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可能自寻死路去和你们的人合作，就算真的有人来找我，你们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点头的，因为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以后会意味着什么。”

“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也可以保证从今天开始，九月山还是以前的九月山，我从出生就在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人界比妖界亲切多了，也更合我心意，没有地方比人界适合我的生存，如果不是必要，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实不相瞒，你们今天见到的是最盛大的一次献祭，但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适可而止……”

香樟王言语诚恳的看着江心蕊与炽凤。

虽然也在有意无意的看着炽凤，只是香樟王很清楚，他们两个中间还是江心蕊能有话语权，今天他的这件事情能不能过得去，就看江心蕊要怎么看了。

只要获得江心蕊的肯定，那今天这事，他一家就安全了。

香樟王也看的出来，江心蕊的神情有了松动……

“你说的冠冕堂皇，但对人界的伤害你已经做了！而且我姐姐的气息，我的家人是不会感觉错的，他们说她来过，那我姐姐就一定来过！”

“你今天不说实话，我们是不会走的！不只不会走，你的九月山以后也不会安生，今天这事也不会结束，不是我威胁你，你我是妖魔，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人容易诋毁的，我们能留在人界，自然也是要注意在人界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有规则的，稍有不慎被天道察觉，那是什么后果？”

“九月山恢复不回以前的样子了，这一点你清楚的很！天道找上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要这样的事情？你有能力抵抗天道吗？不只是你不能，你找的人也不能！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如果你现在去弥补，减免自己的罪行，天道一样会察觉，也会对你有不一样的处置，肯定比现在这个样子好的多……”

炽凤看着香樟王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越说越多，本是担心姐姐的，但看着差不多算是与自己一样是外来的香樟王，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说到底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所不容的，还在努力生存的，只是现在触动到个人的利益，牵扯到炽凤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的人身上，炽凤也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去处理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说到最后，炽凤会改变口径，不去威胁香樟王，因为炽凤发现威胁其实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此刻换了谁都看的出来，香樟王根本就没有说真话，他有太多的东西在隐瞒了。

隐瞒消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炽凤也只是想知道有关于婉凤的一切，时间过得越快，炽凤越感觉到不简单，因为这个，炽凤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劝服香樟王，从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这个适合，炽凤认为江心蕊的办法并不是最好的。

况且两个人为的只是找到答案，在江心蕊的话里来看，炽凤明白，江心蕊也在诈香樟王有关于婉凤的事。

只是炽凤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诈的内容是不一样的，求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更别说怀疑的人了……

“你多大了？”

香樟王在炽凤说完后，突然抬头看着炽凤的眼睛道。

其实不应该说是在炽凤将自己的认为是劝服的话说完，在炽凤说的时候，香樟王就已经是一点点的改变了眼神，身体扎在树根下，向前伸动。

看着炽凤，语气清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与上一秒还在显示谦卑的模样，天差地别。

“我……”

炽凤看着冷不丁变化的香樟王，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香樟王怎么就突然变了？

而一旁的香樟王根本就不给炽凤再说的机会，好像刚才那个疑问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不需要炽凤的回答。

“哦……我想起来，流传说你今年才百岁，魔界百岁成年，你成年不久……”

“怨不得你……你不明白，等你有一天与我有一样的需要的时候，你就不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你的所求你或许是达到了，你觉得人生圆满了，自然看不惯我这样的……”

“但是你看着吧，这世界是残忍的，你的所求，你不做出点什么，你就是会一无所有！”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劝我向善，你还是太年轻了，但你的心意我记得了，我也不瞒你们，不管是你还是你姐姐，外界没有不知道的，所以你放心吧，我没有隐瞒你，我没有见过你姐姐。”

“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香樟王说完收了自己的树干身子，闭上眼睛直接请客走人，本来香樟王还想说些什么的，至少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炽凤与江心蕊离开。

他的事情不是小事，就算江心蕊与炽凤的身份不一般，香樟王自然更要小心应对。

只是香樟王没想到的是，在说了几句话之后，炽凤会给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孩子真的太年轻了，也是因为这个年轻，让香樟王看见了当初的自己，有一瞬间他知道，就算炽凤真的将这里的事情说了出去，炽凤在未来也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

这就是沾染了世俗后的心。

至于他自己？还有炽凤说的那些话，什么婉凤不婉凤的，香樟王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很可能是被人莫名的连累了……

而江心蕊与炽凤看着香樟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明白现在这个情况问什么都没用的，哪怕是动起手来，恐怕也知道不出什么答案，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况且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不管怎么看，若是还想继续在这里调查什么的话，那就不能逼他了。

尽管炽凤有些不太情愿，尤其是在香樟王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就要与香樟王继续理论，炽凤觉得香樟王说的都不对，他是不想看着香樟王继续错下去的，他们对于这个人界来说，都是外来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婉凤的事情，母亲与三叔，父亲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感觉错误婉凤的气息，只是他当时不在，不然就是多了一个肯定的。

就算这样，炽凤也是相信的，炽凤更知道，香樟王不肯说实话那就是有隐情，他想用其他办法打开这个隐情。

没想到自己反倒是被香樟王给教训了？

不只是教训了，还给说了很多炽凤不想听懂，又想拒绝的话。

但此刻在香樟王的眼中，却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等着江心蕊与炽凤离开，算是给江心蕊与炽凤一个选择，是离开，还是继续说下去，如果是说下去，那就不能保证能说成什么样了……

江心蕊等人来时的路已经显示出来，那些个树纹组成的阶梯重新出现在眼前，甚至出现的位置要比来的时候近了许多，要知道来的时候，明明还多走了几步呢……

这很明显，香樟王是想送客了。

“你……”

“我们走！炽凤。”

炽凤看着香樟王还想说什么，但被江心蕊开口阻拦，不只是阻拦，伸手拉着炽凤就离开。

几步就走出了这个地方，深深的大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