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好男人,我怕晓叶来我们宿舍太招摇,引起年轻保安活着红斑妇女的注意就不好了。我对晓叶说,“那我去找你吧,我很想你!”
【第七十七章】:●面具人原来是……●
“傻子,你又不知道来这里的路,这样吧,你来到林荫小道上,我们去那里接你。”晓叶替我想的果然周到。我无比欣喜地对晓叶说,“嗯嗯,你对我真好,那我马上下去哈!”我估计了把时间,晓叶这人就是喜欢拖半个小时才会到达,给我五分钟洗个头吧,再洗个澡十分钟绰绰有余,走过去二十分,让她等我五分钟就当作是考验她对我的耐心吧。关键是我全身黏黏的,又散发着满满的汗臭味,甚至都感觉到了还有在那时在游历过去残留下来的血腥味,加上蔡志英,欧意扬两个人的尸体,屎臭,集所有的怪味于一身,就算晓叶不嫌弃,我自己都受不了这些,哪怕任何一种味道都能让我吐出来。我直接用冷水一水桶泼下来,不够就两水桶,再抹上沐浴露,这澡洗的,比作神仙都要舒服呀,就像洗去了一层辛酸,洗去一道疲劳,洗去了一个噩梦,那是两个来字形容,“爽啊!”一切准备就绪,我换上了自己另一件最喜欢穿的纯白衣服,但是忍不住地往对面宿舍的走廊望去,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有点思念那段和吴娟并肩作战的岁月,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爱情,而且纯正的友谊,战友走了,我能不伤感吗?
想想自己当初还是用鄙视的目光看待吴娟,感觉真有点对不起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惦记着我无意地骂她“变态女”啊?多想让我见她一面了解了解这五年来的情况。当我走到宿舍楼下时,才用去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再抓紧速度,应该会正好赶上她们吧。但没想到我一来到林荫小道的尽头时,晓叶和程琳琳早就在那等我了,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正好半个小时,不知道是她们和我一样准时还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好意思问。我跑过去看她们,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浮躁华丽之词看待此刻的心情,只是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兴奋地劲儿,当着程琳琳的面一把抱住了晓叶。这么唐突的拥抱有点吓坏了晓叶,她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了,却又紧张地问我说,“你怎么了?”而我只是简单又真实地回答了句,“我想你了。”程琳琳实在看不下去,把我和晓叶相互推开,艰酸刻薄地说道,“啧啧啧……你当我不存在啊,想都别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老婆。”好不容易回来,让我享受人生的幸福之事不可以吗?我有气没气地骂道程琳琳,“要你管,我他妈的又不是调戏你,你以为多管闲事很好玩吗?去管钓鱼岛的事去吧,草!”
“哼!”程琳琳无比激动地朝我喊出这一句,之后就朝草丛跑去,没一会儿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她这一走,让我多多少少耳根清净了不少,甚至还为身边少了个电灯泡而庆幸不已,却可把晓叶急坏了,她牵着我的手说,“我们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吧!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的。”为什么晓叶对感情的事就不能像个正常人自私一点呢?人家程琳琳都知道争风吃醋,都知道靠抗议引起我们的关心。一个人活着至于这么单纯吗?说真的,我就是喜欢晓叶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性格。但就是有点气晓叶,气她不理解我对她的爱。我不耐烦地对晓叶说,“我不要,谁让她这么不识相。除非她向我道歉,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她。”晓叶没说话,只是睁着水淋淋的大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神满满的包含了对程琳琳的担心,没办法,谁让我把我的整颗心都破碎在她的世界,我又怎么舍得让晓叶难过。我说,“好好好,我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不和程琳琳一般计较。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她肯定走不远,就算再远也就在湖那吧!”晓叶听了我的分析,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撒娇似的地对我说,“嗯,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吧。”
晓叶着急地走在前头拉着我走,我知道,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情侣湖上找程琳琳。我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到处找电灯泡(哎,何苦呢)。晓叶终于懂得关心我了,她问我道,“这一个晚上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看见你消瘦了不少?”还用“消瘦”这个词?不会太娇气了吗?我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我相信晓叶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我去了十年前的世界,亲眼目睹了很多事。”此时的晓叶既没表现出不相信,也没非常相信地对我说,“真的吗?那你都看见了什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一天,你去过红灯笼饭店。还见到我。”我反问道晓叶。晓叶还是一脸疑惑地回答我说,“忘了,那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故事说来话长,但有一件事你可不能忘。”我停住脚步,严肃地对晓叶说,“就在那天晚上我们要去杀红斑妇女之前,我们互相承诺过,只要我们都能活着出来,那时候一定永生永世不公开。”我说出“永生永世”的时候心里特别没底,不是因为我后悔,而且我怕晓叶忘了。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冲淡许多记忆,也可以足够用来遗忘约定。
果然,晓叶的内心还是十分平静,低着头地告诉我说,“对不起,我真忘了,你别生气。”听到晓叶的答案,我有点心寒,但还是摸着晓叶的长发,问她,“那你记得些什么?只要不骗我,我就不生气。”我用这样的话算是鼓励晓叶做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晓叶想了很久才开口回答我,“我只记得我还在这里读大三的一个晚上,也是徐质说要和我分手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跑到情侣湖边散步喝酒数星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我直接就靠在石凳上睡着了,醒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红灯笼饭店门口,双手沾满鲜血,还紧握着当初给你看的那条钥匙项链。”确实,在很久之前,应该是在我出车祸那次,晓叶来医院老早就告诉过我这件事。在联系吴娟和年轻保安,他们死之后失忆的仅仅不过是死时的那一小段时间,可为什么晓叶失忆的却是从大三到五年前这么漫长的时间?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自从晓叶和徐质分手后,她每一天过得都生不如死那种心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而晓叶和他们两个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遗忘的都是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
不知不觉就说道了晓叶的心坎上,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也只能留到下次晓叶恢复心情时再问。于是,继续和晓叶一起往湖边走去。我才刚听到湖水波动的声音,都还没见到湖面的影子,晓叶又开始莫名的狂燥起来,她的纤纤细手牢牢地抓着我,淡粉红的口红瞬间褪去了色彩,变成了苍白干燥的嘴唇,我伸出双手抱住晓叶,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可无法再一次承受失去晓叶的痛苦了。“我怕,我怕,我们能不能别再往前走了?”晓叶求着我说。我想起晓叶前几天也有类似现在这么慌张的行为举止,并且每次只在面具人出现的场合才这样。难道说,徐质也在湖这边?我在心里不停地想着,绝对不能让晓叶再见到徐质一面,谁都不敢保证她能顺利遗忘掉徐质,这是我的自私,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晓叶此刻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