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现在的话，肯定会不一样的选择。
所以江流才会那样说。
“你怀疑是谁？”
华笙看向江流，那眼神中有一个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华笙真的不希望是他。
如果是的话，风兮应该很难选择。
“跟你想的一样，你心中怀疑的人。”
“毕竟不管怎么看，时间，动机，嫌疑，都是足够的。”
“除了风兮的爷爷，风无名老先生，我还真的找不出下一个了。”
“只是这些无辜的人……希望真的不是他吧。”
江流回答道。
只是江流说这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实在是这些年，他对风兮的爷爷，感官很好。
老爷子也是很善良的，在他还不记得过去的时候，伸出了很多次援手。
甚至对他今世的父母也是颇有关照。
其实在梅庄，长安彻底被激发出身体的魔性时，江家二老也是被吓到了，慌不择路，加上年纪本就大了，两人差点走进鬼门关，还是风家老爷子伸出一把手。
他对梅庄内的事情，无法插手，但对于外面的事，还是做到了力所能及。
甚至在上一次，那时光倒流的那三年，也是风家老爷子阻断了那一切，提醒了风兮，江流都记得，也一直没有忘记过。
所以这次事情，他真的希望与风家老爷子无关。
若是有关，于公，江流真的做不到留情，毕竟二十几人的怨气经久不散，于私，江流是有些为难的。
华笙听见江流的话，没有说话，因为是与不是，只能用证据来说了，华笙已经不想只靠着直觉来做事了……
毕竟这些年，华笙算是品出来了，只靠着直觉来做事，她有太多需要改变的地方了。
更有太多无奈，又不可挽回的决定。
在华笙与江流两人商量后，其实真的没费什么时间，直接顺着那些怨气的轨迹找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地下室。
也就是带着石床的地方，四周的铜镜已经不在了，唯一留下的也就是一张已经被人毁掉的石床。
破碎的石头上还有些红色朱砂留下的残缺符咒，因为石床被毁了，上面的东西也跟着毁了。
华笙查看了一圈，这人走的时候，很急啊。
周围的东西也像是被一股蛮力打乱，应该就是不想留下什么。
只是这对于一个法力强大的人来说，还是能看出些东西的，当然具体的咒法已经毁掉了，这个华笙与江流是看不出来了。
他们到底对这些东西还是不精通的。
“看着周围残留的怨气，这里就是真正的事发地了。”
“四周还有些的泥土还很松动，应该不只是离开那天毁坏的原因，这洞穴开的时间不长，也就是最近这几天吧，倒是会选时间，你我都不在人界的时候？”
江流简单看了一眼，随后抬手幻化出蜡烛，让这里有了些光亮。
随即华笙与江流也算是看清楚里面的幻境。
只能说真的不大，四四方方的地下室，还是在下河口的山洞中挖出来的地下室，周围全是石头，大概三十多平的小地方，江流有些难以想象，那二十多个死者是怎么聚集的？
尸体可是同一时间出现的啊……
“所以这人肯定与我们相识了，更对我们的行踪，有了解。”
华笙道。
随后走到石床破碎的地方，看着那些破碎的符咒，想在中间找到些可以利用的信息。
既然是相识的人，华笙想，她应该能看出些什么的。
加上风兮给的线索，她也知道，对方怕是再找什么人……
其实这个地方对于华笙与江流来说并不难找，严格来说，对于现在的他们不难找。
若是以前，还需要些时间，对方怕是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选在了华笙与江流不在的时候，毕竟华笙与江流还在江城的话，这动静不小了，怎么可能能等这么多天？
他们明显不是对手，只能靠着背后的小动作了。
如今怕是知道了，他们二人会插手，所以提前离开？
不然华笙是不相信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毕竟这里可是还有打斗的痕迹，哪怕很微弱，不是很明显，周围又有故意毁坏的痕迹，扰乱视线。
在华笙看来，这场打斗，可能也是故意的，当然这是假设的想法。
他们为的就是毁了这里。
哪怕再简单的祭台，也不可能说不要了，毕竟想要的东西，或者想找的人，还没找到，怎么能走呢？
又怎么能甘心？
若是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华笙想，这里不会离开的……那般狼狈！
除了石床，正常来说，那些尸体，不可能近距离抛尸，这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我就在这？”
江流在旁边一直没有闲着，顺着灯光看清里面所有的情况，要说简陋，也是真的简陋，除了眼前这个已经粉碎的石床，真的什么也没有。
而这个粉碎的石床也是唯一留下的线索了。
找到这里，真的不难，但说是不难，这也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想在隐藏，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更没人会在自己的老巢附近抛尸，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吗？
再看现场带着狼狈的痕迹，肯定不能是想要的目的达到了，怕是被什么人赶走的，至于近距离抛尸，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为的就是告诉找到这里的人，他们已经走了……
所有的过去也已经过去了，莫要追究？
这是江流能看见，也是能猜到的意思。
只是这个倒是有些难办了，对方若是真的想拿出诚意，不应该是不要乱杀无辜？
也要为那些家属请罪吗？
给他们看一个这样的场面，能改变什么？
不只是不能改变，正常来说，他们也会顺藤摸瓜啊。
毕竟这个隐藏之人不找出来，谁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还会不会出现受害者？
他们也不能等着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赌注结果吧？
这样的事情太扯了。
完全没有一点可行性。
“这符咒，你可看出什么？”
江流对着一直研究地上石床上残缺的朱砂符咒的华笙，低声问道。
这里真的不大，也没什么东西，用不了多久就能观察结束，唯一有点的也就是地上那个残破的石床了。
“总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毕竟不完整，还有被擦去的痕迹，有些不好分辨。”
“我们把这带回去吧，我想让风兮再看看。”
华笙说完，施法念咒用了锁灵囊，将地上所有的石头渣子，一个也没落下的带走了。
这些东西华笙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上哪里，只能回去多找个人一起看看了。
至于这里留下的线索，华笙是不相信的。
在每找到对党到底是谁的时候，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弃了。
华笙只要在找到的时候，才能确定。
如今这个江城，她还要好好的生存下去。
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动乱。
因为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次的事情，华笙想应该与她无关吧？
这些年，太多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她是真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