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在杭州您花了十万买回来的?”常晴拿起于淼的这把壶看了又看,以自己的水平,还真没挑出与自己的这把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
“是的,您看一下,除在了雕刻花纹方面不一样外,其它的几乎一样。”于淼指给常晴说道。
“妹子,谢谢您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把壶值……值这个钱。姐姐什么也不说了,听妹妹您的,这把壶我拿回去,绝不能给妹妹您添麻烦。”常晴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的说道。
于淼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常晴再怎么相信妹妹,也知道这个常燕骗了自己。只是常晴在于淼面前无法把实情说出口而已。
“这就对了。常姐,我知道您来的用意,我呢也是个直爽的人,您能来这儿看看我,咱姐妹俩说说话,比送给我礼物还要高兴,当然了,我也希望不管什么时候,麻部长都能支持吴昊的工作,这份情比送给我什么都高兴。”于淼并不知道新区发生的这些事儿,她以为对方只是要加强一下关系呢。
“妹子,您和吴昊书记是好人,我和麻部长心里知道,也会牢牢记住的。好了,不打扰您了,我还有点事儿,过几天再来看您。”常晴收拾好东西,急匆匆的返身就走。
常晴这么急着走,她是要妹妹给自己一个说法。这个时候常晴已经顾不得送礼不送礼的事了,常燕的作法差一点要把自己的肺都气爆炸了,她要先把这口恶气出了。
常晴也是个急性质,把车开出滨海市区,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先给老公打了过去,然后再找妹妹算帐。
东西没送出去,一定要让老公心里有点数。
“没送出去?你不会放下就走吗?你先别解释,听我说,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这东西没送出去拿回来后,咱们在吴昊面前说话的时候,身体就要矮了一截,你明白了吗?因为他不欠我们的。如果吴书记认为他不欠咱们的,那问题可就有点麻烦了,咱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你要求着他。”
“老公,我是让常燕给气糊涂了……”常晴还是把妹妹坑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其实,常晴还是有点太天真了。在商人眼里,利益面前,亲情、友情什么的,也只能靠边站,这才是残酷的社会现实。而越是有钱的人,随着钱挣的越来越多,时间越长,心里的阴暗面越多,心也就越黑,人性也会跟着淡漠起来,亲情,朋友情,在商人的眼里,也不过是随时可以用来为自己增添财富牺牲的感情罢了,商场,其实从古自今就没改变过,残酷的环境和厚黑的手段不过是追求财富所带来的衍生品罢了。
先不说常晴与常燕这姐俩为这把紫砂壶翻脸的事儿。在常晴离开珠宝商行后,于淼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给吴昊打个电话。再说了,这家伙已经两个礼拜都没回来了,自已还真有点不放心。
“老婆,这件事你处理的非常正确,之所以对方要送这么大的礼,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你记住了,官场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送的是礼,说不准一到了咱的手里就变成了老虎了。老公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你也知道,经历了多少努力,因为这点礼物那仕途冒险那也太不值得了,何况老婆这么有钱,咱绝对不差这点东西的。”
听吴昊这么一说,于淼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第八六O跌落到地上
礼没送出去,还让自己的小姨子坑了一把,麻艳华真的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带窝火。
当然最让麻艳华感到憋气、窝火的是,李伟原本答应自己给女儿找接收单位的事,音信皆无,自己打了两次电话,寻思着正好李伟在京城,顺手把这事儿给办了,李伟两次都推脱说办事的人不在。
“MD,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这个李伟,连这两样都不如。”麻艳华气的骂道。
“老公,你说会不会那个李伟认为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老婆叹着气说道。
“老子还是组织部长呢。”麻艳华不服气的说道。
“可你不是说了吗,开会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上,李伟一定是看出来了,你这个组织部长没有权了。不是我埋怨你,你就不应该倒上李伟,唉,现在好了,吴书记不待见,李伟也把你甩了……”
听老婆这么说,麻艳华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了多半辈子的官儿,麻艳华此刻才感觉到政治这玩意儿,太险恶、太复杂、太尔虞我诈了。
其实,以麻艳华的阅历,他也知道,世上原本就没有比仕途更凶险的道路,一个稍有一慎,就有可能会一败涂地。
自已已经足够小心的了,如果不是李伟抛出给女儿在京城安排工作这个诱饵,麻艳华是不会倒向他的。
现在想想,自从被提到组织部长的位置后,还是有点膨胀了,尤其是上一次招聘副职的时候,认为自己处理古秀莉这件事十分技巧,不露痕迹,赢得了书记的信任,更让自己飘飘然了。他忘了自己只是个组织部长,只是领导手中的一颗棋子,说得再具体一点,还没有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
所以,利用与被利用,对自己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当然了,要想不被人利用,不被人整死,就要把官场当成是战场,既然是战场,那就要斗志昂扬的去拼,去战斗,因为战场没人会同情失败者,一切都要以成败论英雄,而优柔寡断就会被淘汰出局,唯有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寡廉鲜耻才能生存。官场虽然难见浓烈的硝烟,却充满阴险歹毒、布满陷阱圈套、溢满厚颜无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灾祸临头、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