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的是超级乱，脑子有点迷糊，我不会是……还在什么幻境吧？所以你们对人命的冷漠，只是我看见的假象，你们让我也放弃，都是假的，是吧？”
风兮已经完全坐不住了，起身看着华笙跟江流，将她脑子里不明白的地方，全都拿出来列举，同时也是在心中为他们两个找借口。
不管怎么样，风兮都是不能相信，连华笙都是这样说。
她了解华笙，她知道的，华笙虽然看着清冷，什么也不管，但真正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华笙不少管的，一个也不落下的。
风兮很清楚的，她也肯定，所以现在就是假的，可能是对她的考验吧，家主试炼？每年都有的……
风兮一边念叨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然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风兮，你到底怎么了？二十多条性命是无辜的，但我们也不能全都让她们起死回生吧？我们能做的，就是规划未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不是吗？”
“况且这些年，无辜的人，我们见得还少吗？”
华笙仰着头，看着愤然起身的风兮，轻声安抚道。
她知道风兮现在算是陷入一个死胡同出不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清楚的。
而风兮也需要一个人去引领她。
不知道是华笙的某句话触动了风兮，还是风兮自己想到了什么，在华笙说完这话的时候，风兮真的愣住了，神情是错愕的。
双眼已经出现很大的红血丝，风兮就瞪着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华笙，江流，久久没有言语。
还见的少吗？
有很多吗？
阿笙怎么变得这么麻木？
无辜的人，如何死亡能变得这般麻木？
还是说华笙真的见到了太多？
只是在风兮的记忆中，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她还是华笙，都是很善良的，二十多个人吗，死的没有感觉……
“我需要冷静一下，先回去了……或许你们说的对，是我大惊小怪了，其实我应该很清楚的，现在就算是我想管也管不了，人都走了，我爷爷护送的，我怎么找，倾城先祖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我还是打下手吧。”
风兮错愕后，神情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很沉重吗，就像是拖着身体离开的。
而风兮也不管华笙跟江流说什么，都没有反应，更不用华笙去送她。
只是风兮这个样子，华笙怎么能放心？
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华笙怕是真的也要崩溃了。
“秦皖豫在外面，他一直没进来，风兮没有跟他说，他以为是风兮不想说，毕竟这次是风家内部的事，有些敏感，秦皖豫有些顾虑，就一直在外面等他了。”
“在风兮进来没一会，他就到了，这会风兮出去，正好能碰见，我看这两口子都是一样的死心眼，你就别过去了。”
“不知道在拧巴什么……”
江流看着华笙要跟着过去，伸手拉住，随后给华笙看了秦皖豫的短信。
可能秦皖豫也是不想知道太多，怕不好说什么吧？
只是风兮也不是会隐瞒身边人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吧。
对于人家家里的事，江流不清楚，也不打算弄清楚，看着他自己媳妇那着急的样子，江流也有些无奈。
以前最难的是敌人太强大，甚至有的时候强大都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无力，江流真的不想回忆了。
只是现在，他们变成了强者，以为终于可以保护家人了，不至于那样无能为力了，结果更难的出现了，攻心啊……
就像风家的这次问题，其实真的不难，找到那人，也就是风无眠直接杀了就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也是为了那些无辜之人报仇。
为她们重生是不可能了，但复仇可以。
只是为难的是，这也相当于风兮的长辈啊，她不好出手，华笙呢，不管是因为风兮，还是在江城为所欲为，她应该出手，只是现在风家自己更大的长辈出手，那自然轮不到华笙了……
“你说风兮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一次次的改变人界记忆，导致他们的记忆，意识出现问题，以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哪有这样难处理？”
华笙从外进来，刚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江流道。
但也是询问，她想知道，真的是因为她吗？
虽然江流告诉华笙，秦皖豫在外面在等着呢，但华笙没看见，还是不放心，主要是风兮的状态，真的太不让她放心了。
所以一直站在大门口看着风兮那一副受到极大打击的模样，被秦皖豫接走。
离开的时候，华笙还与秦皖豫隔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会大家似乎都很无奈。
在回到房间的时候，华笙的脑海中还是风兮的样子，华笙甚至都想了，不然就管吧，其实也没什么难得。
三界六道，哪里是她跟江流现在不熟悉的，除非风无眠跑出三界六道，只要在这里，她就能找到他。
等找到之后，交给风兮，她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吧。
只是真的到了那时候，风兮应该更难吧？她也下不去手啊……
若是华笙直接处理，总觉得对不起风兮……
“你这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
“一切重新来过，风兮是忘记了，但很多事情的本能还在，在认识你之前，她也有自己的经历啊。”
“你别多想，到底是她的家人，又牵扯到整个风家，她的顾虑太多了……”
江流看着华笙的样子，有些担心华笙不会也陷入死胡同吧，连忙就把话风改了。
毕竟风兮现在这个样子，华笙难办，江流也很难办的。
“或许吧，明天再看看风兮怎么说，大不了……”
“江流，我们是不是真的像风兮说的，变得……冷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记忆复苏了太多，我对人界这几十年反倒是开始模糊了，倒也不是忘记，只是觉得没什么关系。”
华笙突然坐直，想着风兮的模样，特别心疼，她什么时候见过风兮这个样子啊，所以那句大不了就是要去帮忙了。
找人就找呗。
而江流看着华笙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点了点头，那他也就跟着帮忙就是了。
至于华笙说的冷血，江流想，可能真的是吧。
他们自以为的清醒看着风兮这个“迷糊人”，实际上可能是风兮的众人皆醉吾独醒……
他与华笙复苏了太多的记忆，过去的厮杀历历在目，甚至是神魔大战，尸横遍地……
是他们的心变得硬了。
不再善良。
“先不说风兮了，估计她会心思几天，江心蕊呢？你的小棉袄跑到哪里去了？”
“她好像没在房间里？”
华笙没有听见江流的回答，也就觉得不重要了，心里想个大概也就够了。
只是感慨一下。
随后冷静下来，很快就感觉到这个十里春风很空。
整个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啊。
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那会见到炽凤，两个孩子虽然没说话，但差不多一起出现的，华笙心里有点小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