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多久了?”
邝致远黑着脸沉声问。
二子“有大半个小时了吧?致远哥你怎么才来呀?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他们刚进去没一会。”
邝致远黑着脸下车,麻利地将车停好,就大步往古道茶馆走去,边走边闷声说“天黑,路上走岔路了!”
二子“……”
当邝致远用手猛拍古道茶馆普洱厅包厢门的时候,包厢里的电脑正在播放庞龙的《两只蝴蝶》,包厢外的邝致远、二子,以及慌忙跟过来的服务员都清楚听见里面的歌声。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恋无情悔……”
这样的歌词,听在此时的邝致远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对狗男女,来这里约会喝茶不算,还听这么骚的歌……
这时候,他还没有往最坏的情况去想,因为他和侯莉莉进来之前想的一样,这里是茶馆,又不是宾馆,能干什么呢?
但想到自己媳妇在里面和野男人约会,邝致远还是怒火中烧,手掌嘭嘭地使劲拍包厢的门,一边猛拍,一边怒喝“开门!再不开门,等老子把门撬开,弄死你们!”
包厢里面。
长沙发上,压在侯莉莉身上的田晓峰如被人突然点了穴,僵在她身上。
同样僵住的,还有他身下的侯莉莉。
两人泛红的脸色迅速变得煞白。
“谁?谁在外面拍门?”
田晓峰声音有点颤抖地低声问她。
“是、是我老公……”
侯莉莉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眼里满是悔意,下意识双手去推他。
田晓峰慌了,慌忙从她身上下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提裤子,一边急急地问“你、你结婚了?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结婚了呢?”
侯莉莉也着急忙慌地起来,提裤子。
然而,就在这时,包厢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邝致远猛然一脚将门踹开,门后小小的插销崩飞,好巧不巧地击在田晓峰屁股上,痛得他哎哟一声,双手去捂。
然而,比他更痛的却是邝致远的心。
当他看见包厢里的两人是如此情形,他双眼怒瞪,眼里喷出的怒火,似欲择人而噬。
“卧槽泥马勒戈壁的!你搞我老婆……”
暴怒的邝致远冲进包厢,把住田晓峰脖子,就把他脑袋往墙上撞……
狂暴小龙虾。
一桌人同时站起举杯,个个满脸笑容。
周安“来!喝完这杯酒,咱们今晚就到这儿了,来来来!干杯!”
“干杯!”
“干杯!”
几人吃饱喝足,从店里出来,周安一边锁门,一边对梁宇说,“宇哥,你今晚喝了不少,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去我那儿吧!让小剑带你去,反正我那里房间多!晚上你一个人睡一间房。”
梁宇摇摇有点昏沉的头,点头道“行,那你们呢?”
他看向林娇娇和曲艳阳。
“我打个车,我来送她们回去就好,宇哥你先和小剑去我住的地方吧!正好你们先回去洗洗,等我回来,就不用跟你们抢地方洗澡了。”
“行,那我和小剑就先走了?”
等梁宇和周剑走了,周安示意林娇娇和曲艳阳去美食街外面的路边等车。
她们也没拒绝,周安刚才提的安排,她们都听见了,都觉得挺好,打个车,很快就能把她们都送到地儿。
今晚他们运气不错,在路边没等多久,就等来一辆空出租车。
巧合的是,这辆出租车上正在播放的,也是庞龙的《两只蝴蝶》。
话说,04年,庞龙和刀郎是真的火,大街小巷几乎都能听见他们的歌。
这不,坐在副驾驶座上,林娇娇还能跟着曲子哼两句。
此时此刻,一辆警车拉着鸣笛,迅速赶到古道茶馆。
几名丨警丨察一下车,茶馆的老板就像看见救星一般扑上来,拉着一名丨警丨察的手臂就往茶馆里拽,“快快快!丨警丨察同志,求求你们快点儿吧!再慢一点,里面就要出人命了!可千万不能出人命啊……”
一听情况如此危急,几名丨警丨察都是面色一肃,加快脚步,大步跑进店门。
刚进门,领头的丨警丨察就大喝一声“住手!!丨警丨察!!”
其实他还没看见人。
普洱厅包厢里,听见这声大喝,已经一脑门鲜血,被打成猪头、蜷缩在地上的田晓峰差点哭出来,一只拳头举在半空,准备砸下来的邝致远闻声一顿,但随即一咬牙,拳头以更狠的力度砸下来,砸在田晓峰嘴上,砸得田晓峰满嘴鲜血。
林娇娇和曲艳阳住的不在县城同一个方向,曲艳阳是周安店里的员工,而林娇娇是他今晚特意请来的客人,所以,是先送她回家。
然后才轮到曲艳阳。
当车上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曲艳阳松了口气,对身旁的周安笑道“这位林小姐可真能喝啊,我酒量也算不错的了,今晚差点阴沟里翻船,栽在她手上!”
周安被逗笑,“曲姐,你这话幸好是现在说的,刚才林姐在车上的时候,你要是这么说了,她要是问你谁是阴沟,我看你怎么回答!”
曲艳阳笑眼睨他一眼,也呵呵轻笑。
出租车正在往她住的地方开,就在这时,车窗外闪过雪亮的灯光,同时还有警笛声传来,曲艳阳下意识望过去,讶道“咦,这大晚上的,还有警车出动?”
周安也往窗外望去,果真看见一辆警车与他们乘坐的这辆出租车擦身而过。
惊鸿一瞥,看见车上好像抓了人。
周安轻笑摇头,叹道“丨警丨察辛苦啊!这么晚还没下班,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哪个渣滓在给丨警丨察添乱,被抓了吧!该!”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总有些人会跳出来,估计是想弄点过年费吧!”
曲艳阳也微微摇头。
周安并不知道,刚才那辆警车里,有一个是他的大表哥田晓峰。
深夜快十点半的时候。
田屋村,田本业家。
田本业和方燕还没入睡,两人并肩靠在床头在看电视。
此时正好是广告时间,夫妻俩便随口闲聊。
方燕“呵呵,这新电视看着就是过瘾啊!比咱家那台老电视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田本业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新电视要是不如老电视,商场里的新电视还卖的出去?”
方燕呵呵轻笑,又说“这大床也舒服!怪不得别人说席梦思睡着舒服,这确实舒服啊!”
田本业冷眼瞥她,“你呀!咱俩又不是没床,非要来这个房间睡,要是被你未来儿媳妇知道了,心里肯定不高兴!这是给他们准备的新房,又不是给你准备的,你非要睡干什么?”
方燕笑脸拉长,笑容消失,冷眼瞪着他,被子下一脚忽然蹬在田本业腿上,骂道“你叽叽歪歪个没完了是吧?老娘不就是想来睡一下席梦思、看一下新电视吗?你踏马这一晚上你自己说,你叽叽歪歪多少回了?你个没用的东西,要是有本事给老娘也整一个这样的房间,老娘用得着这样吗?你自己没鸟用,还有脸说我?说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