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少，叫人分辨不出来，但那人是他的至亲，炽凤觉得自己的感官没有错的，只是在这一刻炽凤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因为有些气息就像是梦中出现的一样，转瞬即逝。

快到炽凤觉得一切都是幻觉。

“这个啊……算是机缘巧合吧，稍后我再与你细说，我们先走，纪黎那人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一会他要怎么样，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心蕊看着炽凤手里握着那块枯月，虽然有些疑惑炽凤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同，但也觉得一个带有灵气的镜子，炽凤能看出来也没什么。

知道炽凤没受伤，江心蕊也算是放心了，二话不说赶紧带着炽凤离开，纪黎那人就是一个疯子，谁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对于纪黎，目前江心蕊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炽凤一直在江心蕊带着离纪黎的府邸也没有说话，但还是顺从的跟着江心蕊离开。

直到江心蕊说了镜子的来历，炽凤也是闷闷的，从握着那个镜子开始，心里就一直莫名的难受。

那种感觉很是奇怪，莫名的心慌难受，炽凤坐在昭觉寺的大门口久久没有走进去，心下杂乱，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涌出来了。

“你是怪我？又不知道怎么见婉凤？”

“纪黎的事，是我的原因，我很抱歉，没想到他会找上你，此人心机难辨，说真的，他嘴里的话，十句，有八局我都不相信，剩下的两句，我还要仔细斟酌，当初与他相识也是意外，需要他帮我，我也做了妥协，就是麒麟血与凤凰血的事，是他告诉我的……”

江心蕊看着炽凤一直没有说话，心中也有猜测，对于炽凤她也算不上隐瞒怎样的，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到点明的时候，就像现在她还不想看着炽凤难受，关键还是与她有关系，若是以前，江心蕊肯定是不会管的，但现在这些年的相处，江心蕊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有些解释她是愿意说的。

只是江心蕊还没有发现，她的解释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愿意聆听，愿意相信的。

就像现在，炽凤对于纪黎的事情，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如今在听江心蕊解释这些，炽凤其实没有很在意，当然他不在意的是江心蕊所说纪黎这件事，但他在意纪黎这个人，正如江心蕊说的，纪黎让人摸不清楚，一个让人摸不清楚的，实力又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一直在盯着你，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况且纪黎所说的关于姐姐的事，炽凤却觉得没那么简单，纪黎一定是有隐瞒的，自然，按照他与纪黎那毫无交情的交情，炽凤根本就没想过纪黎会真的对他事无巨细，只是明知道会是假的，有陷阱，炽凤也会去，他真的不能错过姐姐任何一个消息。

“蕊儿，我姐姐就在后面的昭觉寺中，我的父母也不在身边，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三叔也联系不上，我知道华笙姑姑也在监视我姐姐，但他们都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问，当然我知道，我就算问也是问不出来。”

“想必连你也不知道，不管是我父母还是你的父母，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不想我们参与进去……”

炽凤突然抬头看向江心蕊，在江心蕊看来，说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像是在陈述，毫无感情的陈述。

“我现在想想当时说姐姐身体有异，毫无办法，将姐姐托付给一个寺庙，而我就交给你，我们两个去查的东西也是无关紧要，最少在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后来我们查出的人，应该是意外，连父母也不知道会有如此牵扯！”

“他们是想把我们甩开，自己去做某些事情，我不清楚是什么，但也猜得到其中的厉害关系，肯定不简单……我说这些，就是想你看在我们的父母算是在做一样的事情，加上我们这些年的相处……蕊儿你说实话，为什么要这样？华笙姑姑为什么要镇压我姐姐？你也叫她一声姐姐的！当年的凤凰血取的是我姐姐的，她是为了我，但也是帮了你们啊！”

“不应该说是帮了你，应该算是帮了你们一家，华笙姑姑过去的事，我不清楚，但白康宁与他母亲本就是应该死的人，他们存在就是不合理的，后续出现的问题也是不可避免的，要想活着总要付出代价，拯救世界这样的事，是华笙姑姑做的，后来帮他们实际问题的时候，是我姐姐！当然还有玉麒麟……没有她的麒麟血，我姐姐的凤凰血也没用！”

“可这到底是我们都帮了忙啊，的确，当时我们的心思不单纯，你现在也知道了，都是为了我，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明明很好的……我，跟你，还有姐姐，我们不是最快乐的人吗？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那到底为什么啊？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负担，一个必要存在的……不对，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我觉得备胎对我来说都是夸赞。”

炽凤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有气无力，直接低下了头，炽凤何时这样难受过，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自小他也是宠着长大的，离开结界，整个魔界，谁不尊他敬他，哪怕是离开魔界，就算天界有些说酸话的，但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因为人人都是人精，他的存在就是魔界与天界友好的象征。

想到这，炽凤突然笑了，自嘲的笑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相了，他的存在不就是如此吗？

所以到了人界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甚至暗中保护，就连是蕊儿也是小心的对着他，这里面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吧。

如今姐姐出事，十里春风就变了，不能说草木皆兵，但绝对是怀疑的，甚至布下了镇压的结界，生怕婉凤跑出去？

江心蕊与纪黎的话，炽凤听得很清楚，的确是纪黎故意叫他听的，一开始就是他们布的一个小局，没办法，炽凤根本拒绝不了，他姐姐的消息，那是救命的消息还在前面摆着呢……只是一个陌生人也叫他离开江心蕊远一点！还有随便的一个小姑娘，不过就是会点东西也跟着叫他离开江心蕊。

每一个人说的都是那样狠绝，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丨炸丨药，随时都会伤害到江心蕊。

是他自己固执的认为不会，不想离开，但结果呢？不过是江心蕊口中一个必要的，需要顾及的，不愿意放手的麻烦？

这是炽凤自己总结的，不过最后也就是这个意思，甚至还连累姐姐，姐姐为了他，献出了自己心头血，那是耗损修为的东西啊，一次不致命，可是其中伤身有多大？姐姐甚至没有喊过一句疼……

这些炽凤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个不能要可伶的，因为他们有所求，只是就因为有所求，就活该如此吗？

一点也不被人放在心里？

“蕊儿，你进去看过我姐姐吗？她被压的很难受，我带不出来她，也不能让她走，她走了，命就没了，但是为什么要镇压啊，怕她跑了吗……”

“我在看见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吗？我很努力的站在你们的角度想问题，但那是我姐姐啊，自小就将命活在我身上的姐姐，你叫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