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等待着抵达南心家里所在的城市。
“不要太焦急,吉人自有天相。”琳达在一旁安慰我。
“琳达姐,谢谢你。”我开口朝琳达道谢。
“说得这样见外干什么,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摇着头,“不应该由你来说这样一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只要你的人,嘻嘻!”琳达搞怪的朝我微笑。
“现在我还没有那种力量,未来的话,你要什么,我就你什么!”我紧攥拳头许诺着。
我已经受够了这样一种求人的无力感,一切的缘由,是我自己没有那种力量啊。
“我等你。”琳达再次说出这样的话,她微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下。
傍晚,终于抵达南心家所在的城市,我早已经知晓宣妈妈所在的医院。
领着琳达一路狂奔,进入医院里,走上楼,在一条长廊中,我见到了守在病房门口,或坐或站的安莉莉几人。
没有见到赵玥琳,琴心和安莉莉紧张的看着我,我走到南心面前,南心坐在椅子上,她如同往常那般低着头,我伸手过去,轻抚着那家伙的脸颊。
南心抬起头,看清是我,她朝我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她脸上的泪痕都尚未干透,显得无比的柔弱无助,让我心痛不已。
我想要抱抱这个家伙,这个时候,病房里走出一个护士,“白月的家属在哪里?”
我们赶紧走上前去,以为她会说出一些,关于宣妈妈病情的消息,然而,她只是催促我们交治疗费而已。
大家面露苦色,不交钱的话,医院很可能会不予宣妈妈治疗。
“玥琳姐已经回家筹钱去了。”安莉莉委屈的嘀咕着。
我伸手摸了摸那丫头的脑袋,我看向那护士,询问她去哪里缴费。
见到我有钱缴费的样子,护士热情的领着我去医院大厅,我被护士带走,南心和安莉莉她们,尚未回过神来……
当我交完医药费回来的时候,南心几人惊讶的看着我,琳达在一旁朝我微笑,估计琳达是把我借钱的事情,告诉了南心几人。
南心眼眸含泪的朝我微微摇着头,宣妈妈病了,这并非是我的责任,但是,我将它扛在了肩上。
“笨蛋,一切都等宣妈妈出院了再说。”我朝南心说道,我伸手轻抚了下南心白皙的脸颊,帮她将未干的泪痕擦拭掉。
南心揪着我的衣服,如今,内心苦痛的她,对我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但是,我这样做,绝对是让她又是感激又是不忍,这是她自己的责任啊。
“笨蛋,你都不会看看手机吗?”我将南心遗落在椅子上的手机拿起,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包括我发来的信息,以及汇款到账的信息,还有苏老头的问候信息。
我帮南心回复苏老爷的问候,表示有我在,让苏老头不要担心。
信息刚发出,我便后悔了,我和苏琴心纠缠不清,如今我和南心这样亲密,不知道苏老头知道了会怎么样。
然而,苏老头很快便回复信息,他让我好好照顾南心,我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病房里,宣妈妈躺在病床上,由几个护士在护理,我们只能够从门上的玻璃看过去,还不能够进入病房中。
宣奶奶在另一个病房修养,安莉莉带我过去看望。
安莉莉那丫头口不择言,她把我借钱交医药费的事情说了出来。
宣奶奶听到之后,她紧握着我的手,她很是激动,很是感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感谢的话,让我一阵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够狠狠的瞪安莉莉一眼。
好一阵子,宣奶奶睡了过去,我和安莉莉离开,我敲了敲这丫头的脑袋。
“做好事自然需要被人知道,被人夸奖,若是做了好事得不到任何的夸奖,哪以后还有谁会做好事?”安莉莉这丫头有着自己的道理。
我无奈的笑了笑。
“老哥,你这样做,感觉像是宣妈妈的女婿一样。”安莉莉有点不满意的看着我。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好笑的反问安莉莉。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对南心太好了。”安莉莉委屈的抱着我的手臂。
“笨蛋啊,这个世界上,对人好不需要理由,对人坏才需要理由,何况,南心是我的朋友,她的家庭本就遭遇浩劫,如今更是这般,你说我应该冷眼旁观吗?”
“我没有这样说,我是想说,老哥你尽自己的努力就行了,像是我,我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了,老哥你分明没有什么钱,却要去借钱,我为老哥你不值。”
安莉莉这丫头嘟着小嘴。
我一阵无奈,“丫头,假如这样的情况,变成是你家遇到,你说我应该怎么样?”
安莉莉说不出话。
“好了,不要多想,丫头,你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了。”
敲了敲安莉莉的脑袋,我们返回宣妈妈的病房门口。
知晓我和琳达一路赶过来什么都没有吃,琴心走去买了份晚餐上来。
将晚餐草草吃完,我给赵玥琳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赵玥琳表示,她们全家都在车上,正朝这边赶过来,估计会在午夜时分抵达。
宣妈妈是赵玥琳的姑姑,她们是亲戚关系,她们全家过来是种关心的表现,但是,想到会见到赵爸爸,我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到了这样的时候,我相信赵爸爸也顾不得我和赵玥琳纠缠不清的事情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南心要守在这里,等待宣妈妈醒来,我决定陪着她。
我示意安莉莉几人回去休息,安莉莉也想留下来,但是,在琳达和琴心的规劝下,安莉莉乖乖的和她们两个回去了。
我和南心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我们没有说话。
时间渐晚,弥漫着浓郁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长廊越发的清冷,有种刺骨的冷,冷得灵魂都在颤抖。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下,令人焦心的能够出现幻觉,这清冷之地,各种气味交织,每天有着新生命诞生,有着行走到生命尽头的人逝去。
出生和死亡,这里像是人生的起点和终点,在其中焦心着的我们,像是一片涟漪那么轻巧。
午夜值班的护士见到我们在病房门口干坐,她将病房门打开,示意我们可以进去等,但是,不要去触碰一些仪器。
南心迫不及待的进入病房里,她走到病床边,伸手轻抚着宣妈妈白皙得像是白纸的脸颊,她虽未开口,但是,她心痛得泪水连连,而看到她这般模样的我,也是无比的心痛。
过了好久,见到南心依然看着宣妈妈,沉浸在悲伤之中,我伸手将她拉开。
旁边有着一张病床,我拉着南心坐在病床上,我将她抱住,示意她依靠我。
南心无声哭着,看得让我无比的心痛。
“别哭,宣妈妈不会喜欢你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轻声安慰着南心,但是,我说这样的话,根本就是为了安慰南心。
目前肿瘤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都需要开刀做手术,宣妈妈的身体极为的柔弱,她是否能够撑过手术,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