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的话，肯定不甘心的，不然这得要多大的信念才能坚持，还要为他鞍前马后，人死了也不消停。”

江心蕊说完再次转头，透过后视镜与柳其年对视，哪怕柳其年装的在无所谓，但那紧握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这大叔可真奇怪，一会忍不住差点刷出方向盘，一会又双手紧握，他很紧张，也很矛盾。

其实也不是江心蕊故意说什么刺激柳其年，只是见到柳其年，江心蕊就会想起在妖界有过一面之缘的柳亭安。

江心蕊一直没有忘记柳亭安，他是妖界曾经的王，但江心蕊绝对不会小看他，在天界的藏书阁内，江心蕊看过不少的书，当然那会是为了寻找一些旁门左道的办法。

只是在这过程中，江心蕊也了解到不少的东西，妖界为什么会被所有人摒弃？其实那个过程算是罪有应得，不过江心蕊并不是这样觉得，因为她相信没有绝对的善恶，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立的，你想要什么东西，你相应的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曾经妖界的数量是最庞大的，那里面不只是有纯妖，还有整个三界六道被抛弃的任何一界的生灵，全都跑去了妖界，只因为妖界接纳。

因为接纳，所以也变得庞大，妖界慢慢的也安于现状，变得更加强大，再到没落。

在江心蕊看来这是一个必然过程，而她也理解妖界想强大的心思，没人会一直愿意做最底层的，妖界一直被人诟病，像是看垃圾一样，他们想证明自己，那最先做的就会是征伐天界，做天地的主人，那谁还敢诟病？

同样，江心蕊也理解天界会在妖界没有完全强大的时候，居安思危，先灭了妖界，毕竟谁也不想被威胁，况且妖界里，绝大部分都是被各界追杀的祸患，他们的心里一直藏着的是仇恨。

所以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而胜负也是早晚会出现的。

如果不是烽影带着她去妖界，江心蕊或许不会见到书里提到过的柳亭安。

讲真的，柳亭安真的很好看，他是那种与炽凤不一样的好看，他眼瞳的竖纹特别的迷人，真想不到那样的双瞳里，染上痴迷的爱恋时，是什么样子。

江心蕊还记得那个让妖王沉浸的人，妖也有那样深刻的爱？

平心而论，江心蕊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那样……

再看如今的柳其年，江心蕊不相信他只是一个凑巧都姓柳的蛇妖？

就算柳亭安在怎么沉浸，他就真的不想让妖界重新站起来？

柳其年是凌霁的管家，那到底是柳其年选的他，还是柳亭安？能使唤的动妖界柳家的，能有几个？

“江小姐说笑了，我是妖界的不假，只是江心蕊不知道的是，妖界很大，真的很大，就像人界一样，重名重姓的，比比皆是，我姓柳，怎么就敢与妖王大人攀关系？这不是太搞笑了？”

柳其年一开始没有隐瞒自己姓柳，第一个是因为他从来不想委屈自己的姓氏，这个柳姓，是他的根，第二也是因为他不觉得现在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联想什么……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哦……是吗？”

江心蕊扬眉。

“那真是太可惜了，说来我有幸还见过一个与你同姓，说是有幸，因为我觉得他真的很好看，见到好看的，我总是觉得是一种幸运，对了，他也是你同类，我记得叫……啊！柳亭安，对了还有一个，那小男孩叫什么来着，长得像竹叶青似的，带给柳亭安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柳南苑！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孩叫柳南苑，我还记得他的样子，眉眼如画的，很好看的小男孩。”

江心蕊淡淡的笑了，眼神似乎有些怀念，毕竟她在外一直从来不避讳对美的事物的钟情与喜爱，甚至是痴迷。

别误会，这只是一个表情，并不能代表什么，而江心蕊说这些也只是想看看柳其年的反应。

妖界想做什么，她不在乎，只是因为纪黎的原因，江心蕊见过那个妖王，只觉告诉自己，不管是那个捉摸不透的纪黎还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妖王大人，柳亭安。

在江心蕊看来都是一样心思多样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江心蕊从来不会真的痴迷任何一个人的颜值，有炽凤珠玉在前，谁还能让她觉得好看，关键炽凤的颜值也的确是一顶一。

所有的痴迷不过是一种迷惑人的手段罢了，江心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有这样的想法，学会利用那些表面的东西，只是江心蕊也明白，更多的时候，没人会看过程，只会注意结果。

她也一样，从来不在乎取胜的过程是什么样的，因为只有赢了的人才能说话。

当然，如今这些说远了，江心蕊会提起柳亭安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看一看柳其年的反应，更想看看柳其年是一步什么棋子，江心蕊可不会相信柳亭安真的就此安分了，或者说沉浸了千年了，柳亭安的狐狸尾巴该起来了，江心蕊到现在还记得柳亭安的一双眼，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一个人类所牵绊，就算有，柳亭安休养生息这些年也该起来报仇了。

江心蕊是不会相信，柳亭安是甘心就此隐秘的性子，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个交易？耗费他巨大的修为的解药？江心蕊到现在都觉得那东西烫手，他不会安分的。

现在江心蕊只是想知道，柳亭安已经把手伸到了什么地方，导致父母还在外奔波的原因，有没有妖界的手笔……

就算没有，柳亭安估计也会借着这股东风燃起来。

“呲……”

一阵突然刹车的响声，随后而来的就是停稳的小汽车。

若不是江心蕊心里有准备，难免会磕到头，尽管她不太在乎这些，但毕竟是面子不好看。

“柳先生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迈巴赫，车胎是不是爆了？”

“如此急促，柳亭安怎么选你这样性子安插在人界？难道妖界真的没什么可用的人手了吗？还是说，柳先生自己也很矛盾，你到底是为了凌霁还是柳亭安啊……”

江心蕊调整坐姿，眼神嘲弄的看着前座的中年男人。

其实她并不想在柳其年的身上的浪费时间，不过是试探几句，怎么反应这么大？就算被她说中了，这样的反应，也知道柳亭安是怎么选的人。

“江小姐……”

柳其年看着江心蕊满不在乎的模样，眼神中带着压制的愤怒，也不怪江心蕊有恃无恐，因为他真的不敢怎么样。

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在听着……柳先生要说什么？这会不着急你家家主的遗愿了？他不是想见我吗？”

江心蕊看着柳其年那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也觉得没意思，既然想隐瞒，那就看看他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永存的。

尤其是像妖界的野心，怎么可能停歇？

柳其年紧握着方向盘，转头看向江心蕊：“江小姐，家主想见你，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会完成我所做的！”

“我与凌家没有关系，只是为了凌霁，所以与妖界更没有关系，还有江小姐口中的柳亭安，是吾王，希望江小姐不要将什么锅都转在我们妖界的身上，如今妖界安分守己，绝无妄想，我更不想因为我的身份，为妖界带来无妄之灾，这些年，妖界也有很多潜心修炼的，他们与世无争，这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