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更加没好气的回道:“别跟我扯开话题,你老实告诉我,你来长沙干什么?”
曾紫若笑的很灿烂说道:“谁让你刚上飞机就睡得跟猪样,反正现在来都已经来了,你也别管我来这边干什么,你要不想跟着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机票钱我都帮你出了,头等舱怎么样?”
秦歌很欲哭无泪道:“我要回去告诉你爸,我说你故意欺负我。”
曾紫若狠狠鄙视道:“只有三岁小孩受了委屈才告诉爸妈的,你是吗?”
秦歌似乎更加的委屈,“那你帮我提个行李箱。”
“想得美,带你出来就是让你给我当跟班的,要不然我找你干什么?”曾紫若很得意的跟他笑了笑,然后立刻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她跟司机说了句去汽车西站那边,苦b的秦歌也生怕曾紫若把他抛下不管,在把行李箱放好后,他也以最快的速度也上了车。
到达车站后,曾紫若买了两张去株洲的汽车票。
随后他们在株洲这边又找了家租车公司,租了辆很大块头的丰田霸道,曾紫若亲自充当司机,早已经没了脾气的秦歌也不再折腾,他爬上车就倒在座位上呼呼大睡,按着手机上的精准导航,曾紫若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地图上的小县城,这时候也才刚到中午,在叫上秦歌随便找了家餐馆吃了午饭后,曾紫若又给车子加满油重新出发,接下来她要去的一个镇上地图上根本没有,于是她也只能到处问路。
直到下午将近三点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秦歌印象中见过最烂的地方了,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稀烂的马路更是坑坑洼洼,所有的房屋最高也才不到四五层,他搞不懂曾紫若为什么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时候他也不敢开口问了,他是真怕身边这彪悍的女人会把他中途扔下车,记得上次带他去丽江那边也是如此,说把他扔下就扔下了,最后他不得已自己坐车转了半天才转回去。
秦歌不想重蹈以前的覆辙,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闭嘴。
而更让他很无语的是,在穿过小镇后,车子沿着条更烂的泥巴路又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所幸这路上车子不多,再加上这辆霸道的越野性能也着实不错,所以也不至于走的很艰难,终于在下午六点的时候,曾紫若通过各种问路,把车子开进了一个叫关岭村的小村子里。
村子是真的很小,总共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五十户人家,但这边的生活环境相当好,青山碧水,空气新鲜,唯独的缺点就是太偏僻,当然也不至于很落后,至少这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通电了,不像有的地方那真是的穷了都未必能讨饭活下去。
曾紫若把车停好后,立刻从包里拿出单反相机跳下了车。
秦歌从睡梦中昏昏沉沉醒来,也跟着下车。
前面不远的村子祠堂门口,有几个小孩拿着个干瘪的篮球正在玩的很开心,曾紫若下意识拿起相机,拍下了这幕在大城市永远都见不到的画面,而秦歌依然面露不悦,他开始担心今晚有没有地方落脚,实在不行就只能老老实实睡车上了。
就在曾紫若连续拍了很多的照片后,终于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曾紫若也立刻放下相机,主动问了句:“大叔,你知道张邪家在哪里吗?”
广州萝岗某个很偏僻的小旅馆。
这里就是我带着小雪来广州之后落脚的地方,事实上我们从韶华市买的火车票并不是到广州火车站,而是在火车东站这边下车,于是也很轻松躲过夏河派来的那些人的追捕,当然我也不敢随便在车站旁边找旅馆入住,于是我又带着小雪随便坐了辆公交车,最终来到了萝岗这边的一处工业园,在这种地方的旅馆入住是不需要身份证的,所以我也并不担心夏河能通过联网查到我落脚的地方。
当天晚上,我们住进来之后就没敢出门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让小雪去楼下药店买了两卷医用纱布上来,我背后的伤口跟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有了发炎的趋势,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越来越严重,也好在我愈合能力还算不错,以至于仅仅才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伤口就好了很多,只要接下来不出什么大的事故,应该很快就能好。
“哥哥,我们还要在这边住几天啊?”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情绪始终很低落的小雪终于主动开口跟我说话了,她表情很楚楚可怜的盯着我,那张本应该很好看的脸庞但因为这段时间的折磨也显得非常憔悴,说实话我每次看到也都觉得挺心疼的。
仅仅因为她父亲是谢文强,所以就要遭受这种磨难,这确实对她很不公平。
很多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谢文强知道自己女儿现在这种状况,他还能死得瞑目吗?
我坐在窗户边点了根烟,跟她说道,“明天早上我们就走,去武汉那边,另外你也别叫我哥哥,听起来怪别扭的,叫大叔就行了。”
小雪哦了声,“那大叔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啊,我有点想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一肚子火,朝她吼道:“回个屁的家啊,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你以为我想每天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啊,你给我记住了,从你跟着我逃亡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有家了,就算是有家你也不能回去,明白吗?”
似乎是被我大声的语气给吓到了,小雪抬头盯着我看了许久,双眼逐渐变得通红。
我狠狠吸了口烟,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哭什么哭啊,信不信老子赶你走?”
小雪不敢在跟我对视,也立即低下了头。
我丢掉手里的烟头,心情愈发烦躁的走出了门外,楼下有个商店可以打公用电话,我走进去跟老板打招呼后,先是给韶华市那边的杨茜打了个电话过去,前两天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也怕会连累到她,好在对面很快也接通了电话,可我才刚开口,杨茜就立刻打断我,说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但你最好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王帆的姐夫好像找人盯着我的。”
我沉默了许久,只说了谢谢两个字。
杨茜马上把电话挂断,我很伤感的紧接着又拨了曾紫若的电话号码过去,她现在是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可我找她也并不是想跟她求救,至少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让她来帮我,也许在外人看来,我这纯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每个人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点不为人知的坚持,我只是不想把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一面让曾紫若看到而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