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姨您好!对,我是娇娇的朋友,也是她的大学同学,我姓朱!朱莉!您可以叫我莉莉,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其实娇娇去年来我这边,是因为她得知她怀孕了,但因为她暂时不能结婚,又舍不得打掉那个孩子,所以她一直在我这边养胎,孩子现在已经有九个多月。
今天不久前她厕所的时候,发现下面的水老是在流,我当时怀疑是不是羊水破了,赶紧叫几个朋友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确实是羊水破了,孩子今天很可能要出生,娇娇不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这个电话是我悄悄拿了她手机偷偷打给你们的,阿姨,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赶过来……”
朱莉在说这些的时候,闫西华几次想要发火,但她目光扫过大厅里那么多或好、或看笑话的脸,她都强忍住了。
但她一张脸却早气得涨红,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发抖。
肺都快气炸了。
一忍再忍,听完朱莉这番话,她咬了咬牙说:“行!我知道了,麻烦你把她现在的地址用短信发给我好吗?我们会尽快赶过来,娇娇那边,暂时只能先麻烦你了!”
心里虽然已经气得不行,但理智还是令她尽量保持着语气平静和礼貌。
朱莉:“呵,好!那我马把地址发到你现在这个手机好吧?至于娇娇这边,您放心!娇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既然来找我,并在我这里住这么长时间,显然她是相信我的!所以请阿姨您也相信我,这边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闫西华闭了闭眼,“嗯,好!那先谢谢你了!那我挂了?”
朱莉:“好的!那阿姨再见!”
“再见!”
闫西华刚挂断通话,闫玲玲伸手来拿自己手机,闫西华拿手机的手一偏,冷眼瞪她一眼,“急什么?等下给你!”
这时候她像一只装满火药的丨炸丨药桶,火气大得吓人。
闫玲玲吓一跳,赶紧退后。
一直在旁边皱眉等着的林仲达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真要生了?”
闫东旭和李倩也皱眉等这答案。
其实此时围在闫西华身边的,远远不止他们几个,还有闫西华和闫东旭他俩的父母,以及其他几个关系很近的亲戚长辈。
此时闫西华母亲——老太太疑惑地问:“西华!到底出什么事了?玲玲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娇娇要生了?娇娇不是还没结婚吗?她什么时候怀的孩子?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闫西华先是横了林仲达一眼,然后对老太太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摇头说:“没有!妈!刚才玲玲这丫头听错了,娇娇还没结婚,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再说了,她如果怀孕了,我这个做妈的能不知道?你这个外婆能不知道?”
老太太:“那她……”
没等老太太一句话说完,闫西华打断她,“她生病了!刚才这个电话是她在苏州的朋友打过来通知我们的,娇娇突然生病住院了,所以通知我们家属尽快赶过去照顾她!她朋友平时肯定要班,哪里有时间天天照顾娇娇,你说是不是?”
闫西华话音未落,闫玲玲竟然不知趣地踮脚反驳:“姑姑,我……”
“你闭嘴!!”
闫西华冷厉的眼神立即瞪过去,把闫玲玲到嘴边的话堵在喉咙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胡说的那句话,会对你姐造成多大的影响?你姐还没嫁人呢!你再敢胡扯,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闫玲玲被闫西华疾言厉色的喝斥吓得小脸发白,站在她旁边的李倩也拿眼瞪她,低声警告:“管住你的嘴!不懂事!”
小孩子头脑简单,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李倩却已经意识到不管闫西华刚才的话是真是假,既然闫西华这么说了,那她女儿玲玲这里绝不能拆台。
她女儿刚才当众喊“要生了”,闫西华说是“生病了”,一字之差,倒也勉强能让一些人相信。
“娇娇真生病了?什么病?”
“娇娇现在在苏州?”
“那西华你们是不是要马赶过去呀?”
闫西华当众给出“真相”后,当即有不少长辈、亲戚、朋友表示关心。
至于他们心里是否真的信了?那不得而知了。
“当然!当然!”
闫西华已经听见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应该是朱莉把地址发过来了。
她嘴一边应付着周围那些人,一边拉着林仲达的手,匆匆往店门口走,边走边压低声音急急地说:“快走啊!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回家拿钱、收拾行李,快点!!”
林仲达一声不吭,沉着脸和她快步离去。
剩下一众好的宾客在那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少数人信了闫西华刚才说的“真相”,多数人却是不信。
“姑姑!姑姑!我的手机……”
闫玲玲反应过来后,赶紧追去。
这天傍晚时分,简单拎了一大一小两只包的闫西华和林仲达从苏州汽车站出来。
夫妻俩脸色都很不好看。
从午到现在,林仲达自然早已得知真相。
此时夫妻俩脸除了一路而来的疲惫,是阴沉。
从汽车站出来,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苏州第一人民医院。
车,林仲达默然无语,闫西华怔怔地看着车窗外缓缓逝去的风景,忽然咬牙道:“等我搞清楚那个野种是谁的,老娘杀了他!!”
林仲达淡淡地瞥她一眼,淡淡提醒:“那是你的外孙,或者外孙女,你叫他(她)野种?”
闫西华:“……”
快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闫西华拨通朱莉的号码。
电话,她告知:“我们已经到苏州了,正在来医院的出租车,应该快到了!娇娇在哪个病房?这边的医院我们也不熟悉,能麻烦你到医院门口来接一下我们吗?”
朱莉:“好的,阿姨!你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闫西华:“我刚才问过司机师傅了,司机师傅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
朱莉:“行!我知道了,那我这去门口等你们!”
闫西华:“谢谢!谢谢!麻烦你了。”
朱莉:“阿姨您客气了,应该的!那我们待会儿见?”
闫西华:“好的好的!待会儿见!”
朱莉:“再见!”
“再见!”
二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停在苏州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闫西华和林仲达拎着包从车下来,一下来,林仲达四处张望,而闫西华则再次拨通朱莉的电话。
两分钟后,三人成功会面。
一见面,闫西华强挤出笑容前,客气地说:“你是姓朱对吧?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