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戎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她却没反应,等他碰触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吓人。
夜西戎急忙伸手覆盖住她的额头,意识到她发烧了,急忙去找药箱。
因为莫笙对很多药物过敏,所有家里都常备药箱,里面的药都是舒锦倾配制的,写好了各种药效和用量。
夜西戎找到了退烧药,端了热水去,想要喂莫笙吃下。
她这会儿睡得很沉,怎么也不张开嘴巴,夜西戎只能把药喂到自己嘴里后,低头吻住她的唇,用嘴将药塞到她嘴里去。
又用这个方式喂了她水,让她把药吞下去。
这药效发作的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帮她物理降温,时不时的叫她的名字。
睡着的莫笙很不安稳,眉头一直拧得很紧,脸上时不时的出现痛苦的神色。
夜西戎知道她有梦魇,估计是在做噩梦,急忙叫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叫,以不惊扰到她的方式去叫。
大概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叫了十几分钟后,莫笙总算悠悠转醒。
那一会儿,她眼底都是恐惧,连看到夜西戎的脸都是恐惧的神色。
是夜西戎耐心的声音让她渐渐回过神来,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有什么压抑的东西总算松了一些。
夜西戎又喂她喝了些水,莫笙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一直安静的任由夜西戎抱着自己。
他也没问,只是安静的陪伴,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陪伴。
退烧药发挥药效了,没一会儿莫笙就是一身的汗水,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夜西戎那颗悬着的心啊,可算踏实了下来。
他低低的问道,“要泡个澡吗?”
“……好。”莫笙声音很沙哑,可总算是开口了。
夜西戎起身要去放水,她却拉着他不想他走。
明白她的心情,夜西戎便直接抱起了她,然后去浴室,将她放在了浴缸旁,才伸手去放水。
全程她都安静的任由他拉着,没说话,视线落在水流上。
那眼神,逐渐从平静变得害怕和恐惧,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夜西戎发觉了异常,急忙抱着她说道,“没事,这只是洗澡水,我陪你一起洗,不会怎么样的。”
大概是他的安抚有了效果吧,莫笙才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水放好后,夜西戎说到做到的先进了浴缸,他并没有脱衣服,也没给她脱衣服,只是这么在浴缸里抱着她,让水温一点点的温暖她的身子。
刚进水的时候,莫笙还是很紧绷的,是夜西戎不停的安抚,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么脆弱的莫笙,夜西戎第一次见到。
退去了坚强的外表,她的内心也是这么的柔软,也是那么需要人的保护。
也让夜西戎更加坚定的想要一辈子都保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大概是莫笙第一次在如此脆弱的时候,有人这么陪伴着吧。
她那颗冰冷的心一点点的回暖,只因为有人如此珍惜着她。
泡澡后,夜西戎又给她端来了早前熬好的粥,这会儿温度正好合适,莫笙也着实饿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她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夜西戎悄悄的松了口气。
等她吃饱了,夜西戎才收拾好自己上床去抱着她,打算陪伴剩下的夜晚。
莫笙安稳的呆在他的怀里,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一样,叫她安稳。
也不知这么无声的呆了多久,莫笙轻轻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夜西戎,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夜西戎摸着她的头。
“……是早就发现了吗?”她不确定的问道。
夜西戎顿了顿,低头看向她不安的脸,“发现你是贝飞的事?”
“……嗯。”莫笙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是发现,是一直都坚定的认为你是贝飞。”夜西戎回答道。
莫笙不解,微微抬头看向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被我骗过去了,为什么你那么坚定的认为?”
“你曾经问我,我爱的是过去的贝飞,还是现在的你,我那时候纠结过,虽然知道你们一直都是同一人,可你们的确不一样。”夜西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对我来说,不管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始终都是我爱的那个你,如果非要做个选择的话,我愿意是过去的你。”
莫笙表情微微一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裂开来一样。
脑子里有个很清楚的认知,他爱的是过去的贝飞。
可夜西戎却在这个时候低下头来,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
这让莫笙有些小小的抵触……
夜西戎在她耳边低语,“因为过去的你更阳光,不像现在这么痛苦,现在的你背负了太多太多,过得很不随性,惹人心疼,惹我心疼。”
莫笙怔住,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感动。
是自己误会了他,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此时,再多的语言都比不上一个亲吻来得重要,莫笙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她用行动告诉他,她是贝飞,也是莫笙。
虽然她们是两个独立的性格,可始终都是一个人。
莫笙打电话约了舒锦倾,还是在周三的早上,这到是让舒锦倾有些意外了。
毕竟莫笙现在是南国集团的执行总裁,又在忙zf那个项目,大忙人一个,居然还会在工作日约自己。
他跟教授请了假来赴约,到了咖啡厅,坐下就先要了了一杯冰水喝。
这天气又开始反复无常了,明明前几日都还挺冷的,突然就变热了。
不愧是热带城市,总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舒锦倾喝了一大杯冰水,才感觉好受了一些,问莫笙,“怎么突然想到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谭战。”
“为什么?”舒锦倾有点不能理解,“你不是和谭战已经划清关系了吗?而且你现在和谭战可是竞争关系,整个L国都是知道的,你在这个时候去见他,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莫笙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慢慢的说道,“贝瑞死了,余已词招供了,我和夜西戎都推测在背后给贝瑞出谋划策并且把贝瑞当棋子用的人可能是谭战,或者是谭家的某个人。”
“那就更不能去见谭战了,这多危险!夜西戎知道吗?还是他安排你去的?”舒锦倾有点恼怒,“他为什么会让你去?我去找他理论去。”
“打住。”莫笙喝住了他,“是我自己要去见谭战的,夜西戎不知情,我找了你,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舒锦倾很不能理解。
莫笙垂下眼帘,淡淡的道,“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谭家,他出面必然不合适,一个不慎,可能会有时局动荡。”
舒锦倾算是明白了,“所以你是打算瞒着夜西戎去偷偷查这件事情?”
莫笙点头承认了舒锦倾这个猜测。
舒锦倾这会儿是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心疼她了,“你觉得你去查这事儿,能瞒过夜西戎?”
“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希望你帮我。”
舒锦倾恨不得掉头就走……
如果对方不是莫笙的话,他是真不想管。
可对方偏偏是莫笙,他就算是生气,也得跟这儿坐着,然后喘着粗气恼怒着,“行吧,你说要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