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见我们满面疑惑,无奈的说,“我让老舅当心的不是那些吸『毒』者,而是白『粉』仔,就是暗中贩毒的那伙人,他们才是心狠手辣呢。以前个旧政府都搞不定这事,涉及的人太多,他们的网络太杂。”
我们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之前蒋小豆说漏的,山下有安全隐患,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
“蚂蚱,都是东北爷们,说话别一半一半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祝红补充了一句。
蚂蚱非常为难的看着我们,“可是,这事算是个旧的内部机密。”
“蚂蚱,是刘师长不让你说的吧?”雷暴坐到蚂蚱身边,“我理解你们家丑不愿外扬的心情,可是咱舅和舅妈在这,你不说清楚,万一他们出啥事呢?不是一样影响两个基地外交么?”
他更狠,外交这词都祭出来了。
蚂蚱果然松动,他看看老舅和舅妈,又看看我,索性一甩头,“刘师长倒没下死命令……你们可别卖了我啊?我可是看在咱们都是东北老乡的份上,主要还是怕咱舅和舅妈有啥事……”
“哎呀你就别磨唧了!”雷暴一搂蚂蚱的肩膀,显得很是亲热。
“个旧以前是**因买卖盛行的地方你们知道吧?”蚂蚱决定说了。
“啊?这个还真不知道。”我们都惊了。
“很早之前这里在大街上卖白『粉』跟卖可乐似的,二十块三十块钱就能买到,许多人因为好奇或无聊染上了毒瘾,最严重的后果是这些吸『毒』者不少感染了艾滋病。”蚂蚱的神色严肃起来。
“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我呆若木鸡,每个地方都有它光鲜的一面,也必然有其龌龊的一面。
“后来政府干预,查出几千艾滋病感染者,有一个时期那些患者的病情呈井喷显露。这只是查出来的,还有许多未被查出的。”蚂蚱的语气发沉,“末世后,有一部分艾滋病感染者也幸存了下来,就在这些老百姓中间,我们并不知道哪些人是健康的,哪些人是潜伏期。所以说,个旧现在真正的威胁并不是外面的丧尸,而是内部。”
我们彻底被蚂蚱这番话给吓到了。
“刘师长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他带着自己人住在山上躲安全,带来的老百姓跟那些感染者混在一起过,这也太不地道了!”罗汉立刻表示愤慨。
“罗大哥,这不怪刘师长,你别这么说他。”蚂蚱听罗汉骂刘师长有些急,“我们初来个旧,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刘师长决定部队驻扎老阴山,是为了能观测个旧的整体情况,这件事,是最近有名老个旧百姓突然死于艾滋病,我们才觉得不对劲,师长通过一名老个旧人了解了这件事。最近正在想办法全民验血,找出所有艾滋病感染者,然后想办法把他们与健康人隔离起来。”
“至少先把个旧本地人和后带来这些人分开吧?现在这样,后来的老百姓得冒着多大的风险?这么大事刘师长的动作是不是慢了点?”罗汉还是挺恼火。
“这事还真急不得,刘师长需要考虑大局,肯定要从长计议。大家试想想,这里可是五万人,不是五百不是五千,如果简单粗暴的把个旧本地人和后带来的外地人直接隔离,基于隔离的原因,这两拨人必然会产生敌对情绪,个旧人会觉得外来的人歧视他们还抢占他们的家园,外地的又觉得个旧人都有携带艾滋病毒的嫌疑,会嫌他们脏,这矛盾一旦产生,不用外面丧尸攻破,这五万人自己就会灭了自己信不?”祝红缓缓的说。
“哎真他妈挠头!”罗汉看着舅舅和舅妈,“我说老舅和老舅妈,你俩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了,对身边的同事都小心些,特别是个旧本地人。”
蚂蚱叹气,“刘师长在全民体检之前不敢声张这事,就怕人民内部起争斗,知情的人肯定会象罗大哥提醒老舅和舅妈这样,离个旧本地人远远的,然后……”
“噢,”罗汉转头又说,“那你俩表现得自然些啊,别走漏了消息。”
“这事虽然很吓人,但这就是个旧目前唯一的隐患吗?”祝红问蚂蚱。
蚂蚱脸上一滞,“不全是。”
“哥们,咋说话又说一半了呢?”雷暴又揽过蚂蚱的肩膀。
“那些仍然在贩毒的白『粉』仔,是刘师长最想敲掉的祸害!要是没有他们,好好的人怎么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末世了,他们还在利用手中之前的存货坑害别人!”蚂蚱恨恨的说。
“这年头他们赚钱烧给自己花啊?”雷暴无语的摸摸头。
蚂蚱却说,“为了方便管理,个旧仍然在流通人民币,更值钱的是黄金。听说那些毒贩子们现在只收黄金。”
“啊?你们这里的钱还值钱呐?那我们可个个都一文不名是真正的穷光蛋了。”雷暴假装掏掏口袋,“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
蚂蚱耸耸肩,“五万人的管理,如果不动用经济学会很混乱的,开始刘师长考虑过**,大家一起劳动,共同享受劳动果实,后来发现,人少这点还能做到,人一多,混乱不堪,还是用纸币来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靠谱,他们也习惯了这种模式,回归了之前的生活轨迹后,都老实得很。”
“你们刘师长还真厉害,我看再给他百八十万人,他能建立国家。”祝红笑笑。
“我们刘师长绝对是个牛人,我很崇拜他!”蚂蚱自豪的说。
“那你们刘师长说过啥时候开始全民验血吗?”祝红继续问。
“呃,本来快了,因为你们的来访,刘师长说定在你们离开之后。”蚂蚱尴尬的回答。
“能理解,这事对一个基地来说,真不是啥光彩事,被其它基地知道还容易提防,所以刘师长不想让我们知道也正常。”祝红点点头。
“你放心,蚂蚱,我们不会出卖你的。也不会把这个信息带回到成都和任何一个基地。希望你们尽快自行解决这个危机。”雷暴大力拍拍蚂蚱的肩膀,诚心诚意的保证。
“但是,”我看着老舅和舅妈,“我会把他们带走,原因是回成都与我们家人团聚,这总没问题吧?”
老舅和舅妈立刻激动不已。
蚂蚱点头,“这很正常啊,家人都想在一起的,刘师长会理解的。”
得,我心里想,本来还想找到舅舅确定基地的稳妥,再将其他家人伙伴一块接过来过好日子,没想到倒把舅舅和舅妈接走了。
我们又拜托蚂蚱查了下人员名单,有没有十四哥和饭太郎,结果很遗憾,没有。
饭太郎寻找的女孩就在蒙自,他们俩到达蒙自的时候,莫非舅舅与舅妈已经随着驻军来到个旧了,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我们将舅舅和舅妈带回老阴山,向刘师长提出尽快离开,当然,没有出场蚂蚱兄弟,只说不愿耽搁,还要去寻找其它基地。
刘师长倒未过度挽留,但他为表示支持我们的行动,又赞助了一些弹药和几把枪,我们自然不会客套,全数收下并表示感谢。
我们心知肚明,刘师长巴不得我们快走,他好赶快给这些民众验血,将艾滋病感染者尽快与健康的幸存者隔离,治疗是不用想的,别说是末日,就算是之前,那也是个治不好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