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楚阳自然不会寒了这部分员工的心。
但未免出事,楚阳也让陈露在加班政策上规定,员工每次加班不能超过2个小时。而加班费,定为正常作业时间薪资的1.5倍。
这个政策一出,整个东升可以说一片沸腾。东升的薪资本就不低,比市场平均工资高出一个水准,若按1.5倍,再加上各种绩效奖励….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怎么也得七八百块……这还不算上年终奖呢。
就连陈露都被楚阳的手笔弄得有些震惊。事实上,这个年代劳动制度还不透明,也不够完善,工人的价值被无限压榨,每天工作十一二个小时的黑厂比比都是,鲜有加班费一说,更别提什么1.5倍了。
陈露不知道楚阳的自信从何而来,那么高的人力成本,楚阳就不怕亏本吗?是,不错,目前东升的发展一片向好,但市场千变万化,谁又能确保东升的未来一路顺风顺水呢?
但这个政策确实有助于凝聚员工的向心力,现在东升的员工,整个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干劲十足。
陈露看在眼里,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一旦发现任何不好的苗头,她都会直接将这个政策喊停。
自打她答应楚阳加入东升,并在毕业之后出任东升的总经理之后,陈露就将自己当成东升的一份子。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为了东升更好的发展,陈露不介意自己来当那个坏人。
楚阳他们是2月2号回到的贝海,第二天就是除夕。
事实上,若不是时间太紧,楚阳甚至想给东升弄个年终晚会。
这个年代,搞年终晚会的企业很少,但作为过来人,楚阳深深地知道年终晚会对于企业而言有多重要。
这是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丰富员工的业余文化生活之余,可拉近部门管理者和员工之间的距离,加强团队合作精神,提高员工对企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但想想还是算了,总归东升成立至今,也就半年左右,明年再弄年会也不算太迟。
鉴于此,楚阳最后只让陈露给每个东升员工发了100块钱的过节红包。而这个举动,也引起了东升上下的一片欢呼。
欢呼中,91年,终于迎来了尾声。
除夕来了。
除夕,也称大年夜,旧语也称为“年关”,因常在农历十二月廿九或三十日,故又称为大年三十。
它与新年(正月初一)首尾相连。“除夕”中的“除”意“去”。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迎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
很多地方,都把元旦当成新的一年开始,但在楚阳的家乡,只有过完除夕,才算新的一年。
这是所有华人最为盛大的节日,家家户户忙忙碌碌或清扫庭舍,除旧布新,张灯结彩。
除夕自古就有祭祖、守岁、团圆饭、贴年红、挂灯笼等习俗,流传至今,经久不息。
楚阳家自然也不例外。
这不,一大早楚阳就被老妈喊起来贴年红。
好吧,贴年红这项“伟大”的任务,自打楚阳懂事开始就一直落在他的手上。
小时候还好,楚阳只是帮着打下手,楚阳他爸才是主力。10岁那年,楚阳一时手痒,尝试着贴了一幅春联,楚宗元发现他贴得不错之后,楚阳就开始“翻身做主把歌唱”了。
啧,神你妈的翻身做主把歌唱!每当这个时候,楚阳就想狠狠地将自己的手剁掉,叫你手欠!
总之,自那以后,楚宗元就直接把贴年红的任务交给他了,而且还当起了甩手掌柜。
而楚阳他老妈,嗯,反正楚阳印象中,从来没贴过年红。每次周玉兰喊他起来就一句话,也不思量帮忙打个下手。
用周玉兰的话说,贴年红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还想要帮手,要你何用?
楚阳还能说啥?
别人家贴年红都是几个孩子一起上,裁剪的裁剪,沾黏糊的沾黏糊,扶梯的扶梯,分工合作,没半个小时就搞定。
而楚阳是独生子,啥事都得亲力亲为,看似简单实际也很简单的年红,没个把小时是绝对搞不定。
每当这个时候,楚阳都好想对他老爸老妈吐槽一句:两位大佬,你们想当甩手掌柜,那就给我造给兄弟姐妹出来啊。这些年弄出来的奇怪声响不少,咋就没点动静呢?
刀疤强所谓的让香满溢开不下去的方法其实就是砸店,店都被砸了,哪能开不下去。
傍晚,他就纠集了一大群马仔,打算在香满溢用餐时间最鼎盛的时候砸店。
自然,这种行为肯定是不能见光的,考虑到香满溢安装了监控,这群马仔除了手持铁棍钢管之外,还全都佩戴了黑巾面罩。
晚上七点左右,马仔们开始行动了,刀疤强则和陈冲坐在香满溢对面的大排档里,附庸风雅地品茶。
“强哥,咱真不过去啊?”陈冲问。
“过去干什么?一个乡巴佬而已,还要我们出面?”刀疤强反问。
“也是。话说回来,我其实还想看看对面那老板在大排档被砸之后的模样呢,估计会挺有意思吧?”陈冲笑道。
他们并不担心出问题。诚如刀疤强所言,在他们眼里,薛大山就是个乡巴佬,面对一群手持凶器的社会混混,看到店面被砸,能给出什么反应?估计连报警都不敢。
但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不久之后,马仔们就回来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神色惶恐。领头的马仔看到刀疤强就大叫道:“强哥,不好了!”
“鬼叫什么?说了多少遍,遇事要沉着。”刀疤强呵斥。
“说吧,怎么回事?让你们砸个店,你们跟别人火拼了吗?”刀疤强皱眉。
“不火拼为何弄成这幅模样?别告诉我,这都是你们自己打的。”刀疤强冷哼。
“强哥,就是我们自己打的啊。”有小混混哭丧着脸道。
“自己打自己?逗我呢?还是你们犯贱?”刀疤强都被气笑了。
“强哥,不是我们犯贱,是不打不行啊。我们在香满溢看到沈爷了。”
“沈爷?哪个沈爷?沈万金?”
“……”刀疤强无言,换做其他道上的大佬,哪怕是黄秋生,他都敢碰撞一二,但是沈万金此人…刀疤强是真的不想惹。
不说沈万金曾经在道上的地位,单说沈万金此时拥有的财富,刀疤强都不想惹。
财富到一定程度,权势、地位随之而来,能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很恐怖的。
刀疤强明白,此时的沈万金早已到了另外一个层级,哪怕不动用任何道上势力,沈万金若想玩死他,一样简单得很。
“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沈万金,开始砸店了吗?”刀疤强问。
“没。我们刚冲进店里,沈爷就出来了,好像知道我们的意图一样,我都怀疑我们当中是不是有卧底了。”
“如沈万金那种人物,在我们帮会中没个眼线才不正常呢。”刀疤强道。
他没想过要将沈万金的眼线揪出来,事实上,他也有不少马仔混在其他道上势力里。
“然后呢?”刀疤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