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不要再动一楼的装修啦,充其量就是叫二楼扩容一下,方便你们在这里处理公金融公司的事情。”阿玲看得出孙沁歌的表情,便出言劝慰道,孙沁歌摇了摇头,比划着这里到底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了,既然要装修就彻底一些,她顺便吩咐了阿玲去找一块写着正在装修的牌子,从明天开始就挂出去,然后暂停营业。
阿玲点了点头,依言照做,但还有些不解,“那这几天我做什么?来盯装修?”
孙沁歌摇摇头,拜托阿玲这几日帮她跑跑腿,她在医院里要照顾袁兆锋,债券这边有些资料要补齐的就需要她帮忙了。
“哦!那没问题。”阿玲点了点头,咧嘴笑了出来,“本来我也是你的兼职助理。”
孙沁歌拜托阿玲带着些文件和资料,立刻去一趟大商洗浴中心。
“啊?洗浴中心?”阿玲惊恐的看着孙沁歌,总有种她这位老板要生生将自己往火坑里推的感觉,“是要去卖身吗?”
孙沁歌笑着摇摇头,向阿玲解释了宋康正的事情,他约她去洗浴中心谈事情,而她不想去,所以拜托阿玲了。
“有没有搞错?”阿玲看着孙沁歌问道,“宋康正的脑子是坏掉了吗?约你去洗浴中心谈事情,现在是怎样啊?搞潜规则吗?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们帮他们发行债券,不是求着他们让我们去代理……”
孙沁歌拍了拍阿玲的肩膀,叫她冷静一些,宋康正并没有要潜规则任何人的意思。
“不对呀,”阿玲看着孙沁歌猛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差点忘了,你们是亲生兄妹耶!宋康正就算是真的要潜规则,也轮不到你上啊!那他是为什么?没时间洗澡想边洗边谈,你也不能够和他坦诚相待啊!”
孙沁歌摇了摇头,比划着其实他们不是兄妹。
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阿玲,与其拖到最后再说,变得那么被动,不如一开始就叫阿玲知道的好。
“是肖薇说谎了?”阿玲脱口而出的问道,在她的心目中肖薇说谎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平常到和吃饭一样,她丝毫不怀疑肖薇的人品,从来都是直接否定的。
孙沁歌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阿玲看着孙沁歌,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自己到底该不该问,这种情况下阿玲通常会脱口而出,“所以你和袁总,根本就不是父女!”
孙沁歌抿了抿嘴,算是一种默认。
“所以你现在……”阿玲立刻就想到了不该想的画面,惊诧的看着孙沁歌,以前她开孙沁歌和袁总的玩笑就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件事情有朝一日会变成真的。阿玲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现自己也词穷了,不等孙沁歌的肯定或者否定,就立刻回到了上一个话题,“宋康正交给我就是了,我保证肯定不虚此行,一定拿下这位小开,妥妥的!”
阿玲敢于打包票,是因为她对宋康正的性子吃准了。对于这种谦谦君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宋康正在洗浴中心看见阿玲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也想到了孙沁歌这么做的用意就是要对自己避而不见,他只好问阿玲,“小歌呢?”
阿玲一脸的讪笑,“宋总约我们孙姐姐来洗浴中心,应该无非是要找个人陪陪你,体验一下当甲方能潜规则别人的快感。这点小事就不用我们孙姐姐亲自来了,你不知道,孙姐姐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伺候人啊,而其从小又单纯,活儿不是很好,想了想说,为了让宋总体验最满意的快感,还是我来吧。”她说着就揉了揉手腕,朝着宋康正走过去。
宋康正只穿了件洗浴中心的一次性衣服,原本的意思是要来放松放松,一解多日来的困乏,再顺便看看孙沁歌对于这种邀约的反应。其实他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孙沁歌不来,阿玲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是袁兆锋帮宋氏发行债券,而不是袁兆锋求宋氏让他代理。
可是宋康正万万没有想到,孙沁歌会叫阿玲来,这简直堪称是物尽其用的杰出典范!
阿玲朝宋康正一步步走过去,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讪笑,用作为娇嗔做作的嗓音媚笑着说,“宋总,其实呢……Massage人家也很擅长的啦,不然就尝尝人家的手艺嘛……”说罢还不忘记后面加一个颤音,能叫宋康正想起此情此景就不由的一阵激灵。
宋康正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制止着阿玲继续走过来,“不用!谢谢……我约小歌过来是说正事的!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阿玲歪着头看着宋康正,“真的是说正事儿哦?没有别的意思吗?”
“没有。”宋康正正了正颜色,站直了身子一脸正气凛然。
阿玲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文件拍在了包厢的桌子上,“那就来吧,赶紧签字画押,快一点,我下班时间快到了,我妈还要喊我回家吃饭呢!”
“放在这里吧,我看完了会叫你们来拿的。”宋康正压住了桌上的文件,虽然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他不想再被袁兆锋做一次双面局,然后几年后再成为他游走在金融圈的谈资,没人会蠢到连做两次别人的垫脚石。
“知道了,那我什么能来拿?”阿玲点了点头,大喇喇的问道。
“我会通知小歌的。”宋康正说道。
“诶?不用了,”阿玲摇了摇头,“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孙姐姐了,她最近忙的很,没有时间应付这种小case,文件放着我来拿就可以了。”她说完把名片压在了桌面上,示意以后宋康正有任何事情请直接联系她!
“小歌的意思?还是袁总的意思?”宋康正警觉的问道。
“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意思,”阿玲理直气壮地说道,丝毫不管这个“我们公司”是不是就说她、小歌和袁兆锋三个人而已,“宋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孙姐姐爱你的时候,你不爱她,那好了,她现在不爱你了,你又觉得自己放不下,是怎样?你就是把她推到压在自己的身下,进去了又怎么样?她还是不爱你啊!而且你不亏了,袁总照顾了她十七年,你呢?有没有十七周?小手也让你拉了,小嘴你也亲了,你赚的大了!”她说罢拍了拍宋康正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然后拿起自己的包转过身离开了。
这个道理其实挺对的,可是从阿玲的嘴里说出来,怎么事情就一下子变得这么恶俗了呢?甚至有种不堪入耳的感觉。
宋康正躺在包房的床位上翻看着一份份的文件,这些文件是当初袁兆锋草拟好的,无论是从逻辑上还是从法律文件上说都可以堪称是没有任何破绽的,他靠在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怀疑自己会不会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