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差点要笑出来,说道:“敬官,你不会这么不开眼吧。你这说的算什么?干红?干红用来洗手都嫌档次低了。这高级服务不在于吃喝,而在于玩乐。要不怎么说是特别的高级服务呢?就是为有钱人和......有......权的人安排特别玩乐服务。只要是刺激、新鲜......怎么说呢?只要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都会提供。”他虽然说得模糊,但赵斌却完全明白了。
赵斌奇怪地问道:“这样的会所,怎么会批准开业呢?”
萧贤本想出言讽刺几句的,但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是忍住了,只好说道:“表面上会所还是和夜总会、娱乐厅一样,主要的娱乐都在后院。而且只为少数人和熟人服务。所以,这样的营业方式,工商和公丨安丨是不管的。”
赵斌点点头,有些不经意地问道:“你在那干过,你都见过些什么样的人去过那?”
这一问,萧贤开始有些斟酌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好,而赵斌立刻来了兴趣,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点案情突破的曙光,接着问道:“怎么,不说?”
“不是!”萧贤说:“我们都有明确的工作守则,就是不许主动打听客人是干什么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客人的来历。不过......”萧贤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监视器说道:“我倒是经常在新闻里看到去会所的人。男女都有。”
赵斌一时还没有醒过味来,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监视器,又看了看同屋的几个人,见他们都似懂非懂地点头,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走到萧贤跟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说有上面官员去那种会所?”
萧贤说道:“我可没说。我这人不关心时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上面官员,只在新闻里见过他们主持会议、剪裁什么的。至于他们是不是上面官员,我不知道。”
赵斌直起了身体,刚才在脑海里闪过的灵光渐渐清晰了。
他走到一个丨警丨察面前问道:“死去的那三个人身份查清楚了吗?”
那名丨警丨察回道:“查清楚了,女的是一位富婆,无业,俩个男的都是事业有成的商人。没查到什么上面背景。”
赵斌又困惑了。
萧贤咳嗽了一声,问道:“敬官,我能提点自己的看法吗?”
赵斌转身看着他。
萧贤说道:“这种会所如果你不是亲身经历,是不会想到到底是干什么的。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几个人在一起玩游戏导致纷争,但到底因为什么而导致杀人,我就不知道了。”
赵斌问道:“玩什么游戏?”
萧贤耸了耸肩膀说道:“有女人参与,而且是独身的富婆,那就和那方面有关。但以我在会所的经历看,那里的姓关系应该是开放和两厢情愿的,绝对不会因为哪方面的事情而杀人。如果这样,这会所也就开不下去了。”
这句话如同电光火石一般,一下子提醒了赵斌,他喃喃地自语道:“对,一起游戏,翻箱倒柜,一定是有人丢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很重要......”
他转身对几个丨警丨察说道:“那小子死的地方是夜总会的单人宿舍。现在立刻集合,我们去查那家夜总会的私密会所,看有没有摄像头。如果找到这小子那天是和哪些人在一起,就可以缩小范围了。”
几个丨警丨察立刻就起身去准备。
赵斌刚要出门,萧贤在他身后喊道:“敬官,我怎么办?”
赵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萧贤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呆着,由于无聊,他就趴在那里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赵斌带着疲惫的神情走了进来。
萧贤带着睡眼惺忪的表情看着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收获。萧贤在心里怪自己没和他说清楚,那种地方是严禁安摄像头的。
赵斌看了萧贤一眼,对身后的人说道:“放他走。”
身边的干警有些迟疑地说道:“肖队......”
赵斌说道:“放了他,有什么事我兜着。”
干警不好违抗,只好上前打开困住萧贤的栏杆。
萧贤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赵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
赵斌把手一招,冲着萧贤说道:“跟我来,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萧贤跟着他来到放东西的地方。赵斌拿过盒子,放在萧贤的跟前。
萧贤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好,然后问赵斌道:“我可以走了吗?”
“不走还想我留你吃饭?把联系方式留下,记住随叫随到。”赵斌说完,转身走了。
萧贤走出公丨安丨局,一看,已经是午了。他这才明白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天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为自己卷入这无妄之灾而倒霉,然后快步离开了。
赵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肖焰就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问道:“谁让你把人放走的?马上把人给我弄回来。”
办公室其他的人都连忙站了起来,退到一旁,生怕沾染到火星。
赵斌无所谓地看了肖焰一眼,说道:“这人已经查过了,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马上就到关押期限了,再不放人就会陷入被动。”
肖焰怒道:“期限?这个案子是大案,受什么期限限制?赶快!立刻把人给我弄回来,我亲自审。”
旁边的刑敬答应一声,就要出门。
赵斌喝道:“站住!”
几个刑敬连忙站住。
赵斌看了肖焰一眼,走到门口,对几个刑敬说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抓人。”
几个刑敬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赵斌拉住最后一个刑敬,说道:“在门口守着,别让人来打扰。机灵点!”
那刑敬答应,站在了门口,顺手把门关上。
赵斌走回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肖焰板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斌耐着姓子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想上手段。但这案子和这人完全没什么关系。你所掌握的线索就是死者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和他们生前见过面......”
“不够!”赵斌提高了声音:“你就凭这上手段审问,最后得到的结果一定很可笑。我问你,作案的目的是什么?凶器你找到了没有?其他几个死者相互间的关系和你所谓的嫌疑人有什么关系?要找你这样的逻辑,你应该把所有和死者相关的人都找来审问,干嘛只针对他?”
肖焰走进赵斌,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又想说我不懂业务......?”
“我没那个意思。”但赵斌表面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他接着说道:“我认为不是他做的有理由。第一,这人刚刚大学毕业,是个学生。你看见哪个杀手是在校学生?第二,他的身手不错,但他被抓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询问。这说明他不知道有这案子。第三,他有什么说什么,没有隐瞒什么,这还不够吗?你想上手段让他招认什么?和所有死者都认识?这很容易,但你如何去找作案的手枪?你也看见了,都是一枪毙命!这种手法很熟练,是个玩枪的老手了。但你看他,他抹过枪没有?如此多的信息还不说明他无辜吗?现在放了他,总比违背程序陷入被动强。”
肖焰没词了。她拉过椅子坐下,手放在桌子上,头埋在手上,拼命地摇着头。
赵斌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压力大。昨天我似乎弄到了些眉目,我估计这案子背后有隐情。四个人被杀,一定是他们有人拿了凶手的什么东西。”
肖焰抬起头,看着赵斌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