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站的笔直的徐达,他没有任何闪躲,继续说,“我知道,这样对您很不公平,可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就像许总对您,您对许总,付诺对许总,我对付诺,我和你们想法不同,我喜欢一个人从来不要求在一起,只要见到她开心我就觉得心满意足,宋小姐,爱情不一定是要在一起才算圆满的,如果您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徐达说完那句话手中提着那一袋文件和换洗衣服没有等我回答便离开了,我坐在那里见到满桌冷掉的食物无声的笑了出来。
徐达说,爱情不一定要在一起才算圆满。
仆人脸色满是小心翼翼将桌上的冷掉的食物全部收掉,夜晚七点我看了一下暗下来的夜色,进入卧室换好衣服手中提着保姆装好的饭让司机直接载着我去医院。
那司机本来是要通知许深霖的,被我给制止了。
他那天接到电话后脸色凝重,还有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大概都在医院照顾付诺吧。
或许我该去看看付诺,看看她现在所谓能够给许深霖一切的下场。
在前台问过她所住的病房,付诺住的是七楼我坐电梯直上到达她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相信过病房里所有的一切却始终没有想象过是这样的场景。
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本来想将们推开走进去,门才刚开出一条缝隙,里面传来付诺的声音,她正坐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苍白看向坐在背对着我的许深霖,声音早已经不复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她信心满满的清脆,我听见付诺有些急迫的声音传来,她说,“深霖,你救救我父亲,看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帮帮他。”
病房里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只看见许深霖的背影却始终看不见他的脸,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怎样的表情我想象不出,他说,“我也想帮你父亲,可我没想到这其中你父亲贪的最多,付诺,我救不了他。”
付诺带泪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哀求的表情瞬间消失,只是带着一丝冷意的说,“你不是帮不了他,而是你不肯帮,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离婚的吗?你不过和江南城一样不喜欢被人掌控成为傀儡,你一直忌讳着我爸爸,我知道商业联姻本来就没有纯粹的感情,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是真的,这次许氏动乱我爸爸从中帮你收买了许氏的财务反咬了陈志和一口,却没想到你最终会让财务反咬我爸爸一口,你这样做不过是想把许氏所有手握大权的老臣铲除干净,可深霖,我爸爸从来就没对你有过二心,他一直压着你不过是怕你年轻气盛,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付诺说到后面声泪俱下,许深霖坐在那里背影挺直,最终说了一句,“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付诺直接冷笑了出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宋文静呢?她当初被江南城弄进监狱的时候是谁大费周章将她弄出来?你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你不肯帮,我们从小就认识,这次我从美国回来就是想要帮你得到你想到的,可是我没想到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却败的一塌糊涂,许深霖,是你欠我的。”
许深霖最终没有在说话只是起身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然后转身就要走,本来坐在病床上神色凄然的付诺看到许深霖要走,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把从病床上冲了下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她声音满满的哀求,她说,“你不要走,深霖,你不要走,我那么爱你,就算你不愿意帮我我也没关系,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付诺的哀求声连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动容,她像是把自己尊严与矜持全部都给抛弃了一般死死抱住了他。
她的脸死死靠在许深霖后背,他身体一顿,他的视线正好看向站在门口的我,付诺依旧紧抱住了他,她说,“深霖,你答应和我复婚的,你不能食言,你以为你还能够和宋文静走到一起吗?不可能了,你是杀死宋濂的凶手,她不会原谅你的。”
付诺哭着说,我缓缓放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那扇开了一丝缝隙的门缓缓自动开出一条更大的大缝隙,病房里面的暖气瞬时间以风雨之势扑向我,我没动。
站在门口眼神没有半分闪躲和偏移,许深霖看向我,我看向他,两个人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
从身后抱住她的付诺动了两下,因为她发现许深霖仿佛被人定格了一般,她这才从他后背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
我提着手中的饭盒晃了两下,收回和许深霖对视的视线把饭盒放在病房门口,转身便潇洒的离开。
我听见许深霖喊了一句,“宋文静!”
