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叶霄深叹着,
“叶老,那么你对那个神秘势力的了解有多少,”安天伟切入正題,
“不是太多,但也不少了,这次带人來的那个神秘势力,其实放在早先的时候,并不怎么神秘,在早先的江湖上,算得上大名鼎鼎,”
“哦,”
“嗯,的确是大名鼎鼎,你应该知道,在旧上海的帮派之中,黄老板和杜老板都是属于青帮,”
青帮在旧上海确有其事,连校长都据说加入过青帮,只是后來校长将所有加入青帮的证据都销掉了而已,这些旧闻,安天伟有所闻,却并不是特别具体,
也沒管安天伟知道不知道,叶霄继续说道:“当时,在旧上海能与青帮相提并论的还有一大势力:洪门,像一些早期的天地会复兴社都和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爷子,你给我上这历史课的原因,是不是说,这次來这儿的神秘势力,是洪门,”安天伟猜到了重点,
“太聪明了可不好,”叶霄打了个趣,随即又非常严肃的说道:“不错,正是洪门,”
安天伟抽了抽鼻了,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洪门他听说过,确实在过去的一段岁月里,如日中天,但洪门据说已经消失了好多年,怎么突然的就冒了出來,而且还搞的这么声势浩大,
接下來,叶霄将自己这次精心打探到的消息和盘告诉给了安天伟,
这次來M省省会的洪门,其实并不能算正宗的洪门,而是洪门的一个分支,正宗的洪门早随着后來的乱世而散成了不同的分支,分布于东南亚一带,
这次來的洪门,便是东南亚某地的一个分支,是曾经的乾坤会演变下來的一个社团,虽然还用着洪门的旧称,但是其人其事,早就已经和归初的洪门沒有半毛钱的关系,
“三把半香,名誉江湖,”叶霄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怀念着某个久远的至亲一般的,语调有些恍惚:“可惜啊,这次來的乾坤会,连老祖宗的这点最珍贵的东西都丢了,”
说着,叶霄便怒目圆睁:“不遵祖训,竟然沦为了别人的走狗和工具,是江湖之耻,”
洪门的三把半香,安天伟知道,
当初,安天伟还对这个三把半香的故事相当敬畏和尊崇,三把半香,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侠,”
大凡洪门弟子,都会将这三把半香当成是一种骄傲,
第一把香纪念着羊角哀和左伯桃,这把香,叫做仁义香,
第二把香纪念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这把香,叫做忠义香,
第三把香纪念着梁山泊一百单八将,这把香,叫做侠义香,
半把香纪念秦叔宝和单雄信,这把半把香,叫做有仁无义香,
洪门弟子,这三把半香,都用一个类似于现代OK的手势來表达,
此手势一出,天下皆为兄弟,兄弟相帮,天下去得,
沒想到,这次的对手,竟然是这样有着深远历史源流的社团,听老爷子的口气,乾坤会现在已经变的很不堪,而走狗和工具论,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題,
“叶老,我且不管是不是乾坤会,但如果它真的已经变质,怎么來的,怎么让滚回去,”安天伟坚定的说道,
(嗯,今天大盘很好嘛,來了行情,能守着票的人才是赢家,大家晚安,)
洪门乾坤会议的加入,对于安天伟而言,是一个纯粹的意外,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和这样有着修久传承历史的社团做对手盘,安天伟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唯一遗憾的是,以前的洪门出过无数的仁人志士,现在沦落至斯,
叶霄沒有具体的点名乾坤会是受到谁的指使,可能是有所顾虑,又或者是在沒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之前,叶霄不想妄言,
可事实是这是一个只要稍微有点头脑就能想到的答案,安天伟又焉能不知,
能指挥的动乾坤会这样的社团,只有季家或者黄家这样的世家豪门才有可能,而且其代价,也必然是非常的惊人,
撇开国内的社团,特意跑到东南亚将乾坤会的人请回來,这样做看起來似乎多此一举,实际上,不管是叶霄也好,还是安天伟也好,都深知这样做的好处,
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不管是季家还是黄家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真出了事,凭着乾坤会过江猛龙在内陆沒有任何底料的优势,就算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两大豪门世家的头上,而一旦功成,等乾坤会一统了省会的地下势力,则意味着,他们的手里又多了一张非常犀利的底牌,
这样的安排总局,绝对的大手笔,
“叶老,这样的大手笔,恐怕一般人是拿不出來的,”
“嗯,”叶霄只答了一个字,
英雄所见略同,
在黄家的后院,隐藏于树木掩映之下的那栋独栋小楼,只露出了一角尖尖的飞檐,
在小楼的二楼平台上,摆放着一张可以仰躺的精致藤椅,
藤椅的样式老旧,却不是真正的老旧,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张藤椅的老旧是被做出來的,实质上这藤椅的用料极为考究,做工也极其精良,
藤椅自带了两条弧形的圆脚,人躺在上面时,稍稍用点暗力,可以让整个藤椅摇晃起來,
此时,在老旧藤椅上,正躺着一个几乎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微闭着双目假寐,
老人的头发很短,却根根如刺,即使是白霜尽梁,但那根根如钢丝一般的头发,昭示着老人的性格,
黄家的老爷子,
在整个黄家,黄老爷子的一句话,就是法旨,即使是现在的当家之人黄守仁,也不敢稍微的忤了黄老爷子的意,
他这个家主的在位与否,也就是黄老爷子一句话的事,
黄老爷子的身边,一位浑身带着彪悍的魁梧大汉,正低着头向躺在不断摇晃之中的藤椅上的黄老爷子,低低的说着些什么,
说了大概有五分钟之久,黄老爷子才微微的将眼睛睁开,抬手挥了挥,彪形大汉便一躬身退了下去,
“等等,”黄老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睁到正常程度:“让老七來我这里一趟,”
“是,”彪形大汉又是一躬身,而后才大步流星的下楼而去,
黄老太爷说罢话之后,便又闭目躺在藤椅上假寐着,
沒有多大会,黄守仁便风风火火的上了楼,直冲到二楼时,才一改前面大跨步的行路方式,变成小碎步的前挪,且走动时极轻,几乎沒发出丁点的声音,
“來了,”黄老爷子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爹,”黄守仁赶紧应答了一声:“您找我,”
“嗯,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人老了话就多,想找个人说说话,”黄老爷子很随意的说道,
老爷子主动找自己聊天,黄守仁一时之间差点就怀疑了眼前这个老人,还是不是他那亲爹,
在黄守仁数十年的记忆里,可从來都沒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纵使有所疑惑,但他可不敢将这点疑惑说出來,
更何况,黄老爷子既然找自己单聊,那是种绝对的信任,冲这一点,黄守仁就足以狂喜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