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俩瓶酒我就先收下,回家告诉你爸,代我谢谢老首长。王飙呀,你是我从省城带过来的,虽然有我罩着,但你也应该注意点影响了,纪委告你的信少说也有十几封了,要不是我压着,你的麻烦可真的大了。还有这一次,你手下的那个办公室的主任,也交待了不少问题,你一定要注意呀。比如什么饭条子呀,还有私家车加油了等等,看起来是小问题,但积攒到一起,可就是大事了,在说了,这些事完全可以变通一下吗,怎么能直接在局报销呢?回去之后,趁着纪委的同志还没有下去,你赶紧把这部分报销的钱还上。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点不妙啊。有机会回家的时候,跟你爸好好的汇报一下。”苟仁来看着王飙说道。
一听苟仁来这么说,王飙不由得在心里把白乐呵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仁来叔,我一定听您的,明天我就把钱补上。纪委那边的事,还得请仁来叔多多费心了。”王飙赶紧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纪委那边翻不起大浪来。对了,有时间给你爸打个电话,这个周末我正好回省城,请他喝酒。好东西不能独占呀,我要和你爸一起分享。”苟仁来顺手拿起一瓶酒来说道。
王飙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嘴里满口的答应道,但心里却骂了一句:
“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明明是想和我爸套近乎,想通过我爸和老首长搭上关系,却说得冠冕堂皇,这点小伎俩,以我为王飙是三岁小孩呢!”
吴昊一听赵长庆说不想当这个气象局局长了,要离开滨海市区,到新区来,避免走贾萍的老路,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他:
“老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在说了,新区与滨海那可差半格呢,同样是局长,你那是正处,我这只能是副处了。”吴昊笑着说着。
“唉,正处也好,副处也罢,怎么着也没有小命值钱吧?”赵长庆犹豫了一下,苦笑着说道。
他没有想到吴昊会这么说。
以自己的意思,之所以想到新区来,一是他知道,吴昊不买苟仁来的帐,有他这个挡箭牌,那自己可就舒服多了;二是怎么着也得给一个新区的副职吧,现在副书记位置由金明兼着呢,在没出事儿之前,自己就盯上了这个位置,虽然级别上也是正处,但副书记上升的空间,那可比在政府当副秘书长强多了。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了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哈哈,老哥,我跟你开句玩笑。毕竟是副秘书长出身,真要是到新区来,就算不能官升一起,最起码也不能掉下正处吧,否则,兄弟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不过,你也知道,新区虽然比县高半格,毕竟是市里的下属单位,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
对了,一提起副秘书长,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外贸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象是王什么吧,就是那个局长,他是什么来头?”吴昊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问道。
“你是说王飙吗?”
“对对,就是那个畜生。”
“老弟,你怎么跟他叫上劲了呀?虽然他不怎么着,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就是一个畜生,但有个好爸呀,省里的王金龙副省长是他老爸。”赵长庆说道。
“妈的,我说这个畜生怎么会这么嚣张呢,原来是王金龙的崽子。哼,不就是有个当爸的副省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王金龙到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他有一个老乡,二线的卢副总之理,和他是一个乡里出来的,否则,以王的能力,怎么可能晋升到副省级呢?”副秘书长可不是白当的,消息还真的比一般人灵通。
“噢,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消息,吴昊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弟,这位王飙不会跟你有什么过节吧?不过,这家伙依仗着副省长的老子,还有苟仁来的关系,专横跋扈惯了,眼睛里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人,所以,要想找这种人的把柄还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儿。”
都是聪明人,吴昊之所以在涉及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突然提起王飙,赵长庆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呢。
过去,凡好汉入伙,须要纳“投名状”:一来以表忠诚,二来互相掌握对方的犯罪证据便不用害怕背叛。
虽然现在不是好汉入伙,但从苟仁来的同学、一个战壕的战友,突然转到对方来,没有点表示,怕是不行了。
第一二八一又闻火药味
有关王飙的问题,是在三周的常委会上,纪委做了专题的汇报。
“我认为王飙的问题,只是一时的误报,主要责任在于那个白主任,与王飙的关系不大。大家都是当领导的,有的时候啊,下面的同志来报销,财务的同志已经审核过来,可能在思想上就有些放松了,所以,大笔一挥,把字就签上了。何况王飙同志已经意识到这种错误,主动的把不应该报销的部分退了回来,所以,纪委的同志找他谈个话就行了,没有必要在追究下去了。”纪委副书记沈强一汇报完,王飙在外贸局多吃多占公款私报就有三十万,苟仁来赶紧说道。
上个周末回省城的时候,已经与王金龙见过面,两个谈得相当融洽,王答应苟仁来在换届之前,带他进京,面见老首长。这让苟仁来心里的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老首长毕竟是副国级的领导,虽然退了二线,但影响还在。真要是在换届前接见自己,那可是件大事儿。
在老首长那里,上级台阶,就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了。
苟仁来这一抢先表态,一时间下面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接茬了。虽然大家知道,这件事儿,绝对没有苟仁来说的那么简单,但一是王的背景罢在那里呢,二是苟市长又这么表达,如果这个时候提不同意见,那可不是得罪王飙了,而是两位副省级的大佬。
何况这种事儿,与自身的利益没有关系,得罪对方犯不着呀。
吴昊坐在那里一听苟仁来这么说,眉头不由得一皱,看了一眼汇报的纪委副书记沈强。
沈强一见吴昊看自已,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妈的,还纪委副书记呢,见硬就回,小爷说的算那一天的,绝对不用我们这样的软骨头。
别人不说,不等于吴昊能忍,何况王飙这个畜生竟敢对安娜下手了呢?
“我说两句。”吴昊清了一下嗓子,沉声说道;
“我认为王飙这件事没有误报那么简单。三十多万,多达百余次的报销,一次误报,难道这一百多次都是误报吗?如果真的是那样,这种智商的人,别说是局长了,一般的工作人都不应该录用了吧。
还有,那些条子,如果不是他给的办公室主任,难道办公室主任是从他兜里掏出去的吗?那样的话,可有意思了。一个女同志,没事儿把局长的兜儿翻一遍,什么关系?就算是夫妻,现在这样的老婆也不多了吧?
第三点,王飙主动退回,我想问一下,如果不是纪委的同志把他的办公室主任带走,他能主动的退回?几年的时间了,他怎么从来没有主动退回呢?
最后一点,纪委的同志在汇报里不是说了吗,王飙不只是这些经济上的问题,生活作风也是非常的混乱。很难想象呀,一个局长,带着自已的女下属,多次到西山水库公园在车里幽会,我到要问一下,这样的人适合当局长吗?此风不可长啊。”吴昊的这番话说得是语重心长。
只是苟仁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妈的,这又是发什么风啊,怎么和王飙干上了,不会是两个人有前仇吧?”苟仁来阴森着目光看着吴昊,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