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真没人,喝酒喝酒。”叶总也是不好打发的人。
张姐敲了好几声,都没见开门,一着急,就拿着手机给顾之欢打电话,她说过,敲不开门的话,就打电话,这是第二个自救方法。
“叶总,我手机好想在响,我去接个电话啊……”
“管什么电话啊,来喝酒,喝酒比较重要。”叶总将她手机给拍开了。
顾之欢笑容僵了僵,眼底的厌恶情绪越来越浓了,“叶总,说不定是我家里打来的,我必须得接,抱歉啊。”
说着便起身,拿起手机,想往门口走去。
可那叶总已经缠了上来,直接搂住了她的腰,“顾小姐,咱们玩了这么久的猫捉老鼠游戏,你可不能半途叫停啊,怎么着,也得让我吃点甜头吧。”
顾之欢在心里痛骂了一句,感情这色老头已经看出来了!
她咬咬牙,想掰开他的手,“叶总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你少装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想要这个项目,可以,我可以给你做,但是,你也得给我甜头才行。”叶总把事情摊开了说,眼神依旧色眯眯的盯着顾之欢,“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想让顾小姐,你这个江州第一美人,陪我一晚就行。”
“你……”顾之欢是确确实实没想到,这人会那么直接,那么下流!
到底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小姐,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代表她是没脾气的,这些年来,她变得世故,变得圆滑,但也不代表会没底线。
顾之欢拿起一旁的瓶子,心想这恶心的男人再靠上来,她会毫不犹豫的砸下去。
但叶总好像没擦觉到危险,还以为顾之欢已经屈服了,笑得分外猥琐的靠了过来。
顾之欢捏紧了瓶子,正要抡起来,身后的门哗啦一声被人踹开了。
房间里的两人都是一抖,纷纷往门口的人看去。
叶总更是恼怒的骂了起来,“谁他妈不长眼睛啊?敢闯我的包房,叫你们经理来!”
因为喝了点酒,此时的顾之欢视线有些模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
南时见从门口走了进来,俊朗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轻轻的从顾之欢那惊愕的表情上一掠而过,最后落在了暴躁的叶总身上。
下一瞬,他微微一笑,抓起了顾之欢的手,以及她手中的瓶子,直接往叶总的头上招呼过去。
又是哗啦一声,这一次,伴随着叶总的惨叫,打破了王朝会所的寂静。
顾之欢呆住了,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能傻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总鬼哭狼嚎着。
偏偏那个罪魁祸首却是最淡定的那个,单脚踩在茶几上,低头轻轻一笑,“顾之欢这个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吗?”
“你,你到底是谁?”叶总颤巍巍的问道。
“南,时,见。”
三个字,如同三声警钟,在顾之欢的脑海里大响。
她想,她完了。
***
顾之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王朝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南时见的车里了。
她想要下车,可车门已经被锁住,而南时见车速很快,她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只能握着门把,提着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男人专注的开着车,就好像车子里没有她一样,无视又漠然。
可他越是这样,顾之欢就越害怕。
都说这些年来,顾之欢已经磨砺出来,长袖善舞能独当一面了,只要她出面去解决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圆满。
可顾之欢心里清楚,南时见就是她的意外,一个永远都无法跨越的意外。
“停车!”顾之欢急切的说道。
南时见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而后依言停车。
这叫顾之欢愣了一下,心里起疑起来,他南时见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呢?让停车就停车?
南时见偏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嘲弄的意思,“顾之欢,你就那么想勾引我?”
“你,你说什么?”顾之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南时见确确实实说的就是这句话,并且讥诮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对这个酒店,很情有独钟啊。”
什么酒店?什么情有独钟?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去,当看到明悦酒店四个字的时候,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南时见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开门,下车,打开她的门,将她从车子里拽了出来,一点也不温柔。
这个时候的顾之欢已经没功夫去跟他计较他温不温柔,她现在只想逃走,任何情况都没有落在他手里惨。
只是,效果甚微。
顾之欢被他拖到了总统套房!
没错,是拖!
不管顾之欢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拖走。
一到房间,南时见松开了她,得到自由的顾之欢立马去开门,可门已经被他锁上了,她怎么都没办法打开。
“现在才想逃走?是不是太晚了?”南时见冷嘲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之欢咬着唇,脸色惨白的转身看向他,“南……”
叫那个名字,对顾之欢来说,有些艰难。
她舔了舔嘴唇,才说道,“时少,我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从你面前消失?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了。”
“晚了,顾之欢,你已经出现了。”南时见冷冷的提醒她,“而且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顾之欢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也看见南时见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戾,心里顿时一颤,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南时见松开了领带,缓缓坐下,背靠沙发,一双深沉的眼眸微敛的瞧着她,似有几分嘲弄的意思,“这个房间,还记得吧?”
顾之欢咬着唇,脸色愈发的惨白了。
这个房间,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这些年来,她都避开明悦酒店,不就是因为这里吗?
她知道,南时见带自己到这里来,更多的是羞辱她。
“要我放过你可以,把你当年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男人的视线一瞬间冰冷下来,嗓音也清冷的可怕。
顾之欢垂落在双侧的拳头,慢慢的攥紧起来,眼眸里某些东西在凝聚,而后看向他,“时少,当年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放过我。”
“放过你?顾之欢,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南时见轻笑起来,可笑却不达眼底,抬手就将烟灰缸砸了过来。
一声巨响,水晶材质的烟灰缸落在了她的脚边,碎裂开来。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会被砸到,或许头破血流,也或许,一命呜呼。
可此时此刻的顾之欢,甚至希望那烟灰缸是砸在她身上的,因为那样,她就能避开眼前这气氛严峻的局面了。
“还真是经不住吓啊。”南时见嘲笑起来,没有一点掩饰,“所以我更加好奇,当年的你,是怎么有那个胆子的!”
顾之欢发颤的深呼吸了一口,才勉强答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时少如果要追究的话,那就请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很诚恳的态度,诚恳得南时见都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