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到孟莎办公室的,是候权。四十多岁的候权,些时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茶水都倒到了杯子外面。
“候主任,这没什么,不就是个副市级吗,对我来说只是刚刚开始。”
“孟县,这口恶气,差一点没憋死我,今天终于出来了,我能不兴奋吗?当我第一眼看到公示,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就知道,孟县您早早晚晚有一天会一飞冲天的。因为从见到您的第一眼,我我候权就认定了,您就是我的主人!”
候权正发sao般的对着孟莎发感慨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第八二一占卜一卦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严家奇。
从常务副县长,到政协一把,说起来也算可以了,毕竟步入了正县级的行列。但人就是这样,没有知足的时候。
在严家奇的心里,始终认为,如果不是吴昊挡道,当一届县长,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正是因为吴昊这个煞星,才让自己走进了里拉歪斜的队伍。
当然了,虽然心有不满,如果没有新区这事儿,严家奇暗自想起来,也就发发寙。
平民家庭出身,没有什么背景,不到五十岁就坐到了县级领导的位置上了,说起来也足够吹一辈子的了。所以,到政协之后,严家奇暗暗的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跟人争个你长我短了,能混一届是一届,能混两届赚一届,更不用费心费力的又是站队又是争宠的了。
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亲近,重新做回自己。
正是这种想法,让严家奇心里非常的平静,就算大家争着打听新区的事儿,他也无动于衷,置身其外。
但这种平静的心情,还是让公示给打乱了:以严家奇这么些年官场的历练,做梦也不会想到上级部门会让徐梦华和孟莎搭班子。
所以,看到公示的时候,严为了确认这个公示是真的,特意的刷新了两遍,内容没变。想了想,把网页关了,又重新打开,还是没变,这才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嗓子:“***,谁说母猪不能上树!哈哈,看来我严家奇运走桃花……不不,应该是运走官场啊,这个机会,不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的。吴昊啊吴昊,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原本以为我这辈子栽倒在你手下,做个政协老大也算到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昙花一现。我就说吧,上个月莲花寺住持那一挂不会平白无故的坑了我一万元,看来这一万元值,别说一万,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个公示,就是两万也不多。”
严家奇在去政协就任之前,特意去了一趟莲花寺,让住持给自己求卜一卦。
住持年龄不大,只有三十来岁,但说话还是如同行那般,有些之乎者也的,故弄玄虚,搞得自己头晕脑胀,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后来在严家奇的要求之下,这才改成大白话。
住持一看严家奇长得细皮嫩肉的,就知道是个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主儿,知道是位处尊养优的家伙,尤其是严一说要求官运,就知道是位官员,而且官位还不小。
所以,先是给严家奇洗了一通脑:
看先生您一眼,我就知道您一定是位掌管四方的官员,级别吗,不会太低的。
说这话的时候,住持眼睛紧紧的盯着严家奇,很怕漏过蛛丝马迹。
“何以见得?”严家奇眉头一动问道。
“果然让我说中了,请把您的生辰八字给我,让我给您好好的卜一卦。”住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要了严家奇的八字。
拿过八字,住持眼睛微微的一闭,过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的光景,突然把眼睛一睁,看着严家奇说道:
“如果我算的不错,您已经位居县太爷,虽然说不上一言九鼎,但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怎么这么说呢?”严家奇听对方这么一说,兴奋点明显的被调动了起来,住持说的没错,常务副县长,可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您的生辰八字好呀,官星、印星两旺,想不当官都不行,只是最近一段里间,似乎有些犯煞,走的不是十分如意。但看似犯煞,却又有官贵之人相助,看来,还真得费一番心思了。”住持说到这儿的时候看着严家奇,不往下说了。
“您不用担心,只要算得好,钱不是问题。”又不是第一次了,严家奇当然知道对方不往下说是什么意思了。
“哈哈,先生果然是个明白人,好,那我就多下一番功夫,帮您好好的筹划筹划,转转官运。说起来,您的八字里,官星为用神,旺,官运理应亨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被其它干支制约之象,在挂理上叫‘伤官伤尽’,又似乎大运再帮扶,也可以有官运。”
“您最好直白点说,这样我能听得更懂。”严家奇这一着急,把大白话说了出来。
“好,那我就直接了。从您的八字里,可以看出来,您是官运在身,一世为官,就算现在的位置,也不是顶端。但又似乎有些犯煞,就是说官运不畅,似有一劫难,与某人相克。用行话讲,就是命局中出现伤官见官,那么命主必然不能为官。出现多个伤官,命主很难拥有官位。”住持说道这儿的时候,有意的拉了个长声。
住持是个人精,什么八字不八字的,明明已经是高官在坐,还来求官运,要不是不得志,怎么可能有这个闲心呢?早就由小秘书陪着喝茶去了。
一听对方这么说,严家奇心里就是一惊:这话说得还真对,如果没有吴昊,现在大青县的县长那就是我严家奇了,这不是犯煞是什么?
“那您说的‘又似乎大运再帮扶,也可以有官运’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本住持的本事了,我这儿有一贴,可让你破劫转运,让你得到贵人帮扶,续上官运。”对方双眼一眯,紧紧盯着严家奇夹在胳膊下面的那个小皮包说道。
“噢,对对对,我明白。您看这够吗?”严家奇赶紧把包拉开,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打钱来,数了数,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问道。
住持虽然眯着眼睛,可严家奇数出多少钱,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MD,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官,包里最少有二万,才拿出一千……”住持依旧半眯着双眼,什么也不说。
严家奇一看,马上明白对方对这个价格不是很满意,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四千来,压在一千之上。然后看了一下对方的表情。
住持还是那付半睁半闭状。
严家奇把牙一咬,拿出包里剩下的那半打,这一次也不点了,赶紧往桌子上一拍。
第八二二拍在马蹄子上了
一万块钱,严家奇从住持手中买回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条。
纸条上面到是画了不少勾勾圈圈的,严家奇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来。
“把这符拿回家后,今晚九点,在背月之处烧成灰喝了,记住了,一定要一口喝下去。”
“然后呢?”费了这么大力,花了一万块钱,就得到一张黄不黄白不白的纸条,还要晚上烧成灰喝了,这就完了?严家奇总觉得还应该有下一步。
“然后就等。”住持底气十足的说了一句。
“等多长时间?”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