琴房的书架上，取过一扎厚厚的曲谱：“唔，钢琴曲倒是挺全的，初级到高级的曲子都有。对了，楚总，果果接触过钢琴教学吗？”
“呃，前些日子送她去过培训班。但听老师说，别的小朋友学过一段时间，至少会弹一首曲子了。但果果还是乱弹一气，连最基础的音符都弹不出来。虽然老师没有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是果果天赋差，而不是他们教的差。”楚离淡淡道。
“呵呵呵。”江南嘴角微抽，他扭头瞅着果果：“我说果果，你觉得江南叔叔这辈子还能吃上饭吗？”
果果拍着胸口：“包在我身上！”
“哈！”江南收拾下情绪：“总而言之，果果，你先自弹一曲，我看看你的水平。”
果果直接走到那台袖珍型钢琴旁，扭头看着江南道：“江南叔叔，你让我弹什么曲子？“
“随便吧，你不是在钢琴培训班上过课吗？应该学过基础曲子吧，挑一首你最擅长的。”
果果说完，深呼吸，然后闭上眼，手指在琴键上轻快的舞蹈。
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玫瑰色的风景；
又从高音徐徐降落，像散落了一地珍珠，细碎却泛着光泽。
时而如细水长流，时而又如惊涛拍岸，让人沉沦在美妙的旋律中。
“《水边的阿狄丽娜》，世界著名钢琴大师理查得·克莱德曼的经典之作。。不对！喂喂，楚果果小朋友，说好的初级练习曲呢？一上来就是高难度名曲？！”
江南表情碉堡。
虽然音律上还不太成熟，但这丫头的钢琴天赋，超过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所谓的‘钢琴天才‘，包括他自己。这丫头的潜力，无法估量，如假包换的超级天才啊！
江南被打击到了。
“果果这丫头这个水平哪还需要他教啊！四五年没怎么弹琴了，生疏了这么久，自己现在的钢琴水平也不过如此。”
江南忍不住瞅了果果一眼，又心道：“这孩子到底遗传谁的基因？楚离的钢琴天赋一般，那这么说，果果的钢琴天赋极有可能来自她亲生父亲？那家伙是钢琴家吗？”
一曲终了，果果眨了眨眼，瞅着门口的楚离：“妈妈，这水平可以吗？”
楚离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内心五味陈杂。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遗传基因的力量真不是盖的。哈~难道我应该感谢他？”楚离想起什么，粉拳再次握起，低着头，轻咬着嘴唇：“不！我不会忘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绝不会原谅他！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妈妈？”果果自然不知楚离内心的博弈，又开口道。
楚离深呼吸，冷静下来，她看着果果，淡淡道：“果果，既然你会弹钢琴，为什么在培训班不好好弹琴？”
果果低着头，两根食指互点着，小声道：“我表现太突出了，别的小朋友就会嫉妒我。小姨说，不能做钻石，要做鹅卵石。钻石光芒太耀眼，会吸引到坏人。鹅卵石，普通、不起眼，却可以明哲保身。”
“哈！”楚离单手捂脸：“楚乐那丫头都给果果灌输些什么歪理！”
江南却是静静的看着果果，内心叹了口气。
“跟同龄人比起来，果果自我防备心太强了。因为没有父亲、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吗？”
少许后，楚离收拾好情绪，叹了口气：“好吧，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
楚离目光冷厉，在江南和楚果果身上一扫，淡淡道：“如果再有下次，楚果果，我就不要你了。江南，你找个地方切腹自杀吧！”
“哈~知道了。”
江南和楚果果异口同声，连表情都一毛一样。
楚离单手捂脸，内心叹了口气：“简直不能直视。”
她深呼吸，情绪平静下来，看了江南一眼，淡淡道：“江南，你还不去做饭？”
“啊？我做饭？”
“难道你觉得应该我做饭？”楚离反问道。
“呵呵呵。”江南理亏，只好道：“得令，老板。”
做饭途中，楚离也进了厨房，表情冷淡道：“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楚总，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在哪？我替你和果果出气。可恶，天下怎么有这么混蛋的男人，简直人渣！”江南答非所问，很气愤道。
楚离倚在门框上，淡淡道：“是呢，就是人渣。”
江南想开口询问，但见楚离不愿多谈，也就没问。
“呃，楚总，你帮我削个土豆吧。”江南改口道。
楚离没说话，拿着一个土豆削皮起来。
厨房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炒菜的油炸声，还有土豆削皮的轻微声响。
“江南，可以问你个事吗？”楚离突然开口道。
“嗯。”江南点点头。
“为什么要留下帮我？”楚离淡淡道。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楚离停下削土豆的动作，抬头看着江南，淡淡道：“我听桃红说了，你只是扫了一眼财务报表，就发现了其中的错误。以我的经验，没有十年以上的财务工作经验，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报表中的错误的。除非是会计天才。还有阿德莱德的事，你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机遇，眼界远在公司高层之上。这样的你，随便都能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吧？为什么要留下来帮我？”
“唔..我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你怀疑我的动机，也很正常。”江南顿了顿，又道：“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其实，我也很困惑。嗯..”
江南目光落到楚离身上，淡淡道：“大概是放心不下你和果果。担心果果被人欺负，担心你会被坏人骗。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你们母女呢？我也不太明白。我这个人一直都是直觉驱动型。”
“那是什么？”
江南淡淡笑笑：“就是靠直觉过日子。”
楚离嘴角微抽：“又学了个新词。”
她深呼吸，然后又淡淡道：“我不太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想提醒你一点。”
楚离稍稍沉默，才道：“不要伤害雪薇。”
江南看着楚离，淡淡道：“楚总的意思是，不要让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呃..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想，你也不会爱上我吧。毕竟我对你很冷淡、生过孩子，而且胸小！”
最后一句，楚离加了重音。
他收拾下情绪，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坦白说，我不知道能不能爱上雪薇。因为，我不知道我能否放下温婉。”
“唔，还真是诚实的回答。”楚离表情平淡，她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要求你为了雪薇放弃温婉。感情本来就是相互竞争的，让出来的感情也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说是对雪薇的侮辱。但是，我提醒你，如果你妄图脚踏两只船，有可能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哈~谨遵教诲。”江南顿了顿，想起什么，咧嘴一笑道：“哎，楚总，如果你和雪薇爱上同一个男人，怎么办？”
楚离看了江南一眼，冷淡道：“绝不可能。你就别妄想什么了。”
江南笑笑，又开始做饭。
楚离则继续削土豆。
过了会，楚离突然又开口了：“江南，你到底是什么人？会弹钢琴，又懂经济知识，这不是普通人掌握的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