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学真这么高兴,于锐志和于若秋都是心难受,于若秋勉强笑道:“齐伯伯说笑了。”
于老向齐学真介绍道:“这位是苏星晖,我跟你说过的,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齐学真惊喜的说:“你是苏星晖啊,老首长经常跟我说起你,他说你是一个天才啊!”
苏星晖道:“齐伯伯好,那是爷爷夸奖我的,我可没那么好。”
齐学真道:“好好好,怪不得今天老首长叫我来呢,咱们得好好喝几杯。”
苏星晖打开一瓶三十年陈的彭湾大曲,这酒一打开,满室异香,齐学真脸现异色道:“老首长,您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酒啊?这酒我好像没喝过呢。”
于老道:“这酒还是星晖从他的家乡给我带来的酒,叫彭湾大曲,有三十年了。”
齐学真点头道:“那可真是好酒了。”
于老举杯道:“来,咱们喝!”
于老的老伴知道于老今天喊齐学真过来是为了什么,她的心也很难受,所以,她今天也没有劝于老少喝点,她很快吃了一碗饭,说吃饱了,下桌去了。
而陆小雅也很快吃完了饭,又给牛牛喂了饭,也下桌了,于若秋也跟着下桌了,席间只剩下于老、于锐志和苏星晖陪着齐学真喝酒。
齐学真酒量甚宏,不过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所以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他对彭湾大曲是赞不绝口。
于老给齐学真夹了一块羊肉道:“学真啊,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齐学真点头道:“我当然记得了,我的名字是老首长您给我取的,意思是让我学习真理,坚持真理。我原来的名字叫狗娃呢。”
于老点头道:“不错,那你还记得沧海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齐学真道:“沧海的名字也是老首长您帮我取的,您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希望沧海长大了成为一个英雄,不过,沧海可没有达到您的期望。”
于老点头道:“对,喝酒!”
于老端起酒杯,齐学真连忙也端起了酒杯,跟于老喝了一杯。
于老道:“星晖,你也敬你齐伯伯一杯!”
苏星晖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道:“齐伯伯,我敬您一杯!”
齐学真虽然觉得今天老首长有一些怪,不过也没多想什么,他端起酒杯道:“星晖,别站着,坐下喝吧,搞得那么拘束干什么?”
苏星晖跟齐学真这杯酒喝下去,于老道:“学真呐,这段时间,星晖一直在燕市,他带着一个工作组到燕纺集团驻点工作去了。”
齐学真惊喜的说:“是吗?沧海也在燕市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请你吃饭!”
于老道:“你知道星晖这一次在燕纺集团是去做什么的吗?”
齐学真问道:“他是去做什么的?”
于老道:“他是去调查那里的腐败分子去了。”
齐学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们这样的人,最痛恨的是腐败分子了,他说:“那快说给我听听。”
于老道:“星晖,你自己说给齐伯伯听。”
苏星晖便把自己在燕市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他一边讲,齐学真一边击节叫好,当苏星晖说到他痛斥邓复平的时候,齐学真举杯道:“痛快,这事可以用来下酒,来,我敬你一杯!”
于老也举杯道:“此事当浮一大白!”
苏星晖说了十几分钟,几人便喝了三杯酒。
当苏星晖说到他们到广大贸易公司为徐会计讨回公道的那件事情时,齐学真显得很是紧张,似乎身临其境一般。
不过当他听到了齐沧海的名字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齐沧海也出现在了这件事情当,他们已经跟于锐志和苏星晖见了面,可是刚才他们并没有跟他说。
齐学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沉默了下来。
苏星晖在继续讲述,他讲了他们是如何拒绝了鲁克仁的条件的,广大贸易公司是如何销毁证据的,而他们又是如何通过任会计拿到了证据的。
这一切过程曲折离,本来是非常精彩的,可是齐学真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直沉默着,已经知情的于老和于锐志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苏星晖全部讲完之后,齐学真问道:“沧海是不是出事了?他为什么跟鲁副省长他们在一起?”
苏星晖和于锐志看着齐学真苍老的脸,颤抖的手,实在不忍把实情告诉他。
于老冷着脸道:“沧海在广大贸易公司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于老的话如同一颗子丨弹丨击了齐学真,让他浑身一个颤抖,然后呆在了那里,良久都没有动作。
良久之后,齐学真问道:“他的问题究竟有多大?”
苏星晖道:“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样,他有着广大贸易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这些股份他大概拥有三年多了,每年按时领分红,每年都是几百万。”
齐学真的嘴唇都颤抖了,三年多了,每年几百万,这至少是一千多万啊!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啊!齐学真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齐学真当然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了,这是杀头的罪过啊!
齐学真的痛苦,于老、于锐志和苏星晖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很痛心疾首,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学真。
齐学真这么一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自然是寄予了厚望,可是现在,他的希望基本破灭了。
齐学真突然端起了酒杯,一仰脖,把那杯酒一饮而尽了,他把酒杯放到了桌,对苏星晖道:“星晖,求你一件事。”
苏星晖道:“您说吧。”
齐学真道:“你明天回去的话,给我把这个孽子给抓起来!”
说到这里,齐学真的嘴唇已经抖得闭不了,看得出来,他的心估计已经是稀碎稀碎的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却亲口求苏星晖把他给抓起来。
苏星晖很想说自己并没有权力抓人,不过老人的请求,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点头道:“行,齐伯伯,我明天回去办这事。”
于老拿起酒瓶,要给齐学真倒酒,齐学真大惊道:“老首长,哪能让您给我倒酒呢?”
可是于老坚持要给齐学真倒酒,齐学真没办法,只能眼看着于老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道:“学真,我佩服你!”
这句话让齐学真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他端起酒杯,跟于老碰了一下,一仰脖,把这杯酒又给喝了下去。
齐学真道:“老首长,我没什么可佩服的,我没教育好我的儿子,不过,我儿子犯了国法,我一定要把他给送进大狱去!”
齐学真的话让几人都不禁动容,这是老一代***人的党性和风骨啊!
第二天,苏星晖便回了燕市,苏星晖这一次回京城,并没有向燕纺集团的领导们说他是回去干什么了,不过邓复平他们这些天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他们觉得苏星晖这一次回燕市,肯定是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要发生了。
还没等他们去找鲁国俊,他们的预感已经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