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将刚抽出烟盒的那支烟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闻了闻，才塞回烟盒，随手把香烟和伙计扔到床头柜，自嘲道：“也许我这个年纪不该抽烟，以后我会控制一点。”

章晓欣微微一怔，挺意外。

眨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忽然问：“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吧？”

“嗯。”

周安没有郑重其事，随口承认了。

章晓欣轻咬了咬嘴唇，又问：“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周安目光微微一凝，诧异转过脸来看向她，章晓欣被他看得有点脸红，悄悄往被窝里缩了缩，但眼睛还是盯着他，“还在一起吗？”

周安默然看着她。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但实话的答案是在一起，也不在一起。

说假话？答案也是一样的，也是在一起，也不在一起。

听去像绕口令，却是事实。

因为他和许诗雅早分手了，他现在单身，没有女朋友，自然是没在一起。

可他现在却每天与曲艳阳同床共枕，这当然算在一起，可他和曲艳阳的关系却又不是男女朋友。

经历过林娇娇的离开，他从一开始有心理准备——自己和曲艳阳也长不了，至少没什么希望能走进婚姻的殿堂。

这一点不仅他明白，曲艳阳也明白。

所以他和曲艳阳都没有往男女朋友的话题提过，曲艳阳甚至不止一次跟他说：“你如果遇到合适的，你可以放手去追，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们该结束了，你说一声。”

被窝里的章晓欣迟迟没有得到周安的回答，她脸的笑容慢慢变得有点牵强，目光缩了缩，整个人又往被窝里缩进去一些，轻声说：“我明白了，没事！今天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

周安把她这些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有点惭愧，看着眼前的章晓欣，脑闪过还在他店里班的曲艳阳，他知道自己把自己的私生活过乱了。

不犯法，却有违道德。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呢？

章晓欣倒是他大得不多，估计在三四岁的样子，不像之前的林娇娇和曲艳阳，每个都大他10岁下。

也许可以试试和她谈男女朋友？

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你想多了，只是你刚才提到我前女友，我一时有点走神，放心吧！我和她早分了。”

章晓欣本来已经垂下的眼帘忽然抬起，有点意外加欣喜地看着他，周安回以微笑。

章晓欣也笑了，但笑着笑着，她忽然傲娇起来，推开他摸在她头的爪子，白他一眼，嗔道：“你分分了嘛，让我放心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周安脸的笑容滞了滞，一个念头从他脑闪过——这女人还没被睡服。

章晓欣还在不知死活地笑，心里有了明悟的周安忽然又啪嗒一声关了灯，在章晓欣的惊呼声，他不知道打开了什么机关，令身下的木床很快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很烦人。

事后，打扫战场，做清洁的时候，周安愣了。

竟然有血……

他差点脱口而出_——“你哪里破了？”

没过脑子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忍住，看着低头蹙眉在被窝里做清洁的章晓欣，他忍了又忍，换了个方式问：“你……还是第一次？”

章晓欣手的动作顿了顿，转脸看他一眼，轻轻嗯了声，一张脸因为羞涩微微发红。

周安还是不敢相信，他觉得这不科学，因为他知道她之前是有男朋友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明白那个姓唐的他帅、他高，气质也不错，质彬彬，他可是记得之前章晓欣在短信里问过他——看电影为什么要带身份证？

那时候章晓欣和他还只是泛泛之交，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因此用膝盖想都知道当时她问他那个问题，肯定是要和那个姓唐的去看电影……带着身份证去看的那种。

将心心，他把自己放到唐孝飞的位置，如果自己有一个像章晓欣这样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女朋友，他是肯定把持不住的。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姓唐为什么能把持住呢？

心里有疑问，周安当场问出来，“你和那个……姓唐的，交往的时间不长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只想到这种可能性，只有交往的时间不长，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姓唐的能把持住。

反正他心里是肯定不会承认唐孝飞他纯洁的。

章晓欣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有点迷糊，只能一边想他的用意，一边按实说：“不短啊，我和他在一起一两年了……”

周安：“……”

心里一句话没好问出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那家伙是怎么忍住的？

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他次约你带身份证去看电影，你们……你们最后没去？”

章晓欣不傻，听到这里，她终于听懂他刚才几个问题的意思，有点无语，也有点好笑，乜他一眼，“没有！”

很肯定的语气。

穿好衣服、鞋子、整理好床铺，看着坐在床沿休息的章晓欣，周安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10点。

“饿不饿？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毕竟她是因为在宿舍待的无聊，来找他玩的。

结果，她刚出现在他面前，被他带到这里玩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玩完了，如果这么让她回去，周安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份。

他觉得还是出去逛逛，请她吃点东西较好。

“好呀！去哪儿？去你店里吗？”

章晓欣从善如流，起身准备动身。

“算了，在这附近找点吃的吧！”

周安说着，在前领路。

章晓欣看了看他背影，大概猜到他的心思，应该是觉得现在还不适合带她出现在他店里。

理智，她能理解，但感情，她多少还是有点小失望。

好在她调节情绪的能力还可以，一点点小失望马被她压在心底，一边跟他身后出去，一边语气轻快地说：“好呀！不过，咱们去吃什么呢？这附近你应该熟吧？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嗯，这小区不远，有一家汤包馆，里面的蟹黄包和骨汤面不错，我带你去尝尝，那里晚也营业……”

“哦？是嘛？那咱们快去吧！”

“嗯，咱们这不在去嘛！”

此时去汤包馆吃宵夜，应该算是他俩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相对他俩的关系进展，这第一次约会显然来得晚了点、

一路，章晓欣心情不错，和周安有说有笑，聊得还算愉快。

而周安也从她这一路的态度，感觉到和她坦诚相见和深入交流之后的不同。

次坦诚相见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他的感受是那之后，她在他面前多了几分羞涩，连偶尔的短信交流，都透着那种感觉。

但今晚深入交流之后，她在他面前的羞涩少了不少，却多了几分亲昵。

简单说是：他有点恋爱的感觉了。

从她看他的眼神里，他看见几丝情意，那是他以前不曾从她眼里看见过的。

这让他不禁又开始考虑和她的关系，到底要不要变成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