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样的精骑,除了对冲,也别无选择。
“走!”
一杆白字大旗竖起,明军预备队翻身上马,兵力不多只有一千。
“驾!”
千余骑明军倾巢而出,甲胄在烈日照样下,白的耀眼。
“驾!”
出城后,一千余骑逐渐展开,加速,滚滚而去、骑兵群中,赛康大惊,瞧着冲上来的这股明军,身上穿着大红棉甲,外头还罩着锁子甲,瞧着是非不凡,就是战马也是铜鞍铁蹬铁辔头,而且还罩着马铠,竟然是重骑!且连人带马都如此装备,那马的速度却丝毫不减,自可见此战马之神骏。
“重骑,重骑!”
重骑滚滚而来,让赛康的家族轻骑猝不及防,谁能想到这城里还藏着这么多重骑。
其实也谈不上重骑,棉甲套锁子甲是明军的标配,勉强算得上是中型骑兵,吨位离重骑还差的远呢。
可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也可以说是奥斯曼弯刀轻骑的噩梦!“轰隆隆!”
马蹄声隆隆,疾驰而去,千余骑竟然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两只精锐骑兵的距离在不停拉近。
靠近了,明军骑兵竟然从褡裢里,摘下了一杆杆手铳,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通攒射。
“砰,砰!”
“希律律!”
顿时人喊马嘶,将奥斯曼轻骑放倒了一片,这样的打法太不讲理了……将短铳往褡裢了一插。
“锵!”
一片雪亮的马刀亮起,在阳光下白的耀眼。
“噗,噗!”
一个照面,双方各自有人坠马,混战成一团。
“希律律!”
石坚冲在最前排,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心里叫糟,一个翻身跳了下去,周围全是滚滚黄沙。
“杀!”
他骑术了得,是能平地上抛绳索,套奔马的人,当即从腰间解下从不离身的套马锁。
飞出绳索用的是技巧,练习纯熟即可能办到,但要拉住奔马所需臂力之强劲却可想而知。
这时身边全是敌骑,挥舞着弯刀猛冲过来,石坚不但不退却,竟还迎了上去,眼看撞也撞飞了,踩也踩死了。
城墙上几个明军参谋惊呼起来,然而却只见石肩平地上扔出绳索,一套,一拽。
“希律律!”
将一个奥斯曼轻骑从马背上,硬生生拽了下来,又一个蜻蜓点水夺了战马,宛如神迹。
瞧见石坚夺了战马,众人惊呼声中,白焕章高声喝彩。
“好!”
石坚身上穿着甲胄,行动本来很不灵巧,这只能用天生神力来形容,他夺了战马,那战马却不肯乖乖认命,还想反抗,却被石坚狠狠在马脖子上拍了一掌。
“希律律!”
战马高高竖起前蹄,悲鸣着,石坚却好似钉子一般不为所动,不出片刻便将其驯服。
“杀!”
战马猛的向前蹿出,马刀一挥,硬生生将一名敌将的首级给剁了下来,鲜血漫天。
“杀!”
当面之敌已纷纷败退,向着巴格达城两侧奔逃,骑兵对冲便是如此了,想全歼对方是绝不可能的。
“杀啊!”
一个照面,千余明骑砍翻了前排,稍一停滞,又向着第二排敌骑加速冲去,竟悍勇如虎!
还有一群轻骑本来已经冲到近前,被石坚等人的气势一震,反而本能的减速,竟有些畏缩不前。
骑兵对冲又怎容半点畏缩?
“哈哈!”
土墙后头白焕章哈哈大笑,叫道:“明军威武!”
明军众将齐声笑了起来。
“万胜,万胜!”
一阵狂呼乱叫,炮声隆隆。
“出!”
见此情景不再保留预备队,余下千余人通通翻身上马,组成了第二波次的攻击。
“希律律!”
战马嘶鸣声再起,这一阵,却是明军气势如虹。
“杀!”
眨眼间,前排明骑已冲到赛康的中军护卫面前。
赛康的贴身护卫自然是百战精锐,同时加速,领头的是一个虬髯男子,身上也穿着重铠,倒拖一支长兵器。
细看他手里所抓乃是一柄长柄单锤,从锤身到锤柄全是熟铜打成,锤头状如卧瓜,大如西瓜,整支兵器重达一百余斤,非天生力士不能用。
这是实打实的奥斯曼精锐!
此时明骑杀到,那虬髯大汉大吼一声,横过一锤砸中马头,竟然将马砸得脑骨碎裂而死,跟着横扫,扫中另外一个明骑,硬生生将那骑士给扫了下来。
这时战场已经纷乱,马蹄声、弓箭声、呼喊声,交加夹杂。
那虬髯大汉策马狂奔,左一锤,又一锤,又逼退了几个明骑。
“你姥姥!”
石坚大怒迎了上去,他将身体贴在马腹,挥舞着马刀,两重骑交错而过,石坚的战马被一锤锤爆,他手中马刀也劈了出去。
“希律律!”
两重骑同时落马,竟是两败俱伤。
“石坚!”两只精骑杀红了眼,只是不肯退让,对着猛冲,白焕章睚眦欲裂,瞧着石坚从地上爬起,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才松了口气。
终究是明军的甲胄精良,防御好,伤的多,死的少。
“希律律!”
铁蹄轰鸣,赛康越冲越是心惊,这次与敌军遭遇,感觉却与以前的明军截然不同。
明军的骑兵他在德黑兰城下,可也不是没见过,哪里有如此凶悍?
这也是废话,德黑兰城的明军大部分是新兵,白焕章手底下是些什么人,正牌子的辽东镇军!
赛康浑身冰凉,就像碰到了一块硬石头,又好似撞上了一堵墙!明军骑兵发力较久,战马素质又好,冲击速度早已提了上来,几次撞击之下,血肉纷飞,马刀都被反冲力撞得弯了,赛康的家族骑兵人数虽然较明军多,硬撼之下却落了
下风。赛康不由得哆嗦起来,这股人数虽然不多,战斗力却极强。这时两军野战相逢,强对强、硬碰硬,他引以为傲的家族骑兵,飞到冲不入对方队列之中,反而被明骑反向插
入!
“杀!”
一个个明军重骑怒吼着,在敌群之中左右冲突,无人能当。
赛康身边的勇士还支撑得住,前头却已经乱了阵脚。真正的劲旅善胜亦善败,所谓善败,就是遇到不利的情况,也能处变不惊。赛康的家族兵素质都很不错,可是心气差了些,因此能胜不能败,打顺风仗固然英勇无敌,遇
到了强敌,便易受挫。
前头开始出现逃兵,这破绽一出现,局势更见危险。
赛康大惊,急催身旁马队压上。
“冲啊,冲!”
但战场之上,除了打士气、打技巧、打力量之外,也打组织。
他的前锋精骑,如今早已阵势大乱,明军胜势已成,气势如虹,残部依旧蜂拥而来,后头落马的也咬着压,吐着血,再一次翻身上马。
跟着白焕章倾巢而出,第二层骑兵千余人逐渐掩来。
这一层骑兵却并不急着投入战场,却是散布了开去,一边救治己方伤兵,一边向两侧展开,渐渐形成一个弧形,看样子分明是要围拢了。
“呼,呼!”
赛康怒极,这伙明军太猖狂了,这么点兵力就敢围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