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蕾过来的比我早,我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我办公室门口等我,见我抱着盒子过来,赶紧过来接,说:“陈凯,过来还拿着什么东西,我都给你配新的,咱不是吹牛逼,这C监区,我实在是太熟了!”
虽然知道这消息有一段时间了,但陶蕾这兴奋还是改不了,一直眉飞色舞的,高兴的跟什么样。
放下东西收拾利索之后,陶蕾说:“我带你去转转,其实这每个监区都不一样。”
我刚开始还以为陶蕾就是说说,但是跟着她走了一拳,听着她如数家珍一样的跟我介绍这大楼里面的女囚,我才真感觉出来,这C监区果然是跟其他俩监区不大一样。
最起码,我们办公的这座大楼上,就有很多C监区的女囚,而且这是新楼,下面是我们的办公区,上面就是部分女囚的工作区,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看见不少女囚在我们办公区进进出出,拿着抹布笤竹的,似乎是在打扫卫生。
陶蕾说:“因为咱这女囚都是重刑,所以在这呆久了,一般就会给她们点特权,比如你看这打扫卫生之类的,如果你想,也可以叫个女囚过来当你的小秘书,这点很不错啊!”
说着陶蕾还冲我淫笑了一番,那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陶蕾说,我来到C监区也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刚进到监狱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尴尬的问题。
这里的女囚一般都是进来好久的了,心理和生理被压抑的也很久了,不少女囚虽然听说过我,但是没见过我,在一些女囚的眼里,我分明是看见了那如同野兽一样的兽欲。
我已经过了那种对女囚感性趣的时候了,这种目光,只能让我感觉到恶心和作呕,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抛掉自己的底线,什么时候都不能。
来C监区需要熟悉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的心没有放在这上面,因为,上次报上去的减刑申请下来了,大长腿直接来我办公室的。
她一进来,就冲我笑着说:“行啊,小陈凯,治不了你了,才多久,这直接成了C监区指导员,看来是一年后,我这位子就该让你来坐了啊!”
我听见她的打趣,朝她走来,贼眉鼠眼的关上门,说:“小茹姐,你这些天又去哪了,不是说了干什么都要在一起的么,怎么又好几天没见你!”
这几天冷清死我了,家里以前有俩女人叽叽喳喳的,一下都不回去了,晚上我回去一个人都没了,二哥跟傻子俩人都盯着那边的新世界,习惯了热闹的我发现,人真正寂寞的时候,不是你一直寂寞,而是极尽喧嚣后的冷清。
大长腿见我关上了门,嘴角勾起笑说:“怎么的,小陈凯,几天不见面是不是还想来点刺激的啊?行啊,你这是长本事了!”
我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说:“小茹姐,这么就不见了,亲热一下?”说着,我搓着手往她身边走去,大长腿对我的一反常态有点纳闷,笑着说了声:“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么!”
看见我真扑了过来,大长腿伸出细长的手指头顶在我的脑门上,笑骂说:“哎,我说你今天怎么了,以前好久不见,也没见你这样啊!”
我只是嘿嘿的傻笑,嘴巴上什么都不肯说。
大长腿见我不说,就跟我说了上面那个消息,她说:“算了,不跟你扯了,上报减刑申请下来了,结果不是太好。”
我叹口气说:“是不是夏雨诗那个没申请下来,我就知道。”大长腿冲着我的脑袋轻轻打了一下,说:“你知道个屁,谁给你说夏雨诗那个没申请下来。”
我有点吃惊,说:“你说什么,夏雨诗的那个下来了?这不可能!”大长腿白了我一眼说:“我知道还是你知道,夏雨诗那个确实减少了一刑期,不光是这样,夏雨诗她还从D监区要调到你们C监区呢!”
我听了这个话,知道什么意思了,这肯定是赵志干的,虽然不知道这货现在办到这种程度究竟是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我知道,别管是他还是老夏,肯定都卯着劲硬扛着。
大长腿继续说:“报的其他人的倒是都没什么波折,就是方洋那个,那个减刑没有下来。”
我问:“为什么?方洋那个案子难道还挺严重的吗?”大长腿说:“确实挺严重的,在她贩卖的车里,那找到的白『粉』估计有两千克,虽然后来法官以这案子证据不足为由,没有判她死刑,但是估计这刑期不能在减了。”我骂了一声,说:“这王八蛋!”
大长腿说:“骂谁呢?”我说:“上次我去找大地,偶然说起那个之前想陷害的我的那个警察,当初方洋的案子,也是他办的,还是同样的手法,这不明显的就是栽赃陷害么,当时的那些警察都是吃屎的啊!”
大长腿只能叹了口气说:“这也没办法了,减刑是不可能了,除非是翻案,不过过去这么久了,翻案可能会有难度了!”
我知道大长腿说的是对的,但感觉挺对不起傻子他们的。大长腿看我这样,说了声:“对不起。”
我诧异的看着她,说:“小茹姐,你说什么呢,这跟你又没关系,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还会有办法的,那个警察肯顶不干净,我让锥子查查他,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把柄了。”
大长腿点点头,叹了口气。
…………
知道方洋没办法减刑,我就开始对那个警察上心了,晚上到了新世界,跟傻子直接说了,傻子还能沉住气,二哥沉不住了,对我说:“老子上次就说,直接回去找那b孙子,直接弄死他多好…………”我说:“幸亏你没直接弄死,你要是弄死了他,我们怎么跟方洋翻案!”
二哥被我说的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我说:“这不是黑道上的仇杀,不是做掉他的就完了,现在他娘的就要知道证据,可是这证据往哪里找啊!”
我给锥子打电话,说了这个事,可是锥子也不是神,不可能每件事都记着,只能说让我等等,看看能不能帮到我。
二哥说:“现在没证据,直接去问他啊,绑了他这人从他嘴里来问不就行了么,等到啥时候啊!”
现在似乎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二哥说的这个看来是唯一一个捷径,我看了一眼,说:“大黑呢,今天怎么没过来?”
二哥说:“这犊子最近一直说要去找吴军呢,估计今天也是去找他了吧。”我恩了一声,说:”不等他了,咱们先去踩踩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那方脸,要是找不到,就让锥子跟我们落实地方后在摸去。”
二哥点头说行,对二哥说:“二哥,这件事你就别去了,人多了反而是不好,再说了,吴军那边不知道谁会来找茬,你和傻子都走了,就没人震住厂子了。”
二哥嘟囔了几声,最后没说什么,只能同意。
我跟傻子两人这次完全是碰运气,我心里知道这次是根本找不到线索,但是我想跟傻子说点什么,总是感觉欠他的太多了。
俩人现在猫在警察局边的阴影里,我开口说:“方瀚。”傻子恩了一声。
我说:“对不起。”方瀚没说话,但是过来一会,他开口说“有啥对不起俺的,你是感觉俺跟你在一起跟别人打打杀杀的,把头别再裤腰带上对不起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