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有种拿钱来砸死我呀!
晚上七点,就在我等得已经坐不住想冲出家门找人的时候,方玮明终于回来了。
看到他满是疲惫的神情,我积攒了一天想问的话却一句都问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他倒是走了过来,将公文包丢在一边,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脸颊,跟往常一样轻啄了下我的唇,带着一抹歉意,微笑着说道:“老婆,饿了吧?今天我回来晚了,马上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他刚要转身离开,我立刻伸手拽住了他,难掩担忧地说道:“玮明,我看了新闻,你……没事吧?”
他的眼神闪了闪,在我身旁坐下,拉起我的手,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不会看财经新闻的,放心吧,我没事。”
“我一直打你电话,开始占线,后来就关机了,我就去了你公司找你,但秘书说你出去了,我等了两个小时你还是没有回来,然后妈打来电话问你怎么样了,她也找不到你……”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方玮明忙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扯了两张纸巾,轻柔地帮我擦去眼泪,柔声道:“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所以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我离开公司是因为客户有事找我,一直忙到六点多,我就没再去公司直接回家了,不知道你在公司等了我那么久。老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听到他的解释,我的眼泪不但没有止住,反倒掉得更凶了,我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精瘦的腰,一边哭一边说道:“新闻里说的很严重……翔哥说你可能会坐牢……我很怕,可我又找不到你……”
“乖,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没事的,新闻总是会夸大事实的,你要相信你老公,知道吗?”方玮明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温言安慰我。
足足哭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止住眼泪,从他怀里抬起头,沙哑着嗓子说道:“妈让你一回来就给她去个电话,她也很担心你,怕爸知道了受刺激,所以瞒着爸的。”
方玮明微微蹙了蹙眉,点头松开我,因为他手机还没充电的,所以直接拿我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方太后。
自打秦幽的事以后,他跟方太后之间的关系就淡了很多,没有必要绝对不会主动联系对方,虽然我那时候也挺膈应方太后的,但终归是他的母亲,我不想他们的母子情因为我而破坏,所以劝了他好几次,可惜他根本不听我的,铁了心冷淡对待他妈妈。
今天也是如此,他打电话的语气很冷淡,如果不知道他们是母子,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跟关系极其普通的朋友说话。
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我能清楚听到方太后在电话里满含关心的声音,以及对于自己儿子冷淡态度的伤感和无奈,等他挂了电话,我便开口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都放下了,你就别再跟妈怄气了,她还是很关心你的,一听到你可能出事了马上就打电话找你。”
方玮明淡淡地对我笑了笑,“我知道她很关心我,也知道她变了很多,还开始跟你修补关系,但那次的事情她做得太过了,欣欣,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有时候我都会做恶梦,梦到你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一把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不敢想象那天要是我没有及时找到你,你会怎么样,只要想到这些,我就没办法不怨她,那天在法庭上我没有阻止你替她辩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至于其他的,不要逼我,我做不到,最起码,暂时做不到。”
我动容的拍了怕他的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抚。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我们心里最大的阴影,虽然秦幽已经不可能再来害我,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我偶尔也会想起。
那种看着自己要被开膛剖肚却无法反抗的感觉,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秦幽嘴角那抹阴森的冷笑,每一样都让我至今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想到这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只能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等到这件事情的阴影彻底过去,或许他才能重新接受方太后。
刚想说话,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因为担心方玮明,我中午没吃东西,又来回折腾了两趟,加上心一直提着,也就没觉得饿,现在他平安无事回来了,我心一松,饥饿感立刻就来了。
方玮明扑哧一笑,松开怀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戏谑道:“我家小猪肚子饿了,该投食了。“
我立刻鼓起包子脸,郁闷地看着他,谁是小猪啊?你见过这么瘦的猪吗?而且明明是吃饭好吧?什么叫投食?你当你丫在动物园里逗猴子呢?
那天晚上不管我怎么追问,方玮明都咬定自己不会有事,让我不要担心,我眼见问不出结果来,也只好偃旗息鼓停止追问,其实我私心里还是很相信他能力的,既然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第二天我去电台值班,下午五点才下班走出大门,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米莉优雅地靠在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旁,一见我出来,便拉开副驾驶座那的车门,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说道:“苏欣,我想跟你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警惕地看着她,微微后退两步。
“玮哥最近可是焦头烂额,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吧,我承认她这句话成功诱惑到我了,略一犹豫,我便抬脚上了她的车。
米莉似乎早料到我会乖乖上车,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另一边,打开驾驶座那的车门走了进去。
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后,红色法拉利载着我们离开了电台。
一路上,我们两人并没有交谈,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在一个高级会所门口停了下来,米莉开门下车,我自然也跟着走了下来。
她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因为门口的两个门童看见她就立刻走了过来,很亲切地叫她米小姐,一个人殷勤地接过车钥匙去帮她停车,另一个人则恭敬地领着我们往里面走。
进大厅,上电梯,到了五楼,最后我们走进一间很豪华的包厢,米莉从钱包里拿出几张一百的钞票递给门童当作小费,门童笑得牙不见眼,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声万恶的有钱人,随手给个小费都是好几百,赶上我辛苦上班几天的收入了。
米莉随手将钱包丢到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盛气凌人的看着我,说道:“随便坐,这里是我的专属包厢,不会有闲人进来打扰的。”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谨慎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说道:“米小姐,说正事吧,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我一个小老百姓可打扰不起。”