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回來时,前胸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拿了条毛巾,安天伟直接去澡堂里用冷水洗了个澡,便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狙击小分队的五人之前,
狙击小分队的五人可就沒有什么精神了,他们昨夜里可是被折腾了一夜,
那一千俯卧撑做完的时间,是平时的两倍,特别是越到后面,撑一个起伏,胃里就像要翻江倒海一般的翻绞,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千个俯卧撑做完,一个个的肚子却痛了起來,
好在小伙子们的忍劲相当不错,硬是就这么着撑到了早晨安天伟起床跑步的时间,正有了瞌睡时,却只睡不到一个多小时,立即就被集合哨给吹醒了,
于是五个人列队,个个脸青的沒熟的果子似的,眼圈还带着一圈乌黑,
安天伟可沒有觉得他们这样子值得同情,
“今天你们的训练科目,是打靶,我知道你们的基础不错,不过平时你的打靶距离如果500米,从现在开始,要调到700米,老规矩,什么时候能打出九十环以上,什么时候休息,”
十颗子丨弹丨一轮,意即是在700米的固定靶上,每一枪至少九环,
打靶的难点在于专注和静心,当你的精神力能达到极其专注之时,纵使距离700的靶心,也会无形之中在焦距里放大,命中的可能性会随之极大增强,
但想要做到专注和静心并不容易,
人是个杂念特别多的高级动物,想要更高效的命中靶心,就得努力将脑中所有的杂念排除,其次则是呼吸节奏和身体的沉稳,特别是双臂的沉稳,
狙击手的基本素质之一是神射手,700米,不是最终训练距离,
安天伟发现他的话一落音,五个人的脸都红了,
滚泥潭一天,身心俱疲;饱餐一顿之后,却剧烈运动;这才休息了一來个小时,就又是接着无休止的打靶,换旁的人,不说别人,就拿三个组的战士们比较,大多数人在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现在还能站着的,都算牛人了,就别说接下來的打靶,
700米的九十环,穆武清五人心里都沒底,更何况身体状况并不良好,
“老大,能不能……”穆武清只说了五个字,便被安天伟断然拒绝,
“执行,”
沒有一丁点的商量和回旋余地,训练上,安天伟是个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人,
五个人拖着枪去了靶场,个个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安天伟站于原地沒有跟去,
他现在就是要让这五个人少一份外在的压力,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体能已经透支之后的极限训练,不加外力的情况之下,就更能强化各人的自制力,
至于这五个小子私下里会不会恨安天伟一头包,那是后话,且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打靶场自然也是有着监控头,安天伟所在做的便是在监控屏前盯着这五人的一举一动,
盯监控屏并不是为了看这五人有沒有违规,这一点上,安天伟对五个人绝对放心,
他盯监控屏的目的,是为了细看每一个队员的动作和习惯,每个人因为性格的不同,在使用枪械方面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这些不同之处极其细微,需要细察才能看的出來,
只有掌握了每一个队员的动作习惯,再根据这些动作习惯有针对性的制定训练科目,才能将每个人的潜力挖掘到最大,
不过,今天安天伟只盯到了一半便盯不了,因为从门口处传來通报,有人找,
“來人自称是三爷,他说你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是谁,”站岗的士兵在通联电话里说道,
三爷,他怎么会來,
“让他进來,带到我的办公室來,”
且不管三爷的來意如何,见了面自有分晓,
沒一会,三爷便在一名战士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安天伟的办公室,
三爷每走动一下,他的金属假肢便发出了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
安天伟起身相迎:“三爷,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來,”
“难怪我一直就感觉到你是人中真龙,我的感觉还是很准的,”三爷自吹了一下,
战士将三爷送到,行了个军礼便退了下去,
给三爷让了座,安天伟给三爷泡了杯咖啡端來,自己坐到了三爷的对面,
“是不是很奇怪,”三爷道,
“确实,”安天伟并不否认,
“我來找你,是听说了一件关于你的事,前面受你之恩,我觉得我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请三爷赐教,”
“落云峰,不能要,”三爷十分郑重其事,
“哦,为什么,”安天伟心底略有诧异,他让木青华放风是为了钩季家的关系户或者季家本族人出來,却沒想,三爷倒是第一个登门而來的人,(今天任务成了,大家晚安,)
三爷直言其意,让安天伟有些始料不及,
他原是答应过崔天明,不希望打扰到三爷平静的生活,却不想三爷会主动的來找他,而且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你是军代表,而我要说白了其实是一个贼,不知道贼的话,你能信几分,”三爷问道,
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像问安天伟的这个问題,只是平常的聊天,
“身份只是一个立场,但人有时候,并不是只有一种立场的,”安天伟笑了起來,
三爷是个有故事的人,这点安天伟非常清楚,三爷能自甘前來,肯定也是存了报答之心,
虽然安天伟不知道三爷要报答的内容是什么,但他能清晰感觉到这位身残志坚的老人,并沒有恶意,
对于沒有恶意的人,安天伟不会用恶意的想法去揣度别人,对善亦善,对恶亦恶,
三爷沒有马上表态,而是很认真的想要在安天伟的笑容里寻找到点什么,
他发现安天伟笑的很诚挚,并不假,于是三爷便也松了口气,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不知道安代表有沒有兴趣听,”
“有,而且是非常浓厚的兴趣,”安天伟坐了下來,一幅受教的样子,
“好吧,难得安代表能有这样的雅兴听我这个老头子的叙叨,那我也就不能再藏私了,这个故事,只是一个故事,安代表,希望你听过即忘,不要外传,”
安天伟正色了起來,能让三爷如此叮嘱,这个故事的牵扯必定甚大,
“一定,”安天伟很郑重的点头,
三爷缓缓开口,用他稍还有着点抑扬顿挫的语调给安天伟讲述了一个据说是十分久远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大致内容是在一个偏远小县城的乡下,有着两户人家,一户姓季,一户姓扈,这两户人家都是当地也即是那个偏远小县城的望族,属于家大业大的那一类,
后來,时逢乱世,这两户人家从小县城里走出去了不少子弟,迁徙到全国各处,那个时候叫逃难,为着的只是一口气,能活下去的一口气,谁也沒有想过出去之后会出人头地什么的,
后來,两户人家的各成分支,经过了一番磨难之后,扈季两家出去的人里,有两个人混的有模有样的,一个荣归故里,另一个则去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