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倒是真能把自己择得干净啊!我问你,李东华没有你的授意,他会干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闯说话的同时,一脚将马老板踹倒在地。
“呸!”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同样被双手反绑着的石坡,冲马老板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而在大闯同他们说话的同时,张猴子已经带着几个人,拿着铁锨去刨坑了。
刨坑,也是大闯惯用的,他要让他的对手感受到那种一步步被逼向死亡的绝望!
什么人什么待,什么客什么菜!
石坡就算死,也是个饱死鬼,但马老板在这之前,可是根本没动筷子啊。
活了大半辈子,吃惯山珍海味,可谁想到,死之前,都没吃上顿饱饭。
这,又是多大的讽刺?!
很快,坑挖好了。
大闯踹了马老板一脚,说:“明年这个时候,我给你上柱香,你可以走了。”
马老板听到这话,瞬间两条腿剧烈颤抖起来,嘴唇不住抖动的对大闯说:“闯啊,我还不想死啊,你就饶了我吧,都是……都是他啊,是他,石坡要害你的啊,跟我没啥关系啊!”
佑硕上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说:“老泥鳅!死都死了,哪还这么多废话?是坑不够深,还是嫌子丨弹丨不够快啊!走吧。”
“不……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马老板本以为踏过千山万水,从缅境回到故土,终于捡回一条命。
却不成想,刚刚到了江东,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他就要被深深的埋在这片土地之中了。
石坡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赴死,他从来都不怕。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出来混的人,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在缅境,他就几次出生入死,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而这条命,是自己捡回来的,他能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
而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因为,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又怎么会将别人的命当回事呢。
更何况,这样的人,还心狠手辣,做事情从来都不择手段!
佑硕同张猴子两个人,将已经尿了裤子的老马,拽起来,拖到挖好的坑旁边。
此时的老马裤裆 散发出一股恶臭,他不仅尿了,而且还拉了。
“这他妈也叫混的,真丢人!”张佑硕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这不叫啥,人跟动物其实一样,小时候,我师父喜欢吃狗肉,每次打狗,都把狗吊在树上,也不打它,就往它嘴里灌水,最后,屎尿啥的都流出来,这狗也就完了。啥玩意儿都是这一口气,人跟狗,真的没啥区别!”
张猴子说完,一脚将已经堆在地上的老马,踹进坑里。
老马此时却是一声都不坑了,他已经吓傻了。
人,在养尊处优以后,尤其是在有了钱以后,就都怕死。
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谁都敢闯,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一旦你拥有了许多后,你害怕的也就越多。
胆子,自然也就小了许多。
老马在众人簇拥下,在五星级酒店和人推杯换盏时,恐怕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今时今日会落得个这样下场。
“老马,下辈子做个好人吧!”佑硕说完的同时,一枪搂在老马的头上。
只一枪,老马便一动都不再动了。
石坡看了被推入坑中,一枪打死的老马,面无表情,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反正,都是一死,何不看上去磊落一点。
佑硕同张猴子等人再次返回到大闯跟前,随即递给大闯一根烟,说:“哥,解决了。”
大闯接过烟后,转而看向石坡,微微一笑,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下一枪就是你了?”
“……!”
阅历颇深的石坡,在这一刻也是一怔。
大闯这话,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来,但,他这样说,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石坡见过的太多了,他也早已看淡生死。
但,刘家闯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要想让一个人从心底害怕,就要让他先感受到外界的恐惧。
而对于石坡来说,死,他已经不怕,那,就要在死上变点儿花样了。
大闯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两只眼睛瞥着面前跪着的石坡。
饶是石坡此刻心情极度的不平静,因为,他知道,刘家闯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
他的心里,已经起了波澜。
但,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
可是,这份平静,却是那种内心的波澜难以掩饰的。
至少,在大闯的面前,他并没有掩饰好,所以,他并不是个好演员。
“给我抽一口!”石坡抬眼皮看着大闯,说道。
大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烟,放到石坡的嘴里。
石坡猛嘬了两口。
“咳咳……”
但,由于吸得太快,被呛到了。
大闯轻轻拍了两下石坡的肩膀,是的,他并没有给他拍后背。
石坡咳嗦几声后,看向大闯。
“三年前,我他妈像个拾破烂的一样,穿着件牛仔服,脚下一双二十块钱的军工布鞋,我那时候啥都不想,就想着一个字,赚钱!”大闯再次将烟嘴,递到石坡的嘴边。
石坡皱了皱眉头,“你跟我说这,干什么?”
“呵呵,谁都是为了活着奔着的,可有的人,做的就太过,太绝,到最后,也绝了自己的路,回过头来看看,这一路走过来,其实都是在给自己掘坟墓。”大闯直视着石坡,淡淡说道。
仿佛,他说的这个人,就是石坡。
石坡看着他, 眨了眨眼睛,说:“一个人,一个活法,没到死那天,谁都不知道前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大闯哼笑了一声,“没错。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人自己作,就总有到头的那一天!”
石坡不再吸了,他将头偏了过去。
大闯将手中的烟捏断,扔到地上,随后走到车旁,一拽车门,坐上了车的后排座。
“咣!”的一声,车门被砰上。
与此同时,张猴子背着手,向着石坡走了过来。
“你……要对我动手?”石坡冷眼看着张猴子问道。
“我师父是黄麻子,他教给我不少绝活,吃饭的家伙!不过,有两项绝技,他老人家跟我说过,这辈子,不到不得已时,别用。”张猴子面无表情的说。
“……!”石坡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他知道,眼前这个张猴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他虽然不知道张猴子是何许人也,但黄麻子,那是人尽皆知的。
黄麻子的师傅,当年是吴桥第九怪,“歪葫芦”的徒弟,之所以没有列进八怪,是因为他的那一手绝活,只能走暗沟子,虽说在当年都是下九流,但他的拿手绝技,却是更登不上大雅之堂。
所以,被列为吴桥第九怪。
说是自封的也好,说是外面的人用第九怪来挤兑他也好,歪葫芦的确是有拿手的绝活。
而传到他徒弟,黄麻子那一辈时,就少教给他一项绝活。
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