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晓勤的脸色也很难看，牙关鼓起：“下面一张是那个三十岁的女人田世敏！”

第二张照片依旧辨认不出上面的东西是一个人。一排排码放整齐的肉片放在一口大锅里，一圈圈一层层的像是一个好看的拼盘。

“你们怎么仍定这些东西是两个人？”

“你自己看最后一张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看着就比较血腥直观了。两颗人头并排放在一个案板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不过人头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奇怪，不是那种死人该有的暗灰色，而是一种带着点点灰色的白色，而且脸上的皮肤有明显的脱落。

“这就是那两个死者的人头？为什么看着不怎么对劲？”

对于寇书文的镇定陌晓勤算是习以为常了，说道：“人头经过了其他村民的辨认可以确定就是田世敏和马华。而那些碎片经过DNA比对和人头的DNA相同。”

“这人头怎么回事你还没有告诉我。”

陌晓勤沉默了一秒钟：“人头没有问题，看上去跟正常的不一样是因为他们被人用开水浇了好几次，表面的部分已经被烫熟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说话间陌晓勤带着寇书文到了一间阴冷的房间，房间里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忙碌。两个不锈钢做成的长台上堆放着用一个个小透明袋装起来的肉和两具大小不一的骨架。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医生取下口罩对陌晓勤说道：“陌队您来啦。我们刚刚将这些组织比对完成。骨头也已经确认就是田世敏和马华的。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致死的原因。”

寇书文绷着一张脸走到两个长台旁边仔细的观察。他发现这两具骨架有些残破少了一下细小的骨头，不过这些骨头看上去非常干净就像洗过一样，每一根骨头上面都有些细小的划痕。这是为什么？

另一个医生见寇书文一脸正常，并且看上去还在仔细观察，心里以为寇书文是陌晓勤从上级部门请来的法医专家，因为哪怕是刑警也不会这么一脸常态的面对这种血腥的尸骸。

“你好！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寇书文：“这些骨头上面划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一根上面都有？”

那名医生回答：“你的眼神真好！这些划痕我们也是用放大镜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些划痕我们察看后认为是在死者死后被人弄上去了，目的应该，应该是为了将粘在骨头上的肉剔除干净。”

寇书文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背对着的人，拿着一把剔骨刀在慢慢的仔细将一根根人骨头上面的肉丝一点点的剔下来，动作很熟练，并没有对骨头造成多少破坏，而这个的旁边还放着两颗还冒着热气的人头。

半小时后寇书文跟着陌晓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陌晓勤深深的吸了口外面的空气才开口对寇书文道：“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寇书文摇摇头：“两具尸体上没有那种魂体或者恶鬼的味儿。手法也不似鬼怪干的。这看上去应该是一起便态杀人案，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帮上忙？破案我可不在行。”

“那着两张图你认不认识？”陌晓勤又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寇书文。

这是两个圆形的图案，看上去是人用铅笔画在纸上的。图案有些模糊，不过上面却能辨认出两个明显的文字：鬼、王！

寇书文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两个图案是一样的，上面的文字和花纹跟寇书文之前见过的鬼王宗的铭牌一模一样！难道说这两人是鬼王宗的人杀的？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陌晓勤：“这两张纸被人塞进了田世敏和马华的人头里。你是不是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意思？而且前段时间三斜村的那场大火中你也发现了半块和这些图案相同的牌子！他们是同一群人对不对！告诉我！”

寇书文想了想点头说：“陌警官，我想先去看看的你们发现这两具尸体的现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陌警官，我告诉你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弄不好会要了你的命。这些人不是你们这些普通的丨警丨察能够对付的。”

陌晓勤愤怒的抓住了寇书文的衣领，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左手拳头捏的咔咔直响，看样子很想要给寇书文脸上来一下。

本来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是出乎预料的是陌晓勤突然松开了手。脸色一下变得平静了。

“你刚才说“我们这种普通丨警丨察”那你是不是知道有和我们这种“普通丨警丨察”不一样的另一种丨警丨察？他们就能对付这群混蛋？”

陌晓勤一句话把寇书文问得有些发蒙，心里对陌晓勤的洞察力感到有些麻烦。这一句话都能猜出这么多东西，那谁还敢跟你愉快的说话啦？

寇书文对付这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情况时一般都是开启聋哑模式，陌晓勤对这种有点无赖的手段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两人心里各自想着事情，很快就出了这间殡仪馆，继续驱车前往凶案的事发地三斜村。

离寇书文上次来这儿的时间虽然并没有隔得多久，但是这三斜村的变化却非常的大。以前人头涌动的场面已经看不到了，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警车进村。一路上那些农村很流行的小楼看上去非常的安静似乎已经人去楼空了。

陌晓勤：“你也发现了？这三斜村里已经有很多户搬走了。短时间内一连出了这么多事，这些村民都吓坏了，觉得是有鬼怪在作祟。现在还留在村子里的不是老人就是没地方可去的人。人口一下子少了一半还多。”

车子沿着村里的一条石子路开了大约五六分钟后停在了路边。不远处是一栋废旧的小楼，而且这栋小楼寇书文进去过！这是那个杀死付春花的女儿文敏的凶手之一马兴才的家！

寇书文：“这不是马兴才的家吗？对了，你们抓到那个畜生没有？”

陌晓勤将小楼的大门打开，看了一眼寇书文说道：“还没有，材料我们已经交上去了，上级部门核实之后就会下通缉令，他绝对跑不了！”

走进小楼，里面看上去非常乱，比上次寇书文来的时候更乱，而且空气中有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你不会告诉我这里就是凶案现场吧？”

陌晓勤不说话，直接带着寇书文来到了一件拉着警戒线的房间，然后掀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一张床板和几张长凳搭建的一个长桌上布满了黑红色的印迹。

陌晓勤：“当时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两个被害人的尸体就被堆放在这张长桌上，当时还有一口大锅和一个木质的菜板以及三把菜刀。不过这些东西已经被作为证物带回了局里。”

寇书文围着这张搭建的长桌转了几圈，连桌子下面也没有放过。不过却依旧一无所获。目前为止要不是那两张手绘的鬼王宗铭牌图案，他绝对会认为这就是一起人对人的便态凶杀案而已。

“除了这些你们当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说这屋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布置，或者说看上去很别扭的物品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