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秘书长的电话，栾市长赶紧给州公办厅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有半分钟，才有人接了起来。

“张厅长吗？”栾市长有些迟疑的问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办公厅的张厅长是知道的，每一次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不等自己说话，张厅长就会开玩笑问道，大市长又有什么指示？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先出声，所以，栾市长只好开口问道。

“我这里是州办公厅，请问，你是哪里？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一道十分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栾建，请你们的张厅长接电话。”栾市长直接说道。

“是栾市长吗？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来，我是办公厅的小季。我们厅长不在，正陪省纪委的领导呢，所以......”

“省纪委的领导来了？那州长在办公室吗，州长要是在办公室，我直接打给州长。”

“栾市长，州长也不在，他们都在宾馆呢，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小季有些犹豫的说道。

一听小季这么说，栾市长心里一动，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季，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的书记，也就是段书记，突然说要到州里汇报工作，有点奇怪的是，他跟谁都没打招呼，就一个人，叫了个小秘书，一个新分到市委的小姑娘就走了，司机也没用，所以，我想问一下，州里是哪位领导让他过去的。小季，毕竟现在这个时期有点太敏感了，所以我想向州里汇报一下，你看......”栾市长委婉的说道。

“有这种事儿？不会吧，早上一上班，还不到一个小时，州长和书记就让省纪委的领导请到宾馆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州里的主要领导都在宾馆呢，不可能有人请段书记过来呀。要不我给厅长打个电话问一下？”小季大概也感觉到这事儿不一般，所以，谨慎的说道。

“好，那你把这个情况赶紧向厅长汇报一下，这可不是小事，万一......你懂的，对了，小季，你最好是做个记录，我已经让我们市委的秘书长向州委汇报了。”栾市长对小季说道。

小季一听马上明白了，忙连声说道：“好好，我知道，我已经做了记录。一会我把向厅长汇报的情况通报给您。”小季放下电话，直接给张厅长的手机打了过去。

时间不长，小季的电话打了过来。

“栾市长，张厅长那里有事，不能亲自给您回话，他有三点指示，不是厅长的指示，是带州里领导的指示。一是州里已经知道了你汇报的这件事，领导很重视，包括省领导，都非常的重视，对您的政治觉悟提出表扬。二是经州领导和省领导的沟通，你们市委的工作暂时有你带管，今天下班之前会有正式的通知下发下去的。三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要以稳定为第一要务，不要影响正常的工作，应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要告诉大家，现在是非常时期，是考验我们同志的关键时刻。对了，栾市长，在这三点之外，领导特意强调，你们市公丨安丨局的工作，由人大副主任刘能同志带管，要马上落实。”看来事情真的是太急太复杂了，所以，小季在传达这些指示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错了好几回。

“好，我全记下来了，谢谢你，小季。请你汇报给张厅长，我马上落实州里和省里领导的指示。请省里和州里的领导放心，我们有能力保证一方平安。”栾市长一听小季这么说，省、州领导指名让自己带管市委，下午就能下发正式通知，他怎么能不激动？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憋屈了这么些年，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栾市长怎么可能不兴奋？

第三**靠拍马上来的

市委小秘书朱琳发展情况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段宏伟开着的越野车已经驶离市区，顺着一条乡级公路，奔着荒郊野外而去。

“段段书记，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去州里应该走国道，而且这个方向也不对，朱琳虽然是分到市委时间不长的小秘书，但去州里的路还是认识的，此时一看并没有往州里的方向走，这才感觉情况不妙，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们先要接个人，然后再去州里。小朱，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段宏伟看了一眼小朱惊慌的表情说道。

“段书记，您您不会是想出出……”就算在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此时的朱琳也看出点苗头来了，她吓得小脸发白，眼泪直在眼圈转，声音颤抖着问道。只是说出两个出字后，还是没有勇气把“逃”字说出口。

“你是说我想出逃吧？哈哈，小朱，你想多了，我段宏伟怎么可能出逃呢？现在我还是市委书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人。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段宏伟继续安慰朱琳道。

毕竟是大学毕业，能够考进市委秘书这个职位，智商绝对没问题，只是工作经验有点欠缺而已。此时一看车越走越偏离主路，越走越荒凉，明显的是奔着边境而去的，朱琳心里已经明白了**不离十。

“段段书记，网上的那些有关您的事，是是真的吗？”虽然怕得要命，但小女孩的好奇还是让她这样问道。

“你说是不是真的？”段宏伟看了她一眼问道。

“在跟您出来之前，我认为不是真的，为此我还为您的事儿与秘书室的同事争辩过，我说您不是这样的人，那些东西是诬陷。”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朱琳这么说，让段宏伟有些意外。

“是的，虽然我来秘书室时间不长，知道的不多，但我看到，每天您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而且走的最晚，这么多麻烦事，到了您的手里，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我从心里佩服您，认为您是个好人，所以我才与同事争辩。”朱琳说的到是实情。

“小朱，你的话很让我感动。”

“但我没有想到，网上的那些东西是真的。”朱琳十分失望的说道。

“是不是让你特别的失望？其实，人这东西，还真的不能以好坏区分，我觉得，不同的事情，不同的状况会有不同的定义。

比如说，一个对你好的人，帮助你的人也许在你的眼里是好人，可在别人的眼里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一个人去做一些杀人放火的事，一些有害社会的事，可能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没办法，有很多事情他也无法左右，因为他不这么做，就不可能挣到这么多的钱，没有这么多的钱，就无法打通那么多的关系。而他的行为，在已经打通了关系的那些人眼中绝对是好人。原因很简单，没有他，这些人不可能过上奢华的生活，不可以让子女舒舒服服的在国外花天酒地。可在其它人眼里他就是坏人。这就是现实社会。

小朱，你刚参加工作，没有见过就么多龌龊的事，所以，你不会明白我所说的这些道理的。”段宏伟感慨的说道。

“您的意思，人的好与坏是受环境影响？”

“不愧为是大学生，反应足够快，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段书记，您可别这么表扬我，我要是聪明，就不应该跟您一起出来，我现在才明白秘书长为什么在电话里提醒我要注意安全。”朱琳有些沮丧的说道。

“你后悔陪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