之后就是病房里的付诺用尖锐的声音划破医院走廊外的冷清,她说,“许深霖!你要是今天离开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完那句话,走廊再次恢复平静,我往后一看他还是没有跟过来。
快速奔入楼下出医院门的时候撞上一个人,我整个身体有些不稳,那人快速扶住我,我仓皇中抬起头看向那人。
是徐达,他看到是我后也有一瞬惊讶,木讷的看向我,我将他狠狠一推便从医院冲了出去,回到公寓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把自己所有衣服全部收拾好,等收到一半后手一顿,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凌乱,又把自己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回了原地。
许深霖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打理小区花园绿化的花匠在栽树,感觉阳台门被人推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我没动,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忙碌。
他在我耳边说,“怎么去医院了。”
我动了两下,僵硬着身体许久后才放松下来,转过身反手抱住他,他僵硬了很久,大概有些意外我第一次的主动,
我们都没说话,我一直紧紧抱着他很久才将手松开,对着他咧嘴笑了笑,他握了握我的手语气微微有些责备和心疼说,“外面这么冷,为什么要待在阳台。”
我摇摇头,靠在他怀中,他将我从阳台抱了进去然后握着我冻的通红的双手和双脚,温度传递过来暖暖的,
我们两个人各自都不去提医院那些事情,还有他是怎么安抚好付诺从医院回来的,拥抱的太过安静,我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
也不知道拥抱了多久我们两个人才松开,我安静对他笑,没有半分脾气,他握着我有点暖意的手。
我们两个人眼里都有着盈盈的笑意。
因为许氏的混乱许深霖工作量非常的大,一边要收拾烂摊子一边还要稳定股市,看上去非常的忙。
夜晚的时候他也没有去医院而是一直奋斗在书房,我陪在他身边有些昏昏欲睡的看着他,他偶尔工作的时候会抽出时间看向我,我实在太过枯燥有些哈欠连天的坐在那里,他又不准我去睡觉。
于是拿过一台电脑给我创建了一个MSN的账号,拿他一个私人号加我后,然后对我发起对话。
我盘腿坐在他怀中用我MSN对他进行骚扰他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回来回复我,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键盘的按键声。
我们两个人全程都是用MSN进行交流的,许深霖工作特别繁杂大半夜就接到几个视频会议,他没空陪我聊天的时候,我就自己坐在他隔壁玩游戏,他和别人开会。
书房里的灯光暖黄,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馨与温暖,我打大BOSS的时候被干掉了五回,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中途有点饿,我跑去书房抱了一大堆的零食过来,他办公桌上全部都是文件那些零食都没地方放,我也不管他有没有用,全部扒拉了下来,将我零食放在我电脑和他电脑旁边,他侧过脸看了桌上一堆零食一眼,顺手给我撕开一包薯片。
我接了过来,一边靠在他身边一边看视频,看得入迷的时候会笑上两声,整个书房都是薯片咔擦咔擦的响。
吃着吃着就顺手从袋子里捏了一块递向许深霖,我带着耳机基本上听不见许深霖和视屏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递给他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往视屏里一看里面正是一个硕大的会议室,一个长办公桌上坐着十几个外国人,视屏里面的气氛满是严肃,被一片薯片冻结到冰点,那一片薯片正好停留在许深霖嘴边,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发现自己说不了话,正在尴尬不已的时候,许深霖微微张开嘴在视屏里所有人的瞩目下我手上那片薄薄的薯片便在他嘴边咔擦一声,顿时更加鸦雀无声了。
他却完全无视视屏里严肃的气氛,淡定自若说了一句,“Mylady.”
我坐在那里,“......”
视屏里面,“.....”
之后不知道里面谁轻咳嗽了一声,将正在严肃进行的工作又再次拖回了轨道,将我那片乱入的薯片故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