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爸也回来了。

他刚刚锻炼回来，一身是汗，看到我以后怔了下说：“你这臭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

虽然表面上是训斥我，可是语气很开心。

我妈则催促他，“快点去冲个澡，杵门口废什么话呢。”

她转过头问我：“宛清啊，吃晚饭了吗？”

“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说。

她接着问：“你回来这段时间，都住哪里的，宾馆吗，吃饭也都在外面吃？”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妈，我一直住在朋友家里，一般也是朋友家吃饭的。”

妈听了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眉心蹙起，责备地说：“病好了也不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外面跑，你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又问我：“宛清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医院不是说你傻了吗，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爸这个时候从卫生间里出来，对妈说：“宛清刚回来，你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是干嘛呢？”

我朝爸投过感激的神色。妈却生气了，她冷眼对爸说：“怎么，澡这么快就洗好啦，老唐，你这速度见长啊。”

对我妈的嘲讽，爸毫不在乎。他乐呵呵地坐下来说：“用毛巾抹了下，是准备洗澡的，可是看你准备对我女儿开炮，我不就急着出来了？”

妈的脸色黑了，声音也逐渐走高：“我是关心宛清才问这些，你在旁边添什么乱？我告诉你，今天不洗澡别想上床睡觉！”

我看他俩快吵起来，无奈地对妈说：“妈，怎么还吵起来了嘛。”

妈“哼”了一声对我说：“还不是因为你，我和你爸都为你操碎了心。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住院了那段时间我们差点都扛不住了，好不容易小涟愿意照顾你，你又一声不吭走了，没把我们急死。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吧，电话也没打过几次……”

“还不是你张口闭口地要宛清对小涟道歉什么的。”爸插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妈朝爸嚷嚷了一句，然后瞪着我，很是失望，“要是你还是装傻的让我们担心，我都不想认你这个女儿了！所以你那段时间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被这问题问的有点发懵。想了想，还是心虚地说：“妈，我那个时候，是真傻了。”

“你看吧，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让我们白担心呢。”爸接了我的话，笑呵呵地对妈说。

妈的火气消减了很多，可她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更加难过。她问我：“你和小涟有没有联系上？”

我沉默下来，摇头。

妈发出重重的叹息声。

“真是造孽啊……”她说：“为什么不珍惜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这下，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那你至少也应该和人家道个歉啊，你这样做算什么？”

我不能告诉她，我就是不想道歉，就是想一声不吭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你对小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跟我说明白？”我妈穷追不舍地问。

我看着妈，心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话给挑明白了。

“妈，我对他有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我也没有精力管什么感情上的事。”

我妈一听这话激动了，拍了手边的茶几说：“你没有精力管感情？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感情，婚姻，归宿！你还准备陷在从前的泥潭里不肯放下？上一次你说要给郝燃他们点颜色看看，然后你进了医院，妙妙也死了，现在你还不安分，好好过日子？”

我也激动了，忍不住站起来对妈说：“女人最重要的是感情，婚姻，归宿？女人最重要的不应该是事业和梦想吗！妈，我为什么要做那种甘心一辈子困在婚姻围墙里的小女人？”

爸叹口气，扶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来，“你们两母女生什么气呢，好好说话不成啊。”

妈眼里闪过讥讽，她冷冷地说：“小女人怎么了，有人爱，有人疼，还有孩子在膝下乐呵。你现在都几岁了唐宛清，你的生日马上都到了，到时候你就三十一了，这是什么概念？你还没找到下一个，生孩子都困难了！”

“所以你现在和小涟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不能挽回？”我妈问道。

“妈，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可能不久就要结婚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妈的脸立即垮了下来，她非常伤心，让我这一刻所有的火气都被浇灭了。

看她不对劲，爸搂住了她，小声地安慰她什么。

“宛清啊，你看你造的孽。”我妈说着，居然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爸则迅速地换了个话题。他问我：“宛清，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现在正在参加一个比赛。”

我妈这时候哭声止了，“你找到工作没，之前不是在上班吗……对啊，你做了这么对不起小涟的事情，你怎么有脸回去上班呢。”

我尽力克制住心中的不满，妈又说：“别参加什么比赛了，快点找份工作得了，还有，我明天把你的资料放到婚介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