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仪式?”
“这是我们柴可思德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
安天伟想了想,伸手一托,将瘦高个白人的身体托正了。
在没有正式达成仪式之前,现在安天伟和柴可思德家族之间,还不存在任何的关系,最多安天伟只和眼前的这个瘦高个白人,是朋友。
至于柴可思德家族之中关于看见混沌青莲就必须要追随的所谓族训,安天伟是不以为意的。
也许这份族训真的存在,但事实上一个存续千年以上的大家族,特别是像柴可思德家族这样的隐世家族,族训很重要,但又并不是那么重要。
如果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家族,是不可能存续千年之久的!而且很多的时候,一代一代的族人老去之后,都会成为先祖,先祖之间的训导都有可能打架,到底依哪条?
一个千年的大家族的兴盛和衰败,和这个家族的气运有关,也和这个家族后继有没有人有关。
在没有见到柴可思德家族族长之前,所有的东西都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安天伟对瘦高个白人道:“我便静候佳音。”
瘦高个白人连声应是。
安天伟便没有给瘦高个白人更多的机会挽留,直接出了这个小世界。
安天伟相信,他和柴可思德家族之间,肯定会有一些交集,但这样的交集到底是好是坏,则是且行且看吧。
出了柴可思德家族的这个小世界,安天伟便又走向了那个东方老头自建的防护大阵。
东方人对于阵法有着特别深的研究,所以借势借力借一切可借的东西,便成了阵势的主攻方向。
安天伟走到了这个防护大阵前时,和柴可思德家族的小世界一样,防御大阵上立即开出了一条通道。
“进来吧。”老头的声音由大阵之内传了出来。
安天伟一笑,信步走了进去。
与柴可思德家族的小世界不同,这儿可没有柴可思德家族小世界里的那幅美仑美奂的景色。甚至,安天伟在这个大阵里,感觉到了一种掩饰不住的破败。
绕过了一片看上去长的很壮实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小茅草屋便出现于安天伟的面前。
茅草屋前,有一个磨盘,就是寻常农家用来磨米粉等食物的磨盘,上下两块圆形的石块合在一起。上面的石块的一侧,开一个洞,用来喂料。
在石磨盘的边上,是一个大水缸,大水缸里盛着满满一水缸的水,清波荡漾,清澈见底。
大水缸的边上,则是一个小马扎,一个老头正坐在马扎上抽着旱烟。
喷出了一口烟雾之后,老头这才看向了正信步而来的安天伟。
“你就是那帮小子的头?”老头将旱烟锅里面的烟灰在鞋跟上敲了敲,便收起了旱烟杆,插在腰间。
“嗯。”
“坐。”老头示意。
安天伟顺着老头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请他坐的地方不是什么椅子,而是一根长条形的青石。
老头的待客之道似乎有点特别。不过,安天伟也没有介意的一P股便坐到了青条石上。
才坐上去之后,安天伟的眉尖便微微一挑。
“老前辈。”
“别。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老!”
“呃……”安天伟觉得这老头似乎不怎么好伺候。
“说说吧,你没事来找我这个老头干啥?”老头绝口不提他曾经和张宾宇之间的约定。
安天伟也不点破,只是笑笑的看着老头。
在安天伟P股下面的青条石,隔着一层衣服,安天伟也能感觉到青条石上传来的清凉之意。
安天伟挑眉的地方正在于此。
现在他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一般情况下,如果想要让他的皮肤感觉到凉,就算是北极圈的极寒之地都做不到。
一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条石,竟然让他有种清凉入体之感,不由的安天伟不惊奇。
世界广博,确实有着无数的能人异士。
“老先生!”安天伟换了一个称呼。
这把老头没有吱声,看来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咳,老先生,这一方大阵,颇不简单啊。”
“哦?你也懂得阵法?”
“略懂一些,和老先生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但应付一般的场面,应该还行吧。”安天伟笑道。
老头翻了一下白眼,习惯性的将手往腰间的烟杆上一握,旱烟杆便被他拿了出来。
老头将铜烟嘴放到有些干瘪的嘴边,吧嗒吧嗒的干吸了几口,又将烟锅在鞋跟处磕了磕,尽管旱烟的烟锅里什么也没有。
安天伟平静的看着老头做着这一切也不着急。虽然安天伟现在的时间很宝贵,但他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老头将这一切做完。
“老先生,是不是要告诉我,习惯使然?”安天伟在老头做完了这一切后,说了一句。
老头也不搭话,将旱烟再插到了腰间后,站起身,走到了石磨盘的边上。
“吃过辣椒糊没?”老头问。
“辣椒糊?就是用辣椒磨出来的糊?”
“嗯。看来你是吃过的。那就好。”
老头也不管安天伟,自顾自的走到了茅草屋的屋檐下,摘下了一串串晒好的辣椒。
安天伟抬头看了看天,这大阵之中与小世界一样,哪里有什么日月星辰?既然没有日月星辰,又哪里来的白天黑夜,这辣椒又是怎么晒成干辣椒的?
老头将辣椒拿了下来,一手扶着石磨盘上伸出来的木柄,一手将辣椒塞进了石磨盘上面的小孔洞里。
随着老头的手掌用力,石磨盘就缓缓转动了起来,塞在孔洞之中的辣椒被一点点压到了磨盘的中间,再变成了一股股红色的糊状物,由磨盘的缝隙之间流了出来。
“小子,将屋子里的脸盆拿出来,接住。”老头喊了一声,根本就没拿安天伟当外人似的就支使上了。
安天伟也不着恼,起身进了屋,拿了一个有许多处漆都已经掉了的脸盆,放到了石磨盘的下方,接住了由石磨盘上滴下来的辣椒糊。
老头将一根辣椒再塞入到了孔洞之后,用空出来的这只手指弯成钩,在石磨盘上刮了一下,指弯间便刮满了辣椒糊。
老头什么也不用的就直接将这一半指勾的辣椒糊送到了嘴里,一口吞下,末了,还将手指放进嘴里,将手指上残余的辣椒糊吸吮干净。
这样的场景,安天伟以前也见到过,不过那都是远离市镇的偏远乡村,当时安天伟看到这样的场景时,一方面对这种扑面而来的本土乡情特别感兴趣,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子,老乡不会生病的么?
老头见安天伟的表情并不是如绝大多数那般的目瞪口呆,便耷拉下了眼皮,停止了手中的活,将粗糙的磨盘四周的辣椒糊刮干净放到了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