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谁呀?还没搞清楚吗?”霍莹莹疑惑。
霍老太哼哼轻笑,“周家康那个坏种你知道吧?三年前他就打过秦梅杏的主意,刚才对村里大喊大叫的人也是他,我们去看热闹的时候,他说刚才周安那小子进了秦梅杏的屋,但村里那么多人去了,都没看见周安那小子……”
“周安?是他?这……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霍莹莹惊讶了,双眼瞪大,不敢相信。
随即她眉头就是一蹙,联想到不久前,自己准备去看热闹的时候,在他家院墙根下看见他,还有……他请她保密的事。
想到这里,霍莹莹更惊讶了,因为她已经猜到真相。
可坐在她床沿上的霍老太却笑呵呵地摇头,说“我也不相信是那小子,村里大部分人也都不相信,而秦梅杏却当众说是周家康!说周家康这畜生想打她的主意,她威胁他要喊人,结果周家康这个老不要脸的,竟然贼喊捉贼,在秦梅杏开口之前,先对村里喊了,哼哼,莹莹你说,周家康这畜生是不是东西?”
“啊?我……我不知道。”
霍莹莹一时有点张口结舌,眉头蹙得更紧了。
而霍老太还在兴致勃勃地继续“刚才去看热闹的人可多了,周家康这畜生一口咬死是周安那小子进了秦梅杏的屋,后来周太虎和他媳妇去了,还有他兄弟周太明,周太虎那个暴脾气你是知道的,当时就要动手捶周家康,周太明见他大哥想动手,也想跟着动手,要不是有人拦,要不是周家康那畜生跑得快,刚才肯定要被周太虎、周太明那两兄弟给打个半死,嘿嘿……可惜呀,周家康那畜生跑得太快了……”
霍莹莹见奶奶颇感可惜的样子,不由一阵无语。
想到周家康说的可能是真的,却没人信,却还差点被人打,她心里的感受就更古怪了。
再想到周安今晚很可能真的进了秦梅杏的屋,她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种,原来他是这样的人?他对我不感兴趣,是因为他喜欢秦梅杏吗?
“那……那奶奶,那些人没去周安家找周安对质吗?”
霍莹莹忽然开口问出这么个问题。
“找他对质?”
霍老太奇怪地看她一眼,摇头,“干什么要找那小子对质啊?秦梅杏说骚扰她的人是周家康,大家也都信了,就连周家康老婆、女儿都信了,他老婆汪翠花正在家里跟他吵架呢!”
周安家。
二楼,周安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房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门外有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来。
窗外的朦胧月光洒在床头,似已睡着的周安无声无息地睁开双眼。
门锁微响,房门被人拧开。
床上,刚刚睁开双眼的周安又无声无息地闭上双眼。
有意放轻的脚步声走进房间,走到他床边。
“安子?”
周太虎试着轻唤他一声。
周安没有应声,也没有睁眼。
“安子?”
周太虎声音稍微提高一点,又唤他一声,周安还是没应声,也还是没睁眼。
床边,周太虎轻吁了口气,自己嘀咕:“我就说不可能是你嘛,周家康那个混账,有机会老子再捶他,让他七扯八拉,胡说八道……哼。”
嘀咕着,他弯腰伸手帮周安拉了拉腰间的空调被,就悄悄退出房间,出门的时候,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咔嚓”
听见门锁锁上的声音,床上,周安双眼才又睁开。
默然片刻,他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这个时间点,还没人来质问他,令他心里有点奇怪,出了这么大事,竟然没人来他家找他质问。
只有他老爸上来轻轻喊了他两声,这令他很疑惑,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他都已经做好被人质问的心理准备,为了不露破绽,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给受伤的脚踝涂药酒,结果却没人来质问。
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身,他思索片刻,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就随手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酒,给自己受伤的脚踝按摩。
出了今晚这件事,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和梁宇回市里,暂时不在老家逗留了。
楼下。
周太虎刚从楼梯下来,田桂芳就问:“儿子怎么说?是他干的吗?”
周太虎摇头,笑答:“不是!他睡着了,我喊了两声,他都没醒,所以肯定不是他!你就放心吧!”
田桂芳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不是他就好!我就说安子不会做这种事,不是他就好!”
周太虎往卧室走,边走边说:“过两天,老子找个由头,把周家康那老小子收拾一顿,真当老子老了,打不了人了?欺人太甚,那混账东西!”
田桂芳皱眉,没好气道:“你给我省事啊!多大人了,还跟人打架?打赢了,钱倒霉,打输了,你人倒霉,打什么打?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许打啊!”
周太虎回头拿眼横她,“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田桂芳瞪他,“咽不下也得咽!实在咽不下气,就去骂他一顿,反正不能动手!”
秦梅杏的瓜棚小屋。
秦梅杏沉着脸、皱眉坐在床沿上。
她婆婆坐她旁边轻声安慰,公公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抽烟,脸色愁闷。
她婆婆姓林,具体叫什么名字,村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平时有人喊她“金宝妈”,也有人喊她“梅杏婆婆”,还有人喊她“林老太”。
此时,林老太一手扶着秦梅杏后背,像安慰女儿似的,轻声细气地安慰:“梅杏啊!你消消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跟你爸都知道这件事肯定错不在你,你放心!我和你爸都没怪你,你要是真气不过,明天我就和你爸去周家康家,把他家的锅砸了,再不行,我喊你几个姐夫过来,让他们去打周家康那畜生一顿,你看行不行?”
秦梅杏瞥她一眼,没出声。
门口背对着屋里抽闷烟的公公——周太柱也没出声。
林老太见秦梅杏没出声,叹了口气,继续安慰:“梅杏呀,要不然你自己说,怎么你才能出了心头这口气呢?你说要怎么搞,我跟你爸都听你的,你说这样好不好?啊?你可不能一直把气憋在心里呀,你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和你爸怎么办?光耀怎么办?光耀可是你亲生的啊!”
秦梅杏转脸看向她,终于开口,“妈,你说真的?真的都听我的?”
她此时的神色是平静的,语气也平静。
可就是这副平静的样子,却令林老太脸色微变,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老伴。
见老伴没有回头,林老太勉强笑了笑,硬着头皮点头,“嗯,对!我们都听你的,你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秦梅杏:“妈!我要和金宝离婚!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我早就能跟他离婚了,但这些年,我一直没离,今天出了这种事,我想去把离婚的手续办了,免得以后再有人说我偷人什么的,你们能同意我这么做吗?”
“啊?”
林老太呆住。
一直背对屋里,站在门口抽闷烟的周太柱也缓缓回头,皱眉看着神色平静的秦梅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