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她的样子，连坐都不可以，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在白泽镇的时候，我还在怀疑她，跟着你一起，我知道你心里更怀疑她，甚至会跟着我去找寻的根本就不是我姐姐的求生之路，是你们家不放心，你的母亲，我还要叫一声华笙姑姑的人，我心里尊敬她，但她是什么人啊，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心怀天下，而除了天下，她心里只有你跟你父亲，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当年我二叔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想来我们这几年的感情，算什么？太微不足道了……”

“你们不就是怀疑我姐姐在背后做了什么，害了人，担心她越做越大，趁早扼杀在摇篮里，还要跟着我一起，你是保护我，还是不放心我啊？不过现在你们家应该放心了，亲自镇压的，劳烦九天玄女加上拯救末世天劫的尊神亲自镇压，我姐姐就算真的有什么本事能跑到哪里去了……那天在昭觉寺我们两家相遇的时候，蕊儿，你说真的，华笙姑姑救不了我姐姐吗？”

炽凤没有抬头，因为他不敢，只是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说着这些伤人心的话。

他在伤自己的心，也在伤江心蕊的心，这样也好，之后他们就会分开了，如了所有人的愿望。

如今在炽凤的世界里，好像每一个人都在说，“你在她的身边，就会害她，她早晚要被你害死……”

现在江心蕊还没怎么样呢，他姐姐先出事了，自己也有些没力气了，他有点怕了，尽管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在纪黎的面前，炽凤自然不能露怯，但有些事情其实是架不住人说的，况且这件事情的主人公，都在说着他不想听的话……

他在心中有太多话了，但是说着说着又觉得没意思了，这些年，本来就是他死乞白赖的跟着江心蕊的身边啊，如果没有他，江心蕊肯定会更洒脱一些吧？

毕竟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江心蕊要事事先看顾他，他受伤了，真的是无穷尽的麻烦……

而他自己也是，走到今天，让所有人担心，父母不说心里也是在意的，只是他们不想自己关禁闭，像个自闭症一样。

这个时候，好像就是以前心中想的到了时候，明明那个时候想的是，等到江心蕊说句不喜欢，或者真的不需要的时候，他再离开。

只是到了今天炽凤发现，他要等的那个时候，其实不是肯定的，也不是特定的，不过是心里觉得差不多了，也留不住了。

想到这，炽凤忍不住一声嘲讽的冷笑，他在笑他自己的一无是处，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拥有，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不怪你，事与愿违，谁也没有办法，就到这吧，蕊儿，我真的感谢你送我走到这里！”

炽凤深吸一口气……

炽凤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也是下定决心的，既然所有人都说他不应该留在江心蕊的身边，那他就离开一次试一试。而今天也是一个离开的契机，或者说是一个不一样的机会。

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说出这些，炽凤真的说不出口，他更不去看江心蕊的眼睛，他怕在那双眼睛中看见一种叫做伤害的神情，更怕看到不舍。炽凤是知道的，江心蕊不会真的对他一点感情没有，不管这个感情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就算是炽凤自恋的去想。

“三叔给我的地址我不会再去调查，我会在这守着我姐姐，就像过去的百年，姐姐守着我一样……其他的就交给我的父亲跟母亲吧，我相信他们会做的比我更好，我……什么也做不好。”

炽凤起身说完朝着昭觉寺走进去，那个背景决然。

像是做出了极艰难的决定，也的确，离开江心蕊对于炽凤来说是真的艰难，他坚持了这么久，为了什么？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只是这个喜欢在今天突然变得没有意义，成了枷锁，成了拖累。

其实炽凤也不是傻的，更不是真的单纯到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事情，炽凤是有感觉的，就像江心蕊对他的隐瞒，很多隐瞒的事情他真的都知道的。

只是没有去揭穿，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揭穿了，江心蕊不会告诉他，甚至会让江心蕊的心里不舒服，何必呢？如今这样的困扰都不会有了，这样一想，那些人说的也对，不管是凌舒怡还是那个看不清来历的男人，他们都话都有道理。

不过是这个道理是对于江心蕊来说的。

“炽凤。”

江心蕊看着炽凤的背影，还有这像小火车的话，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整个人乱糟糟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短短的几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从炽凤再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江心蕊就想反驳的，不是这样的，他很重要，在她心里真的不一样的，还有他姐姐，她也没想过去伤害的，说句矫情的话，明明是婉凤一直在欺负她吧？当然，江心蕊不在乎这些的，一个冷心薄情的人会在乎什么小女生之间的针对吗？

况且这中间还有炽凤在呢，江心蕊还是在乎的，只是有些事情放在另一个角度上，那就不一样了……这些炽凤一直都是知道的，炽凤从来也没有纠结过这些，如今就因为婉凤被镇压封印着就受不了了？这怎么看都觉得无奈。

而江心蕊也从最开始的满肚子的话都后来的哑口无言，一直到炽凤起身了，甚至是转身了，江心蕊开口喊住他，好像如果这个时候她没有喊住他，就再也看不见，也留不住了。

看着炽凤真的停住了，只是没有转头，但江心蕊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很多话，她想说的，也想说不是那样的，与他看见的也不一样的。

解释的话，江心蕊最后没有说，好像说了也是狡辩一样。

更变得苍白。

“婉凤姐的事我知道，我没有插手，我父母的做法是有他们的用意的。”

“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也觉得很虚伪，只是我没想伤害你，这个是真的。”

“外面的事我会继续查，不管查到什么我都会给你传消息。”

江心蕊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话，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炽凤的背影，对于炽凤说的那句就到这了这样的话，江心蕊全当没听见。

而炽凤依然没有回头，唯一的答复是沉默点点头，随后消失在江心蕊的眼前。

有些话不管是谁都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但却是发生了很多东西，全都改变了，具体什么改变，又说不清楚。

很多事情其实是无法用言语来说的。

就像现在的一些感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说的明白的，这些江心蕊明白，炽凤也明白，所以最后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炽凤来说，他已经说的够多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不应该说这些的，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忍着不说的，更是忍着不听，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人，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他为什么要当真呢？又有什么关系？谁说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有些事情，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就是不一样的，炽凤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