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忙碌了一天,看着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我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我和郝燃生活的房子是一幢有着三层楼的别墅,豪华宽敞,周围还有一片静谧的湖水。
别墅里不止有我和丈夫,还有婆婆。自从结过婚后,我便做起了全职主妇,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有着两层楼的别墅,婆婆说,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每天打扫房间,也不用请佣人浪费钱了。
我觉得很有道理,自以为贤惠地每日清扫,殊不知在这群狼心狗肺的人眼里,我就是个不用花钱的保姆。
而这保姆的工作,一干就是八年
从二十二岁毕业,到我三十岁。
整整八年的青春献给这个家庭。
直到我知道我的丈夫出轨,直到我知道他外遇的对象居然是她以后。
二
晚上郝燃回来,一脸疲惫的样子。
我连忙给他倒了些水,他烦躁地挥挥手,走进了房间。
婆婆看到郝燃这个样子,很是心疼,皱着眉头对我说:“宛清,还不去看看,你这个妻子怎么做的,丈夫有事也没办法分担”
婆婆在家里就像一个监视器,不过这台机器只对着我,专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委屈,还是走进卧室,看到郝燃闭上双眼,躺在床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我坐到床上,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温柔地问他:“公司出了什么情况?”
郝燃现在在经营一家珠宝公司,最近声势越来越大,俨然有冲出全国的架势,所以他最近的心情好坏,全和公司有关系。
“郝云这个混蛋,哼……”他突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
郝云?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郝云是郝燃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郝燃父亲的私生子。这些年,他们之间一直在明争暗斗。
公公与婆婆的关系一直貌合神离,也都是因为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郝云也是一个珠宝商人,难道他对郝燃的公司做了什么?
我很想问个明白,郝燃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突然说道:“明天你去买件新的礼服,配些骆玉森的顶级首饰。明天是我们公司的周年纪念日,你陪我出场吧。”
“真的吗,太好了,我很久都没有出席这种场合了。”我欣喜地起身,打开衣柜翻捡起来,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挑出来看,“还买什么新的礼服,这里面的衣服也挺好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你衣柜里那些土里土气的衣服?你这些衣服都什么时候买的了。”郝燃眼底闪过嘲讽,冷冷地说。
我有些低落地关上衣柜,心里被他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难过。的确,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买衣服了,朋友们每次约我出去,婆婆都不让我出去,说我这样天天逛街,不像个妻子的样子,所以我只好婉拒了她们。
渐渐地,她们也不来找我。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一件事情都围绕着身边的这几个人转。
“那我买什么样的比较好?还有,为什么首饰要在骆玉森那里买,他们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
三
“只要贵一点的礼服穿出去都不会难看,至于首饰,你就给我买骆玉森里最贵的首饰,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首饰的优点在哪。真是不知道骆玉森这种店是怎么经营下去的。”
郝燃示意我过来,把一张卡放在我的手心,“这里面的钱应该够你买的,我去洗澡了。”
说完,郝燃就起身进了浴室,我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卡,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早上,在郝燃出门后我向婆婆请示出去买衣服,婆婆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训斥我,应该是郝燃提前和她进行了沟通。
思来想去,我给从前的好友妙妙打了电话,一起买过礼服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朝骆玉森赶过去。
“宛清,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出来买衣服的一天,居然还是买晚礼服。”妙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得了吧,刚才试穿礼服的时候我差点没穿进去,感觉吸气吸到快昏过去了,背后的拉链才拉上。”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是呀,我的A大校花,曾经盈盈一握的腰肢现在是怎么了?发福了吧,哈哈。”妙妙继续幸灾乐祸地笑着,我狠狠地揍了她一下。还是有些禁不住为她的那句“发福”伤神。
突然间有些恍惚,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在郝家呆了太久,低眉顺眼了太久,感觉自己都一副奴才样了。
刚走进骆玉森,就感觉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一派奢华的作风。
“你好,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首饰?”漂亮的接待员笑容亲切。
“请问这里的顶级首饰是什么?”我问道。
接待员略微惊讶地打量了我一番,大概是觉得我的样子只是个普通的市井妇人吧,我心里苦笑。
“您好,请往这边走。”接待员的态度更加恭敬,她把我和妙妙带到骆玉森里面的接待厅。然后跑到一个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和刚刚的大厅完全不一样。”妙妙悄悄地说。
的确,我环顾四周,这里的陈设更为典雅高贵:灯光也比大厅里黯淡些许,屋内空间并不大,只有少许首饰陈列。
“你好。”一个悦耳沉稳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约莫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款款走来。他面容俊美,眼睛中的神采深不可测,待他走近,我居然有了隐隐的压迫感。
“请往这边来。”他绅士地将右手伸出,示意我们上前看。
我和妙妙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慑,和臣服。
这个男人,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我们听话地上前,男子微微一笑,说:“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骆涟。刚刚听说夫人你想看些顶级首饰,我想我有必要为你介绍一下。”
温柔,好听,浑厚的声音,句句礼貌体贴,让人不忍拒绝。
我点点头。他便叫人从面前的首饰台里拿出一串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在妙妙轻微的惊呼声中,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串项链。
“这是著名设计师Larybell设计的钻石项链,名字叫‘red’。”骆涟介绍着。
larybell?我心念一动,八年前,也就是我刚毕业的时候,她才刚刚初绽头角,没想到如今已经如此有名了。想起来,我们当初还算是同窗,彼此间都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对方。
四
“红色?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这项链哪里有红色?”妙妙疑惑地问。
“我想,这应该和项链没有关系。”我凝视着项链说:“这块钻石被心形的形状切割,larybell素来风格华丽,她喜欢浓烈的颜色,大概想把这颗心型钻石比喻为如火如荼的爱情。”
说完,我看了看价格,八十四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