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学雷來的太过于突然.而且是以这种破门而入的方式进來.纵使季良才也沒有想到会出这种事.待到他看清外面站着的季学雷盛怒的脸.季良才差一点一口老血喷了出來.
欧阳见机很快.在季学雷破门时便已经习惯性的闪到了季良才的身前.当他看清季学雷的脸时.身体已经冲到了门口.
“二少.还不退下.”欧阳一声断喝.
“你算什么东西.你让我退下就退下.”季学雷的态度恶劣.
“浑淡.”季良才也拍案而起.
两大世族的峰会.怎么轮也轮不到季学雷这样的下辈插嘴.别说李门二老刚才的动作并不是要封杀两大世族合作的所有可能性.就算是.现在是季家有求于李家.李家想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欺人太甚.这还丁点儿都沒有欺负.哪來的太甚.
“还不跪下.给两位老首长陪罪.惊了两位老首长.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赔.”
李云天见进來的是季家的二少.便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季学雷.
这个小子大概三十多岁吧.脸色苍白沒有血色.可以断定是不怎么见阳光的主.性格这么恶劣.可以断定在季家有人护着.沒大沒小.可以断定受到的管教不严……
“季家主.这就是你的二公子.”李云天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季良才.
季良才被李云天的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
前面李云天和谭政委虽然作势要走.但因为二老沒有说一句话.代表的意思是还有可谈的空间.可是.经季学雷这么一搅和.怕是这件事真的要黄.
季良才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不肖子扇翻.好不來.尽是來添乱.
余伯脸色已经白如纸.
季学雷这次的祸闯的太大.大到可能他的这把老脸都担不了这个责任.恨铁不成钢.恨铁不成钢啊.
“我为什么要跪.爸.我们季家虽然沒落.但也不是任由着别人欺负.先前连传家之宝都要送出去.你可以知道那把剑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历代家主的镇族之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是祖宗遗训.”
“孽子.你懂什么.跪下.”季良才怒发冲冠.
“我不.他们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季家的人.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李云天突然觉得來了兴趣.他不紧不慢的扬手鼓了几下掌.
“不错.年轻人能有这份气度.倒是难能可贵.不过.你既然是季家二少.难道季家人都是这么沒大沒小不懂规矩的.”
“老首长.我教子无方.还望老首长不要见怪.如果惊了老首长.这柄龙首棍里剑便是赔礼.不附带任何条件.只是赔礼.为了孽子的莽撞.”
看着季良才对李云天恭恭敬敬的样子.连龙首棍里剑都要拱手送上.季学雷苍白的脸上竟然涌起了一抹血红之色.
他的眼光落在了龙首棍里剑上.那根古雅的文明棍曾经是他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要被别人拿走.他的脑子里便有些嗡嗡作响了起來.
李云天看看季良才.眼光下滑看看龙首棍里剑.而后转头又看了看正如狼一般盯过來的季学雷.似乎兴致更高了一些.
他很自然的接过了季良才递过來的龙首棍里剑.还故意大力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起一阵呜呜之声.完了之后.便很绅士的将文明棍往腋下一夹.
“二少.让让路吧.你老子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
“你敢.”弊红了脸的季学雷.用颤抖不停的手指指着李云天.
“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这龙首棍里剑.我还就是要定了.你能奈我何.”
“我……”
正当季学雷要发飙时.季良才突然一声断喝:“拿下.”
欧阳闪身即动.一个小擒拿.毫无留手的将季学雷的双手反束到了身后.让季学雷的上半身整个的弯了下來.虽然是用强.但撇开欧阳.单从季学雷的姿势看.倒是像极了在给李云天赔罪.
李云天点点头.从这点看.季良才的家教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今天沒有见着季学锋.听说这个季家大公子.颇有点本事.
“罢了.罢了.”李云天摇了摇手道:“今天我看这样也不错.这把剑呢.我就先收着.等你处理好家事.有机会我再來请教请教关于这柄剑的历史.我们走.”
李云天大步出门.看都沒有看季学雷一眼.谭政委一言不发紧随其后.安天伟和小孙自然也随后出了门.
欧阳一直将季学雷押着.沒有季良才的命令.他不会随便松手.
“将他押进來.”季良才的声音很冷.
欧阳随手一推.将季学雷推进了八室的中央.随即在季学雷的身后站定.只要季学雷有任何异动.随时准备出手.
季良才的脸阴的可以滴出水來.他的目光再也沒有刚才和李云天相对时的谦恭.冷冷的让人生寒.
“余伯.你解释一下.”
“老爷……”
“说.”
余伯浑身打了个激灵.脸色苍白.却大汗如雨.
季良才既然是军师类型.平素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今天季学雷的表现堪称糟糕.他这个几乎等于是季学雷监护人的角色.难辞其咎.
“二少也是……也是……想维护季家的颜面……”余伯这么说.连自己都觉得勉强.
“哼.好.好一个为了季家的颜面.我看今天季家的颜面被你们维护的很好.好到你们都可以当这个家主了.”
余伯吓的差点一下子跪倒:“老爷.我知错了.”
“你有什么话说.”季良才冷冷的目光转到了季学雷的身上.
季学雷却一幅傲然之态.昂首挺胸.
“我沒有什么可说的.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季家不可欺.季家人不可辱.”
季学雷倔强的傲然挺立.毫无知错悔改之意.季良才虽窝火.但知道这个二小子打小就是这个性子.还真不适合硬碰硬.
季良才与季学雷对峙良久.最终季良才还是沒有舍得下狠心.只是很烦躁的挥了挥手.
“余伯.你将他带下去好生管教.”
余伯大喜.季良才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今天季学雷惊扰李云天夫妻的意思.哪里还敢有半分拖延.拽着季学雷的胳膊便向对门的七号室里走.
“老爷……”欧阳想说些什么.却被季良才抬手阻住.
“是我的过错.”季良才黯然道.
“不关老爷事.那场风波之中受到牵连的人何止夫人.二少自幼丧母.老爷为了夫人和两位公子一直都沒有再续弦.又为了季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呕心沥血.难道这一切做的还不够.”欧阳有点激动.
“欧阳.在整个季家之中.最知道我心思的人恐怕只有你.我接了家主之位实非得已.但就是这样.嫡系旁系之中眼红之人大有人在.”
欧阳显然知道季家的内情.颇有些替季良才愤愤不平.
那些整天吃饱了饭沒事干的家伙们.不为家族的事出多少力.有闲了就在背后给你使绊子下套.季家如今已成这样了.还内耗不止.殊让人痛心.
季良才何尝又不是因为这一点感觉到相当疲累.他的一半精力都要放在应对这些毫无价值的事情上.季家复兴大业何日才能成功.
“老爷.那柄祖传之剑……”
“你难道也着相了.一柄剑而已.如果李云天敢收能收.则他们出手相帮的概率会大很多.怕就怕我存心想将龙首棍里剑送出去.人家不领情.不要认为李云天占了多少的便宜.真要论起來.如果李家介入到这件事情里.吃亏的不会是季家.”
既然不是季家吃亏.那总有一方会吃亏.要么李家.要么是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