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同在圈子里可是听闻了前不久一些民企的大老板,因为和某某走的太近,同时被带走,虽然这些消息还沒有得到官方的证实,但张金同相信那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修路,肯定会由M省z府牵头,产权属于国家,这是前提和原则,变不了,昊天集团的注资,能争取的只能是经营权期限,这代表着昊天集团从此就必须和M省捆绑在一处,
张金同对M省的现状早就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底,目前的M省在杨铁农治下,昊天集团注资的风险并不是特别大,但如果杨铁农调离了呢,
一任领导一任风格,谁也不知道将來接手杨铁农的人会是谁,又会是怎样的政略,杨铁农拍拍P股走人了,但注了资的昊天集团却肯定走不了,
这就是他身为昊天集团决策人需要考虑的政z和政策风险,
安天伟见张金同皱眉不语,也沒有打扰,这对昊天集团而言是一个重大的决策,可以说将会影响到昊天集团将來数十年的发展方向,不得不慎重考虑,
不过,只要事情成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青阳县这么多年以來都沒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开发,目前处于待开垦状态,对比一些已经过度开发的城市,潜力非常巨大,
只要路一通,而昊天集团又掌握着这条路的经营权,那么在青阳县的开发上,昊天集团将具备无以伦比的优势,
这个决策的劣势和优势都同样的明显,对昊天集团而言,既可以是一个诱人的巨大馅饼,又可能是一个勒紧脖子的巨大陷阱,
“天伟老弟,你可知道这个决定一旦下了,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能成功,就只能成仁,”张金同很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安天伟郑重其事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张哥,敢不敢干,”
张金同看着安天伟郑重其事的脸,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朝安天伟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骂道:“已经给你拖上了贼船,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安天伟将张金同擂在胸口的手抓住,重重一握:“那就干,不过,干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你先弄个几百万给我武装一下手下的兄弟,”
张金同脸一黑:“这个才是重点,”
安天伟讪讪一笑道:“这是前提,”
(大家晚安)
张金同不由的鄙视了一下安天伟,都这个时候了,还玩这一套,
好歹你也是昊天集团名义上的股东不是,想要个几百万那还不跟玩似的,分分钟就解决,哪里还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那个,张哥,这是个两利的前提,咳,咳,我呢也不否认中间有我自己的那么一点小私心,但你想,你想要在青阳县大展手脚,沒有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替你保驾护航,也会增添不少的难度不是,”
“得了,安书记,就为个几百万,瞧你那点出息,”张金同笑骂了一句,
换以往的张金同,断不敢如此和安天伟玩笑,现在大家共事日久,而且是一起经历过风浪的战友,后背可以交托,自然而然也就熟络,这样的玩笑开起來自是顺理成章,
安天伟的神色却一正道:“张哥,这可不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我是一个引路人,负责将你引进青阳县,但身份绝不能是昊天集团的股东,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是青阳县政法委书记,”
张金同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身份角色换位什么的,无所谓了,他认的是安天伟这三个字,认的是安天伟这个人,
张金同不小气,既然安天伟开了口,说的是百万的基数,他大笔一挥,便从自己私人的账上,先划了九百九十万到了青阳县财政的账上,
将钱汇到青阳县财政的账上是安天伟的想法,县局的账户不能接收这笔钱,这是给自己预留的后路,安天伟非常清楚他现在在临川市和青阳县的两级官场不怎么得人心,想要看他倒霉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在行为上,一点一滴都必须注意,免的落在有心人的眼里,给记住了,就极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张金同对安天伟的小心也颇以为然,官场之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一脚踩空陷了进去,就永不可回头,他比安天伟年长,经历的比安天伟多,自然更加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所在,
钱到了财政,还有一个下拨的过程,安天伟专程为这个事找了房有贵,
青阳县财政现在就像是一片干裂的土地,几百万这么点水,浇到了这片土地上,也就只能看到点水气罢了,
也不知道青阳县那些部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钱到了财政的当天下午,县财政局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吓的县财政的几位班子成员躲的不见人影,
安天伟可不管这些个事,
青阳县财政欠钱,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些钱可不是他欠下的,虽然官场之上有替人擦P股的潜例,但现在安天伟要用钱,就不管这一套了,
“房书记,这笔钱,必须落到县局,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安天伟在房有贵的病床前寸步不让,
房有贵的脸都揪到了一起,貌似有钱比沒有钱还要痛苦,
都说穷家难当穷家难当,现在正是如此,县里手头上就那么点活钱,各个部门都像饿了几天的狼似的盯着,随便先出手给哪个部门拨钱,都会引起众怒,
要沒钱大家都沒钱,不能厚一家薄一家,那就有的扯皮了,
“安书记,你也要理解一下县里的难处对不对,”房有贵尽可能的挤着笑脸道,安天伟才來这么几天,就有了这么大一笔钱进账,倒是让房有贵暗地里吃了一惊,
房有贵早就已经查清楚安天伟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红二代,正宗的贫苦农出身,也就是到部队上绕了一圈才混个人模狗样,
至于领导的赏识之类,一则像杨铁农这样的层次与房有贵离的较远,M省那么多的县委书记,杨铁农能记住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房有贵的直观观感并不深,二则房有贵有自己的门道,也不会真的就怵了一个毛头小伙子,
虽然这小子有点孙猴子的劲头很能折腾,但在官深如海的官场,又能如何呢,
“我理解县里的难处,但请县里也要理解我的难处,”
“现在财政局那边的情况你敢清楚,楚局长他们几个都不敢去自己的办公室,怕被人堵,这些钱你想一分不拉的全部转到县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能给我多少,”安天伟神色一正,
房有贵瞅了瞅安天伟沉沉的脸色,心下微微有点不快,这态度叫什么,以上犯上,钱是你弄來的沒错,但是你这个小同志也应该有点集体观点嘛,
压下心底里升起來的那点不快,房有贵依旧揪着脸,仿佛非常为难的在思考着,
安天伟静坐不动,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态度不能怂了,只要他的态度一怂,指不定这九百來万就被那些嗷嗷叫着的各部门分了个干净,可别当这是个笑话,这可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这笔钱他得盯着,尽数划转自然不可能,但要争取最大化,
而且,这些钱还有别的用处,想要省里立项,以后的各项开支还得在这笔钱里出,穷苦单位就得算计着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