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萧博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拿上毛巾,把手牌套在左手腕,关上门,沿箭头的标示,向浴池走去。
走廊上隔几步就贴着镜框装饰画,和房间一样,或丰满,或苗条,或妩媚,在橘红色的灯光照射下散发出暧昧的气息。澡池人头攒动,灯光朦胧,水汽氤氲。牙刷,牙膏,洗头液,沐浴液剃须刀一应俱全。无一人喧哗,只听见水哗哗的流淌声。
一群男人,发福的男人,秃顶的男人,爱情甜蜜家庭幸福,志得意满青云直上的男人,事业低落情感挫败婚姻不幸的男人,体格健壮的男人骨瘦如柴的男人,或坐着或站着,或泡在水池里拼命的洗着自己或肮脏或洁净的身体,头颅低垂,心事浩淼。
萧博翰用水冲了冲石凳,坐下,刷牙,剃了并不深的胡须,然后开始洗澡,在她对面的墙壁上也有一副画,不过是一副法国着名画家安格尔的《泉》,少女清澈的眼神,白皙的肌肤,使整幅画充分体现了人体的古典美,人与自然完美统一。单纯的构图,而又变化无穷,犹如一曲少女的青春之歌。
刚要仔细的欣赏一下,就听身后传来了郭主任的声音:“哇,好一个美丽的女孩!”
萧博翰回头一看,郭主任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那肥厚的肚子下面,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茅草,至于男人最为关键的玩意,在他那里基本上市看不到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太胖,所以那玩意缩进了油里,还是他本来那玩意就,让野草一堆给掩埋了。
萧博翰淡淡的:“还是郭主任眼光独到啊。”
郭主任也不客气,:“那是,这我可是经验的多了。”
萧博翰有点纳闷,就你郭主任那只,鸟,真怕就是真的遇上了,你也没有办法。
“走,进去泡一会。”
“好,泡一会。”
两人就下了水池。
泡完了澡,郭主任先回房间了,萧博翰等了一会,也慢慢踱回房间,进去打开电视,各省的新闻,无非是领导开会,作重要讲话,贯彻中央精神,无非是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发展发展再发展。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还有就是广告。
这时隔壁闹哄哄的,只听一个女的:“他让我叫老板来,我,老板不接客,他就把我的包扔出来了。”
萧博翰没想到这里面的客人真是很挑剔啊,动不动就换姐,又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着什么。
萧博翰就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自己对面一个房间正开着,一个胖大的男人正在那发脾气,一个又一个姐进了112房间,瘦的,胖的,清纯的,丰满的,苗条的,果然是各种各样,满足各类饶需要。一个又一个被赶出来。一个女子道:“我做这一行十几年了,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客人。”
这时大堂经理摸样的人来了,大家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听明白好像是两个客人要两个姐,但他们要求在一个房间做,而姐们都不同意,:“店里没有这样的项目,必须重开一间房。”
但客人坚持自己的意见,两下里就闹的有点僵持了。
萧博翰也有点无语了,就感慨着关上门,准备穿衣服走,又一阵敲门声传来。
敲门声很轻,但在萧博翰听来却像战鼓“咚咚”的响。
萧博翰心里想,自己不是没钱吗,怎么没完没了,这是什么破店,改给冷可梅,这规矩要不得。
他正要发火,打开门,一美丽的女孩没等他开口,就推门而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反手把门关上。
萧博翰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吓了一跳,心想,遇到了黑店了,霸王硬上弓,然后把自己洗劫一空。
萧博翰问:“姐,你这是干什么,我都了不要特服的?”
这个姐却紧紧张张的,低低的,喘着气:“对不起,打扰了,帮个忙。”
她边,边把一个长方形的粉色的包放在桌子上,萧博翰奇怪的:“什么忙呀,我要走了。”
她:“真对不起,你听见没有,难缠的客人,每次都要我去,我实在受不了他们。”
萧博翰产生了好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惊叹于她的美丽,简直就是一个中学生,扎一个马尾辫,歪的,越发显得俏皮可爱。穿一件浅红色t恤,着一洗得微白的牛仔裤。斜靠在门边的墙上,身体曲线如同长长的海岸线,蕴含着无限,丰富,优美。眉毛修得弯弯的,如雨后的远山。化妆很浓,透过重重的脂粉气学生气十足。
萧博翰:“怎么每次都叫你?难缠的客人怎么回事?”
她:“唉,你就别问这么多,帮帮我就行了。”
萧博翰:“怎么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你要骗我怎么办?”
她直视着萧博翰的眼睛,苦笑:“我骗你干嘛?你有什么可骗的?”
萧博翰:“那我哪知道,如果你骗我呢,我们又不认识,何况你们这种地方。”
她微微皱着眉头,不满:“那你不也来这种地方了吗?你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要来?”
萧博翰心想:求我帮忙,嘴还这么厉害,好个丫头片子!
萧博翰:“我来这当然是洗澡住宿呀,又不干别的。”
她嘴角轻蔑的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萧博翰,:“不干别的。”
萧博翰坚定的:“当然。我骗你干什么?你出去吧。”
她:“我不出去。”
萧博翰:“耶,我的房间你私自进来,你还有理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把一个长方形的粉色的包放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到床上,:“我当然有理了,我可没有私自进来,是你开门让我进来的。”
萧博翰就奇了个怪,:“那我现在请你出去,你怎么还坐在我床上了。”
她整理了一下前额的头发,娇嗔的:“这是你的床吗?这不是我们店里的吗?”
“你们店里的?不错,可我住进来就属于我的。”萧博翰有点好笑起来,就想和这个女孩扯一扯,看看谁口才好:“在我住的时间段它就是属于我的。”
“怎么就属于你的了?”她俏皮的,“你问问这张床,如果它是你的,我立马就走。”
萧博翰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柜上她的手提袋,刚拿起来,她就尖叫:“不要拿我的包,放下!”
萧博翰反问道:“凭什么是你的,你叫它答应就是你的。”
“你想拿就拿。”她站起来要过来抢,但马上又坐回到床上,,“反正它里面又没有值钱的东西。”
萧博翰无奈放下了包,对她:“你让我帮你,只是怎么帮呀?”
她抬头看着萧博翰:“你先坐下,慢慢跟你。”
萧博翰这才发觉自己站着,手足无措,好像是自己撞进了她的房间,求她办事一样。她往里移了移,萧博翰坐在她旁边,她抚摸着自己细长的手指道:“你点我,我有客人,他们俩也没办法。”
萧博翰就看到了她的指甲涂成了红色,与红红的嘴唇交相辉映,妖艳妩媚,萧博翰一时没听明白,问:“我点你?”
“对呀,就是你叫我。”
萧博翰:“叫你?”
“就是你让我为你服务,知道了吧。”她如机关枪打出一串子丨弹丨,快速的。
“服务,为我服务,什么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