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检票的观众不多,寥寥五六人而已,不知道是这部电影本就如此扑街,还是它的热度已过,或者其它什么原因?
反正周安无所谓,甚至还挺高兴,因为他带章晓欣来看电影的目的本就不纯。
至于怎么个不纯法?
看看进放映室后,他带章晓欣坐的位置大概就能猜出几分,偌大一个放映室,他买的两张票座位明明在前面第四排,他却直接把章晓欣带到放映室最后一排,还是靠角落的位置。
“干嘛坐这么偏呀?”
落座的时候,章晓欣嘀咕一声。
“你这就不懂了吧?看这种武侠片,最佳的位置就是后排了!”
周安面不改色、张口就来,完全胡诌。
“真的?为什么呀?”章晓欣将信将疑。
“等下你就知道了!”
周安故作神秘。
等电影正式开始放映没多久,周安就撕开神秘的面纱,让章晓欣秒懂看这种武侠片,为什么最佳的位置是后排……
看!
某人的咸猪手摸上了她的腰。
看!
某人的狗头凑近了她的脸。
看!
某人抱住了她的头。
看!
某人竟然在打啵。
看完这场电影,从电影出来时,章晓欣嘴肿了,脸颊红得如喝醉了酒,从电影出来的一路,她都低着头,脚步匆匆,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相比之下,周安这个不要脸的魂淡就要从容多了,他嘴唇也有点肿,但他神情自若,一双狗眼顾盼生辉,双手插兜,经过卫生间的时候,特意去洗手台仔细洗了洗手,然后继续面带镇定从容的笑容从电影出来。
先一步出来的的章晓欣站在大门不远处的幽暗处,低着头,大半夜的,右脚在地上踩呀踩,好像在踩地上的蚂蚁。
周安来到她面前,看了看她脚踩的地方,“你踩什么呢?”
“我踩你!”
章晓欣白他一眼,一脚踩在他脚尖。
周安嘴巴一抿、两腮一鼓,瞪着她,章晓欣红红的脸上露出一抹解气的笑容,对他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这才收回踩在他脚尖的右脚,傲娇地转身,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插兜,周安之前给她买的那只白毛玩偶狗,被她夹皮包似的,夹在腋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如一匹野性未驯的小野马。
周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右脚脚尖瘪下去的一截,龇了龇牙,蹲下身揉了揉脚尖,低声骂了句:“娘袭劈的!”
起身后,他加快脚步追上章晓欣,章晓欣眼波流转,一双漂亮的星眸蕴含浓浓的笑意瞥他一眼,愉快地哼着小曲。
她很愉快。
周安心里有点小不爽,当即就说:“你知道我这双皮鞋多少钱吗?你想踩就踩?”
章晓欣嘴角微撇,又白他一眼,“多少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怕。
周安哼哼冷笑,“当然有关系!我要你赔!”
“啊?”
章晓欣很惊讶,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来?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我就踩你一脚,你竟然好意思让我赔?
“赔个屁!赔你到厕所里坐坐,你去不去?”
她嗤之以鼻,完全不鸟他。
一副你说赔就赔?我就不赔你能怎样的跩样。
但周安的无耻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行啊!那就去厕所坐坐!”
“哼!”
章晓欣不屑冷哼,以为他只是斗嘴。
但几分钟后,路过一家宾馆门前的时候,周安却揽着她肩头,直接往宾馆大门走去。
“耶?咦?你干什么?你放手!都跟你说了我姨妈来了……”
她红着脸挣扎,羞涩的声音压得很低。
“哪有?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你姨妈没来!”
什么叫欲拒还迎?
章晓欣此时的姿态就是很形象的诠释,她的挣扎不激烈,她的抗议声很小,被周安揽着肩头带到宾馆前台的时候,她脸颊通红,却已经放弃挣扎,也不再抗议。
一张身份证拍在前台上。
周安:“给我们一个房间!”
说着,就掏出钱夹准备付钱。
章晓欣本以为吧台后面的老板娘会多看她两眼,事实证明人家老板娘的素养很高,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根本没多看她一眼,就给他们开好了房间。
片刻后,3楼某房间门开,周安揽着章晓欣肩膀走入。
“干嘛来这种地方?”
章晓欣低着头轻声抱怨。
“你不是说赔我来厕所坐坐吗?你自己说的!”
周安说着,随手夺过她手里那只白毛玩偶狗,随手扔在几米外的大床上,跟着一拉她手臂,竟然真的把她拉进了房间的卫生间……
“你……你变态呀……”
猝不及防的章晓欣震惊了,她惊讶的声音,随着周安随手关上卫生间的门,而变得很小。
姚晶对于买下庄味园的积极性很高,高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午她单枪匹马“杀”进庄味园,当时周安还在呼呼大睡,章晓欣也还躺在宿舍床睡得深沉。
没办法,昨晚他俩玩得太疯了。
先是宾馆的卫生间,然后是宾馆的大床,最后又来到宾馆的窗台旁,章晓欣弯着腰,双手扶着窗台……
玩得时候,不觉得累,玩完才发现彼此已经精疲力尽。
嗯,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姚晶拎着一只挎包,风风火火走进庄味园的时候,龚银萍正在吧台处训斥一名十七八岁的服务员。
姚晶进门的时候,刚好听见龚银萍气呼呼地训斥:“辞职?凭你也学人家辞职?你凭什么辞职啊?你这样的,要学历没学历,要手艺没手艺,也长了几分姿色,你这样的也学人家辞职?人家辞职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呢?啊?你这样的,出了我们庄味园,你觉得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凭什么呢?啊?你觉得你去了别的店,能挣的我这里多?还是怎么的?啊?”
被龚银萍训斥的女服务员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脸色因为窘迫而发红,竟然没敢反驳。
姚晶当时诧异了。
什么情况?
这里还不允许人家服务员辞职?
算不愿放人走,想挽留人家继续在这里干,那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吧?
这算什么?冷嘲热讽?人身攻击?没有好言好语挽留人家也算了,竟然还把人贬得这么一不值。
更令她诧异的是——那小服务员竟然没敢反驳?
但下一刻,她释然了。
因为随着她进门,那个正在被训斥的小服务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一亮,立即对正在训她的龚银萍说:“姑姑,有人来了。”
原来是亲戚?
姚晶懂了。
同时也有点讶然,竟然是亲戚,那为什么还要辞职去其它地方呢?
龚银萍闻言皱眉回头,看见肤色雪白、身形丰腴,一双杏眼神采奕奕的姚晶,龚银萍疑惑地问:“你是?”
庄味园午是营业的,所以她此时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提前来订午餐的?毕竟庄味园生意好的时候,每天午都有客人提前过来订餐。
那个叫她姑姑的小服务员好地看了看姚晶,笑了笑,悄悄转身走人,她可不敢继续留在这儿,龚银萍刚才把她训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