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又伸手跟黄昭贤握手道:“黄先生,你好,欢迎你!”
跟黄昭贤握手之后,苏星晖道:“若昂先生,黄先生,走,到我房里去坐一下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看到苏星晖和一个外国人说话,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们都好的看着他们。
三人来到了苏星晖的房间,苏星晖请两人坐下,又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
若昂道:“你们这里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所以一般来说,我夏天都不会过来。”
苏星晖点头道:“我们这里的夏天确实很热,我都受不了,你没发现,我都晒黑了吗?”
若昂大笑道:“是啊,刚才要不是你主动跟我打招呼,我可能都不认识你了。”
若昂的话,让几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若昂道:“苏先生,最近有什么新作没有?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苏星晖点头道:“当然可以了。”
苏星晖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这几个月的全部画作,这七八个月,苏星晖太忙了,用在画画的时间少了许多,不过,他还是画了九幅画,现在他全部拿了出来。
若昂是一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他戴白手套,一幅一幅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着头。
这一次苏星晖画的画作里,大多也都是山水风景,还有各种花鸟,有一幅荷花图更是让若昂赞不绝口。
这幅荷花图是苏星晖在彭家湾画的,在彭家湾镇,湖泊池塘随处可见,而在夏天,这荷花当然也是随处可见,在画,那绿色的荷叶,红色、白色的荷花栩栩如生,似乎一阵风吹来,它们能动起来。
若昂道:“这幅荷花图画得很好,是一幅精品啊!”
苏星晖淡淡一笑,这幅荷花图确实是他较满意的一幅作品了。
当若昂看到苏星晖画的一幅描写抗洪抢险的画作时,他不禁动容了,画的天空乌云当空,一道闪电撕开了天幕,天空下面的长江如一条发怒的巨龙,浊浪排空,惊涛拍岸,拍打着长长的江堤,而江堤,是如蚂蚁一般密集的人群,他们背着沙袋,阻挡着浪头的侵袭。
这些人群在大自然的天威之下显得无渺小,那滔天的巨浪似乎随时有可能将他们吞噬,可是他们面对巨浪却义无反顾,那一个个身影显得坚定无,有着一种特别的力量,震撼人心,让人觉得算是他们被浪头吞噬了,下一刻也一定能够从浪头站起来。
若昂久久看着这幅画,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点头道:“在这幅画里,我看到了力量。”
黄昭贤也点头道:“人定胜天,这幅画画得太好了!”
这幅画的画名叫人定胜天,苏星晖把这四个大字写在了画作的空白处。
苏星晖道:“这幅画是我画的我们这个夏天抗洪抢险的场面,其实我觉得我的这支画笔还远远不能表现出当时的场面之万一,那幅场面实在太有感染力了,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会被感染,义无反顾的投入进去,哪怕是投入自己的生命。”
若昂点头道:“我想,这是人的精神吧,人的伟大之处,在于此,如果这幅画挂在我的画廊里,我想会给我的画廊增添许多光彩的。”
看完了这九幅画作,若昂道:“苏先生,你的绘画水平现在越来越高了,特别是这幅人定胜天图,称得我这几年在国仅见的精品,这样吧,其余八幅每幅两千美元,这幅人定胜天图,五千美元,总共两万一千美元,苏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苏星晖点头道:“可以,若昂先生,这个价钱很公道。”
若昂笑道:“苏先生,只要你的画作优先卖给我,我的价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这钱我还是按市价给你换成人民币吧。”
苏星晖点头道:“麻烦若昂先生了。”
若昂拿出一个计算器一边摁一边说:“现在美元兑人民币市价八点五三,乘以两万一千美元,等于十七万九千一百三十元,算了,我给你十八万整吧。”
黄昭贤拿出合同,跟苏星晖签了合同之后,又数出了十八万人民币交给了苏星晖,苏星晖接过合同和钱,微笑道:“那谢谢若昂先生了。”
这一次的收入十八万,要交将近三万块钱的税,他还剩下十五万多,不用等太久,可以把借许海民的钱给还清了。
若昂把那九幅画细心的用专门装画的那种长条型盒子装好,突然,他抬起头来对苏星晖道:“对了,苏先生,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我差点忘记了。”
苏星晖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情?若昂先生?”
若昂道:“你还记得我一次向你买的那幅状元巷的画吗?”
苏星晖点头道:“记得啊,怎么了?”
若昂笑道:“你知道那幅画是被谁买走了吗?”
“谁?”
若昂道:“买走那幅画的是一位国老人,他算是我的老顾客了,因为我的画廊里经常有国画挂出来卖,这几年,他差不多每年都要在我那里买一两幅画。”
苏星晖并没有在意,这应该是一位海外华人吧,他们的根在国,国化是他们的根,他喜欢国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巴黎,华人是相当不少的。
苏星晖随意问道:“若昂先生,这位国老人姓什么?”
“姓侯。”
若昂的话让苏星晖一惊:“若昂先生,你说他姓侯?”
若昂笑着点头道:“对,他姓侯,当他看到你这幅画的时候,至少盯着看了半个小时,然后,还流下了眼泪。”
苏星晖追问道:“那他后来还说了一些什么没有?”
若昂道:“他问我这幅画是谁画的,是从哪里买到的,我告诉了他,他把这幅画给买了下来,还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可是个守法的人,我不会随随便便的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我跟他说我下次来国会问一下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
若昂心得意的笑着,当时那幅画可是给他带来了十万法郎的收入,让他狠狠的赚了一笔,他看到那个侯先生在那幅画面前哭,知道其肯定有故事,因此他临时提高了那幅画的卖价,可谁知道,侯先生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一张支票,写下了十万法郎的数字。
这让若昂都有一些后悔了,早知道侯先生这么痛快的付了钱,然后像捧宝贝一样把那幅画捧在了怀里,他应该把价格开得更高一些的,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价格,他也没办法再反口了,也只能在心里后悔了。
苏星晖问道:“若昂先生,那你知道这位侯先生的名字吗?”
若昂道:“原来我只知道他的法名,叫做亨利,在他买下那幅画,并且询问了你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询问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侯光弼。!”
苏星晖更加确定,这位侯光弼应该是状元巷侯家的人了。
侯达礼的父亲名叫侯光济,那么侯光弼应该是跟他一辈的人,那是侯达礼的叔伯辈了,下次回俊,他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侯达礼,让他跟侯光弼取得联系。
苏星晖便拿了一张纸,在纸写下了自己现在的地址和电话,递给了若昂道:“若昂先生,你下次回法国的时候,麻烦你把我的联系方式交给这位侯光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