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操！这败家娘们儿！拿我当SB了！

我看到《水和鱼的故事》后，首先是这种反应。

我喜欢你，是想娶你回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白头到老。我虽然很敬佩那些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和人物，但并没有以身作则流芳千古的打算。我只是个俗人，一个想娶媳妇的打工仔。

丫不喜欢我，看来得改变策略了！

面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放下包袱，调戏她，拿她开涮。既然暗恋如此痛苦，那就明恋吧！

我端着茶杯踱着步子来到她的办公室，刘彦嫁给了皮特陈，去了香港。所里没有招到新的日语专业律师，只有她和李海沧两人。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故意拿起一份日语文件，装作很专业的样子读了两句。

“别添乱！”她白我一眼，“就你那看片的水平！”

我笑：“哪天一起看？共同进步嘛！”

“滚蛋！”

“我最近准备写部小说，名字都想好了。”我趴在她面前故作高深的道。

“什么内容？”

“新一百零一次求婚！”

“听过，日本电影吧？”

“棒子拍过电影！鬼子的原创。那个没劲，那个只能称作一百零一次相亲！”

“你有什么创新？”

“所以叫新一百零一次求婚。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之间的一百零一次求婚的故事！跨越一零一，那是理想标的！”我唱。

“有点意思！”她抬起头。

“话说二十多年前，一个幼儿园的小男孩亲吻了同班小女孩……”

“去去去！”她脸红了，摇摆着双手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孙毛毛当时因为老婆的原因暂时离开了她的周围，朱子悦又远在千里之外，我暂时成为了她身边唯一的男人。反正也是要被拒绝，根据当时我先前的表现，我当时怎么表达她都不会生气，我抓住一切的机会向她告白，房前、屋后、车里、法庭。

“我喜欢你！”

“不可能的！”她坐在副驾驶上，无动于衷。

“我喜欢你！”

“我不想伤害你！”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我喜欢你！”

“你是个好人！”（参见《女生潜台词》：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

“你真的是个好人！”（同上：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

“你真的真的是个好人！”（猪头，离我远一点。）

“我喜欢你！”

“有没有新鲜一点儿的？”

“有，我有一条祖传的染色体想送给你。”

“你……”她嗔怒，但仍然没有发火。

我虽然知道自己的所谓求婚不会成功，但仍然陶醉于这种暧昧之中，幻想着有一天她会突然感受到我浓浓的爱，回头是岸。

正当我陶醉于和高菁菁打情骂俏之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李四红被抓了。

同时被刑事拘留的还有刘磊、邢冬冬、王金山等二十几人，大多为我的老乡。

他们涉嫌的罪名是——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

我因经常参与他们的聚会，也被有关部门传讯，因而丧失了会见并为他们提供法律咨询的资格——至少在摆脱证人资格之前。

警官主要向我求证了两件事，一是李四红等人是否建立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暴力组织，二是李四红事先是否参与策划了对于龙等人的故意伤害行为。

于龙就是我们老乡中那拨虚开增值税发票的老大，三天前他被人砍伤了下肢，据了解可能终生不能直立行走。同时被砍的还有他们那拨人中的军师和头号打手。

据可靠消息，行凶者是个蒙面男子，手使两把类似于日本小太刀的武器，刀法娴熟，刀刀见血。于龙的贴身保镖兼团伙头马朱军左臂骨折，匆忙落荒而逃，军师周玉躲闪不及，被砍中后背，伤口长达近三十公分。

于龙受伤后，首先想到的是近来和自己矛盾日益激化的老乡会长李四红。公安人员传讯李四红及其身边主要工作人员时，发现司磅员王金涛无故脱岗，下落不明，而司机刘磊进了局子后，连续交待了数起诸如盗窃房东狼狗、藏獒，收取废品收购人员管理费的事实，邢冬冬等人则交待了被派往周边若干酒吧、KTV、宾馆酒店、建筑工地等企业收取“分红”的事实。

经过对比，王金山与出现在现场附近的一个人极其相似。第三天，王金山在暂住地附近被抓获，交待了砍伤于龙等三人的犯罪事实。

李四红的律师是高菁菁，刘磊的律师是大师兄，邢冬冬的律师是沙师弟，王金山的律师是李海沧……，因为他们都是我的老乡、兄弟，所以在象征性的收取了费用以后，我们律所几乎是倾巢出动，在该案的侦查阶段会见犯罪嫌疑人，并为他们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我们的老乡会几乎遭到灭顶之灾，大家在最初的几天里不敢再聚会，生怕城门失火，央及池鱼。几天后，陆续放出几名无关紧要的老乡后，大家才又壮着胆子，重新聚集起来，选举高洋为代理会长、马宁为代理秘书长，商量捞人大计。

高菁菁会见李四红几次以后，告诉我李四红经过对法律的突击学习，结合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反思，决定不认罪，要求律师做无罪辩护。

经过大家多次会见，案情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李四红的再生公司租用房东王海生一处房屋作为公司驻地，但租房合同只约定了首年房租，对第二年租金数额约定不明。李租用该房屋后，对该处房屋花费巨资进行装修，王海生见李花费甚巨，遂借口次年周边房租都在上涨，要求从第二年开始涨租，且涨幅达百分之二十之多，否则解除合同，请李另觅办公地点。李盘算了一下，改变办公地点不仅经济损失较大，且对公司声誉有影响，遂忍气吞声的同意了王的要求。

在双方谈判过程中，李多次去王家中拜访，均因王家中有恶犬而不得其门而入。

涨租后，司机刘磊一次与司磅员王金山谈到王家恶犬当道的事情。王金山笑道这有何难，对于我们江湖人而言窃狗拿鸡乃基本常识，遂带领刘磊夜间潜入王海生家中，将狼狗窃出炖了火锅。

王海生发现狼狗丢失后大惊失色，又斥巨资购藏獒一条，但仅月余又告失踪，遂整日龟缩在家中，有所收敛。

于龙等人原在李四红公司里上班，后另起炉灶，并以虚开增值税发票迅速发家。李向税务机关举报，税务机关查证未果，被于龙等人通过关系得知。于龙找到李四红，对其进行人身威胁，李四红气愤不过，向在场人说了一句：“谁能砍死他，赏金一百万！”

王金山此时正在周边，听到这个消息，信以为真，遂自作主张，跟踪于龙。在其三人酒足饭饱从KTV出来时突然发动袭击，但因犯案地点系闹市区，周边行人众多，KTV保安又及时冲出来，未能成功。

刘磊、王金山二人先后盗窃了再生公司房屋业主的德国狼狗一条、藏獒一条，总价值人民币十余万元，购成盗窃罪无疑；王金山砍伤三人的行为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如果他当时行刺于龙目的是要置其于死地，则构成故意杀人未遂。问题是他们这些行为是否是受李四红指使而为，如果是，则李必须为这些犯罪行为负责。

邢冬冬等十余人分别受李四红指使向周边多达三十几家企业、工地收取“分红”，少则三、五万元，多则二、三十万元，年收益多达五百万元，实质上是一种收取“保护费”的行为。

做无罪辩护，我觉得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