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抬眼看着华琳，语气平淡，好像在叙述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但只有她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平淡。

可以说说不是很高兴的。

刚才与江心蕊没说完，华琳就过来了，其实华笙与江流本来是在十里春风等着江心蕊的，毕竟是女儿第一次独自去魔界，有什么状况，他们就会赶紧过去。

但等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随后接到了白康宁的电话，那孩子想要他们过去谈一谈，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想把时间提前，华笙自然是没有答应的，毕竟婉凤还没成年呢，她去哪里找凤凰血？

总不能真的去伤洛姚吧？

而华笙有些担心白康宁本来已经约定好时间，现在怎么突然又觉得不行了，所以想了想还是过去看看。

反正也不耽搁什么，而他们去的时候，华琳没有在白家。

现在看来是华琳知道他们会去，打算趁着他们不在家的空档来找江心蕊？

但华琳找江心蕊做什么？

他们的事情，江心蕊也做不了主……

况且看着华琳的样子，华笙总觉得华琳要说的话，可能还会让自己脑袋疼。

别说是华笙了，江心蕊也有这种感觉，只要是现在，华琳正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那力度有害怕，但也有别的。

她现在还有点看不懂。

“四姨？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但我希望您说的是正事，毕竟该说的，我母亲也已经与您跟康宁哥哥说的很清楚了。”

“并不是像您想的那样，不会丧命的，虽然没有试验过，但真的不至于直接丧命，只是寿数变得差不多而已，虽然这样少与正常的寿数，跟过去的状态也是不一样了……”

江心蕊真的很想说，这样真的很好了，最少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家人，未来的生活不就正常了吗？

江心蕊真的不明白，华琳到底在纠葛什么？

这会还要单独跟她说？

说什么？

如果真的单独说，江心蕊可能就不顾及母亲的姐妹之情了，江心蕊真的很想直白的问问，华琳她想要什么？或者说要干什么？

看着百康宁的状态，江心蕊真的觉得有些心疼，以前的白康宁虽然不能与王子的嚣张比，但最少也是很自信的，一个特别让人舒适的大哥，整个就是一个暖男，也在努力的照顾弟妹，尽管在那次塔特尔事件的时候，白康宁怕了，但江心蕊也能理解。

只是现在，白康宁的身上，江心蕊看不见一点年轻人的朝气，整个人就是死气沉沉的。

而华琳呢，也不知道江心蕊那句话提醒了她，华琳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了希望……

也顾不得害怕华笙了，直接充满希望的看着江心蕊……

看着江心蕊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喜悦，甚至有些癫狂。

“蕊儿，真是个好孩子，还记得你康宁哥哥！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康宁哥哥的事，他最近越来越没有生志，就想着死，甚至都不想要你母亲帮忙……”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太难受了，你能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吗？”

华琳握着江心蕊的手，语气带着些恳求，这会对一旁的华笙，江流，似乎没有丝毫感觉，好像他们都不在一样。

可以说华琳现在，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疯。

偏执，已经迷失了华琳的双眼。

几个月前，在十里春风相聚的时候，华琳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目的也很明确，心中更是愧疚的，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给家人带来伤害。

但华琳没有办法，她必须要做的，哪怕没有人去不认可她，华琳也要做。

尤其是在这几个月，看着白康宁越来越瘦，眼神中毫无神采，甚至想去找华笙，什么也不等了，哪怕现在迎接的是死亡，他也愿意。

但这些，华琳怎么能接受？刚平静没几个月的心情就变得不再平静，这份情绪在发现白康宁通知了华笙的时候，华琳彻底坐不住了。

趁着华笙离开十里春风去了她的家，华琳思考了很久，直接来了十里春风。

本来以为华笙在她家，没想到，居然正好撞上了。

所以华琳有些意外，有些话，她想跟江心蕊说的，见到华笙，这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因为华琳很清楚，华笙是不会答应的。

只是在江心蕊提起白康宁那一刻，华琳就知道还有戏，只要江心蕊也担心白康宁，有这份心那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华琳自然是真的顾不上什么了，握着江心蕊的手恳求着，好像华笙，江流根本不存在一样。

“四姨，您到底想说什么？”

“康宁哥哥现在这个样子，是很让人心疼，但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又要因何改变，您难道作为母亲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吗？”

江心蕊看着华琳的眼神，其实都不用母亲说什么，她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应付的，况且华琳的眼神里没有恶意。

但江心蕊到底是年纪小，她以为眼神里没有恶意，那就可以了，却不知道说出的话也可以达到最大的恶意。

人的私心，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真的什么都可以说。

“康宁这个样子，是因为我，我承认，我知道，但只要解决他能好好活着，对生有了希望，我不会让他为难，他也就好了，所以的问题就要解决了。”

“蕊儿，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的，况且你对你康宁哥哥还是有很大的感情的，你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那感情更是不能比的。”

“现在他只有在提起你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的神采……蕊儿，就当我求你了，你嫁给你康宁哥哥，好不好？你们结婚，怕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可以不要孩子，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婆婆，我不会介意的……”

华琳这话一出，别说江心蕊什么神情，江流却是忍不住了，直接将江心蕊拉了回来，挣脱华琳死死抓住，不肯放开的手。

“说你疯了，都是对你的夸赞！”

华笙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想直接请华琳出去，华笙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性格很佛系，什么都可以冷静处理，但华琳的话，还有她那理所应当的语气，真的让华笙不想多说什么。

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此刻同样，永远也不能跟个疯子讲理。

但华琳的话已经说了出来，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反正都说完了，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被江流挣脱开双手的时候，华琳没有反应过来，但这不影响自己的目的。

只要江心蕊肯定答应，华笙，江流的意见就不重要！

华琳看的出来，不管是华笙，还是江流，他们不会勉强江心蕊去做什么决定，更不会干涉她。

至于华笙对她说的话，华琳就更没感觉了，就像虱子多了，不怕痒一样，华琳对于身边人的看法，早就不重要了，她承认，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没人理解的疯子。

不管怎么样，华琳只认准一个问题，那就是活着，让儿子活着，哪怕背负再多的不理解，责骂，她都愿意。

所以现在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华琳充耳不闻，转头只看着江心蕊，就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