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海自从调到这地方来,从来就没指望一个个监室里整天死气沉沉的一片和谐,这些家伙很多都是代词的好斗分子,暗地里打打闹闹只要不张扬出去,他都懒得给自己找罪受。
“都给我好好反思学习啊,那个,那个大头”他手里的本本轻轻的砸在窗口上,看了看大头,发现里面的人都都看了过来时,接着说道:“寻思什么呢!”
大头过来了,和他说了什么,他只是点头听着。再后来,他随意的叫着几个在押人员,都问了些什么。到了丁凡过来时,他黑着的脸缓和了几下,简明扼要的说:“咋样?”
丁凡也没回答他这不咸不淡的问题,看着旁边,小声说:“帮我告诉马局长,给我调麒麟市这几年的谋杀案,凡是没破的都给我找来”
麒麟市时这里通往省城的一个中大城市,建国以来发展到现在工业强市,人口众多,社会治安复杂,这几年各种案情复杂的案子接连不断,丁凡虽然以前没听说过,但邹大海听了之后脸色马上凝重起来,语气肯定的说:“那地方的事,有眉目了?”
丁凡从他兴奋开心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什么,但马上警惕的瞪了他一眼,赌气的说:“老邹,你他么的给我找领导了吗?这地方是人待的吗?”
他满嘴牢骚的骂着街,说到急眼处,敲起了铁窗户,弄得邹大海一开始还劝他呢,但马上就变得态度有些无奈了:“我说兄弟啊,你的事我能管吗?我就一个看守所民警,你的事都得领导发话啊”
一道铁门,两面是丨警丨察,外面是自由自在的丨警丨察,里面这个没准明后天就批捕了,然后就判刑了,判刑了的人很多也关在这里,所以里面那些判了刑的家伙,都是见怪不怪的听着他俩吵吵。
晚上八点钟一过,毫无征兆的活动又开始了,先是吃东西,然后演节目。
这次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丁凡看着厕所里有人端着水盆子出来,就觉得头晕恶心,似乎这些都是给他准备的。
还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双方有了嘴上功夫的较量。
大头摸着光溜溜的大脑子,没话找话的说:“姓丁的,你说天下最操蛋的是不是就是你们条子?从我一出生,就是挨你们欺负长大的,有时候多一句话都不问,上来就是一阵大嘴巴子。”
他轻描淡写的这番话,在沉闷的空气里犹如放了一枚响雷,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慨。
“我表弟去了趟派出所,那给收拾的!待了两天回来,到现在还吓的傻了吧唧的。”
“我二姨夫让联防队的抓去了,严刑拷打了两天,后来什么事都没问出来,就因为在生产队里时偷了两个地瓜,后来给判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没看丁凡,但似乎那些气愤已经化成了一道道利剑,早就对准了他,只要一个人点出了丁凡的名字,他们就会上去撕碎了他。
别看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战分子,但绝对不都是脑残的人,起码都知道不做出头鸟的道理,所以,到了现在还没人直接挑战丁凡。
“你,你,还有你,咱今天就是说明白点,王一手,就说你吧,强,j女人,违背女人的意志,趁人之危,上了那么多女人,赚了那么多脏钱,丨警丨察不管你?
你说让谁管?社会上的老大?家族的族长?我就不信了,那样的话,估计你现在都太监了。”丁凡义正言辞的说话了。
他现在和上几次不一样了,上几次的时候,不管是位置上,还是他警惕的心理上,一旦决心要激起群愤,肯定会做好各种准备,比方说靠着墙点,或者随时准备手,可现在不是了,他似乎都豁出去了,愿意动手你们就动吧,打不死我就接着和你们干。
王一手被他说了一通, 看了一眼自己长长的手,晃了晃自己结实的腰杆,很是神气的说:“姓丁的,你别转移话题,我那些事昨天都上节目了,要不我能在这里吗?
现在说你呢?你个死条子,睁开你的瞎眼看看,这里谁不记恨条子,谁做梦不把你们踩在脚底下”
这家伙粗俗的咒骂着丨警丨察,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犯罪分子对民警的怨恨。
“哼,一手,这些就别说了,他们就是政府的鹰犬,就是上面的刀把子,专门收拾怎么这些没本事的人的,兄弟们”刘辉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猛地拍着床板子,声音很大的喊着。
昨天,丁凡和他讲天地会讲青帮的事,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说过的,那时候他对丁凡有了一丝的好感,是以为内佩服这家伙竟然懂得这么多。
可那种好感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会,因为他刘辉毕竟是个在押人员,这里的环境和折磨让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了。
听着他说话了,丁凡从坐在床铺边上的这些饿狼般的家伙阴冷的目光中,清晰的感觉出来自己马上就有危险了,可他岂能容忍这些人对自己职业的亵渎,不由的认真的争辩起来:
“待了两三天了,大家算是朋友了吧,刀把子怎么了?哪个朝代没有刀把子啊,你看看你们,刀把子收拾你们不对吗?三鬼一年得偷多少钱啊,王一手,你特么的现在要是出去,我碰到你还得抓你”
丁凡眉头紧皱,带着愤怒,释放着一股子倔强的气息,似乎是在竭尽全力说服这些人,让他们不能这么看待人民丨警丨察,起码他接触的宋密德、李大义、阚亮都是尽职尽责的好人。
“你们,你,还有,呵, 辉老大,你们听着了吗?我刚才听明白了啊,以前碰到的都不是好人,你看看丁兄弟啊”在丁凡一股子热情着急气氛感染下,王一手脸色一阵极具变化后,蠕动了几下嘴唇,施施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