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他做他的,我们做我们的,我们的生意若做得好,未必比他赚的少,犯不着那么麻烦。”楚阳摇头。
这就是楚阳的想法。
其实,罐头换飞机这件事情在前世之所以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在于前所未有以及匪夷所思。
飞机是什么啊?高大上的玩意,那时候的华夏连自己的飞机都造不出来。
罐头呢?就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物资,每个省份都能找出一大堆出来。
常人眼里,谁敢相信罐头居然能换回来飞机?这是造成轰动的地方。就交易本身而言,两者之间的价值其实是差不多等值的。
苏维埃人卖出了他们想要的价值,华夏付出了等值的生活物资。甚至,华夏方还是略亏的。
飞机毕竟是高端产品,想要罐头换回飞机,注定是一个溢价合同。
牟其中虽然赚了上亿,但赚的其实是中间商的差价,这也是倒爷赚钱之所在。
别不信,咱们回过头来看这笔交易,有记载称,华夏方价值4亿的500车日用消费品换回了4架飞机。
等同于一架飞机在苏维埃人眼里的估价是一亿,然而500车日用消费品在这时候的苏维埃,价值真的只有4亿吗?
恐怕不见得吧!
只要关注过苏维埃的时事就会知道,如今的苏维埃国内形势空前动荡,日用消费品非常紧缺,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日用消费品成为奢侈物,价高,往往还有价无市。
500车日用消费品在华夏方眼里价值4亿,但放在如今的苏维埃,价值可能翻两三倍都不止。所以才说这笔交易华夏方是亏的,属于溢价交易。
只能说各取所需吧。
川航需要苏维埃的飞机,苏维埃需要华夏的日用品解决国内的矛盾,而华夏日用品厂家需要清空积压滞销产品库存,而牟其中需要名气,并且从中赚钱。
这是楚阳结合前世种种见闻做出来的判断。所以真没必要摊牟其中那趟浑水。
有那个功夫,他多倒卖几车日用消费品到苏维埃就行了,不是吗?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新成立公司还需要各种审批,各种程序,太慢,不如直接跟拥有外贸权的公司合作,以他们的名义签订出口合同。沈老哥,你财多路广,应该认识拥有外贸权的公司吧?”楚阳问。
“认识,程家啊!程市长的某位亲戚,在燕京就有一家外贸公司,咱们可以跟他们合作。”沈万金点头。
“程家不行。”楚阳直接否定。
“为什么?”沈万金一愣。
“没有原因,非要给个原因的话,就是我不想仰人鼻息。”
“…没那么严重吧?楚阳,咱们只是与他们合作,没必要想太多。”
“但我怕他们想太多。”楚阳摇头。
“…”
“总之,在我自身还不够强大之前,我是不会和他们牵扯太深的。”
“好吧。”沈万金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个人。早些年我走海的时候认识一位倒爷,他也走海,但做的比我们都大。因为他属于你所说的官倒,身后有人,成立了外贸公司。
不过他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身后的人倒了,他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家揪出来。
生意是不敢做了,现在的他只想享享清福。我在想,要不我们把他的外贸公司收过来?他的外贸公司早已成了空壳子,但外贸权却是实打实的,并没有被取缔。”沈万金说。
“有个问题,他的外贸公司干净吗?”楚阳问,他不想染上黑点,乌烟瘴气的公司肯定不行。
“干净,那个外贸公司就是个幌子来的,成立到现在都没做过几笔交易,肯定没污点。”
“还有一个问题,他的公司在哪里?”楚阳又问。
“燕京。”
“燕京?”楚阳眼前一亮,“不错,就他了。沈老哥,你赶紧联系他,问他愿不愿意卖?再不济我们挂扣在他们公司也行。”
“好的。”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沈万金和对方联系,一说出目的对方就答应了下来。
沈万金也属于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当晚就飞了燕京,跟对方签了合同。
花了五十万吧。考虑到外贸公司还附带着一个还剩五年租期的商铺,这个价钱真心不高,算是半卖半送,对方意在交好沈万金。
当年,对方办这个外贸公司的时候,就差不多花了五十万。钱还是小事,外贸权才是珍贵的玩意。
十年代正值改开初期,市场开放程度很低,若是没有关系,想要外贸权?
呵呵!
下辈子吧。
楚阳也属于雷厉风行的性格,沈万金谈妥之后,他就和陈瑞飞了北京。
三人商议要给外贸公司重新挂牌。
楚阳的意思是外贸公司归三人所有,沈万金和陈瑞同意,却执意要把外贸公司挂上东升的名字,并坚持等这次生意结束之后,外贸公司就直接归楚阳所有。
理由是他们不需要,他们的产业不会涉及外贸交易。而楚阳不一样,他们相信,以后的东升定然会走出国门的。
这个说法当然不能让楚阳信服,只是二位老哥有意成全他,所以楚阳没有推辞。
总归一个外贸公司而已,用不着矫情。
就这样,第二天,外貌公司就挂上了东升的名字。只是在燕京这座大城市,一个小公司的名字变更实在是太稀疏平常了,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谁曾想这个坐落于燕京东城区的小型外贸公司,一成立就将目标瞄准苏维埃,不久之后就会在苏维埃搅风搅雨。
此时的它有多么的籍籍无名,日后的它就会有多么的风光耀眼。
挂牌之后,楚阳和沈万金他们分头行动,尽情地挥洒手中的钞票。
楚阳在苏省,沈万金在江浙,陈瑞在联系货运火车。只是两天,楚阳他们就从数个厂家里收集了满满五火车皮的日用消费品。在办完出关手续之后,由陈瑞亲自押往了莫斯科。
为确保万无一失,随行的还有沈万金的一些人马以及杨家二郎找来的大多数硬汉。
这时候的苏维埃可不太平,甚至可以说非常混乱,五车火车皮的日用消费品成本就高达四百万,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配备足够的安保才行。
主要防的是劫匪,苏维埃官方势力因为有华夏的出口合同还是会放行的,当然也免不了打点,破点财,出点血。
至于楚阳和沈万金,则在送走陈瑞之后返还燕京,然后又第一时间带着杨四郎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陈瑞的火车大概还需八天左右才能到达莫斯科,楚阳他们是先过去踩点的,先看看形势,好心里有个大概。
莫斯科,这座号称二十一世纪中页亚欧大陆最璀璨繁华的城市,楚阳他们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之时,唯一的感觉却是乱。
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街道,乱七八糟的现象。一出机场,楚阳他们就看到几起地痞流氓的扒窃现象,而且还发生在丨警丨察的眼皮底下。
被扒窃者敢怒不敢言,只怪自己不幸运,丨警丨察则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